我不免抬头仰望,只见天边远角那颗农村星熠熠生辉,似乎刚刚睡醒似的精神饱满,也带着白日未曾有的光鲜露出脸来。
我不禁胡思乱想,此刻的村梅在何处呢?她是否如我一样也在翘首观望,或许她早已安然的睡着觉,在梦乡当中回味这一天经历的趣事。更有可能,她正躺在情人的怀里,发着旖旎的呢喃款语——我的心不禁一阵剧痛——我无法摆脱这种可恶的杂念。
她要谈恋爱,这也是正常的需求啊,只不过在这凌晨的深夜当中,站在古老的城墙上独自仰望这颗星的仅仅是我这个傻瓜而已。
我似乎就像墙上长着的狗尾巴草,独自随着夜风轻摇。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岗楼下一声“啊呀”的叫声,是社长金婵娟的声音。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会有什么意外——尤其是那方面的意外发生吧?谁敢那么胆大包天!我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停止了思绪,拿着手电沿着一侧墙梯快步下到二层,只见社长金婵娟左手正扶着墙体,手里拿着喇叭充电手电照着地下,右手摩挲着膝盖。
“怎么了,社长?”我环视了一眼周围,并没有人影,紧张地担心和疑虑才消去。
“下楼不小心,鞋子一打滑,膝盖碰了一下墙壁,巨酸痛!竟然脚挪不动了!”社长金婵娟一边翘着嘴,一边忍着痛,一副铁娘子强悍不怕摔的精神劲儿,但白皙的面部表情实在惹人倾心。
“没事,过一阵就好的,估计是撞到通血神经了,造成气血不通。”
“来,扶我一把,我一动,就觉得摇摇欲坠的样子,——我怕是扭伤了,哈哈,今晚还想照顾你们,谁知还得你来照顾我!”她轻晃手让我过去近点扶她。
“呵,没事的,我扶你上去擦点药,我出来的时候带有从家里捎过来的散血丹扭伤灵,很管用的。”我走到她身边,说道。
“哦,我也带药了,不过是感冒药之类,想不到你这么仔细,竟然带有扭伤灵。”
“出门爬山旅游容易受伤,所以备用一下方便。”
我扶在社长金婵娟的左边,她左手拿着喇叭口手电搭在我的肩上,右手扶着墙体,一跳一阶的上了岗楼顶。初起几步她呼吸均匀,吐气若兰,而后跳了十几步,气息有些粗重,不时扑在我的面上。
我这是上高中以来,第一回如此近的靠近女生的身体。社长金婵娟身上散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那个时候,恕我孤陋寡闻,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味,只觉得如八月桂花开一样,幽幽而来,一点也不着急,沁人心脾。
终于到了楼顶,我扶着她小憩了一会,让她匀一下气息。她对着我一笑,说,“今晚这事可别说出去,要不,我就糗大了!哈哈!”
“没事,他们也不会笑的!”
“你不说就好了!”社长金婵娟低眉苦笑了一下,眼睛快速地转了一圈。
“我不会说的,也没什么好说!”我见她这样说,心领神会。明显是想到若是说她晚上来我这岗楼搁着膝盖了,那等于给自己摆出了一道难题。社友们虽然不嘴上说,但暗地里都会想两个孤男寡女在一起,这个生气盎然地季节,你说为啥就搁着膝盖了呢?更有的还会八卦,说金婵娟来了你这,腿就搁着了,然后就待在你这大半夜,这样一八卦,那更说不过去,问题只能越描越黑!
我一想,那还是给她敷药让她赶紧离开为好。
然后她稍息了一会,吐了一口兰香,说“可以了”,我便扶着她慢慢挪到帐篷边。我弯着腰伸手把帐篷的入口拉链全拉开,露出中间两人多宽的舒软垫子来。她脚由于酸痛无力站不稳,双手只好撑着我的双腰以保持平衡,我也不好大步挪动。只能轻轻移动,待我伸手收拾好帐篷里的被垫杂物,扶着她的腰肢让她缓缓挪身躺在帐篷垫子上。
她躺了一会,说“不得劲,我还是斜躺吧,裤腿里面估计膝盖擦破皮了!你扶我起来看看先!”
“好的,你别动得厉害!”我扶起他的腰肢,把被子垫在她的身后,她还觉得不得劲,我又把背包和《生活在别处》的书本塞进被子里,这样她才感觉舒服些。
然后我脱下她的耐克平底运动鞋,露出一双齐踝雕花银白色短袜,十分精巧可爱。我表示很纳闷,她都走了一天了,也不见袜子有汗味,反而是一种洗衣液地清香味扑鼻而来。但我总觉得不干净,侧过头撇着鼻口闭气不闻。
我不免觉得好笑,要是我穿这种鞋,估计一脱开就是臭袜子像腊肠一样熏臭百米,可以随时拿去做特级酱料了。自己想到这,脸角不免挂起笑意。
“坏小子,你笑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学姐我磕破膝盖好笑是吧!赶紧给姐上药,姐得马上离开你这是非之地!叫你还笑!”社长金婵娟拿着一根手指头点了一下我的头,脸上挂着祥装嗔怒的表情。
“我不是笑那个,我是笑若是我穿你这种运动鞋子,一脱下来肯定就会满墙飘香,十里可闻了!”我故意把“满墙飘香”几个字加重音,金婵娟一听,见我在调侃我自己的脚臭,不免也意会的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