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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可理喻的世界(18)

蓝色地稻草人 瞿国文 2735 2022-11-09 05:14

  英国作家毛姆在他的《作家笔记》中说:

  没有什么能像爱情一样改变一个男人的观点。因为新观点多半是新感情,源于激情,而非理智。

  我想,或许从那之后,社长金婵娟对我倒是有了留意。她那天跟她妈妈和华教授说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明显能感觉到,从那以后,她似乎跟我说话更多了一些。也会时不时地以帮忙的借口拉着我参加一些她的私人活动,比如舞会啊,还有游玩。可是我并没有往爱情这方面想过。直到今晚,她的闺蜜马啼莺和宫倾悦打闹玩耍,我才意识到,这或许真是一段未曾公开的恋情。作为主角的我,一直蒙在鼓里。

  我想,她很快就要离开大学,而离开,这校园里就是另外一个样子。新鲜的面孔和人事,像七月杂草一样,很快就会疯长起来。

  我想着想着,睡意迷蒙,听着校园宿舍外清晨蛐蛐的叫声,终于眼睛渐渐阖上,我进入了梦乡,我听见村梅穿着红格子连衣裙和我同骑一匹马的清脆笑声,也听见金婵娟站在长城上月下拍我肩旁的温柔。我似乎甜蜜地笑了之后,又苦涩的咳嗽了几声。

  那晚出外吃喝打闹之后,一切都恢复原样,社长金婵娟非常繁忙,一边做毕业设计,一边准备材料申请留学国外,到了周末,一般是周五,才能到社团来看看大家,不时领着一些大咖过来举行分享会。忙完的时候,她也会跟我聊会天,比如我现在手里的项目,还有就是谈一些前沿话题等,两人有时不免大开玩笑。就那晚打架的事调侃她的闺蜜宫倾悦和马啼莺,听说两人后来又大醉了一回,全给金婵娟请客害的,关于她俩交了多少男友之类的真心话全都说了出来。

  我当时就在想,难得她这样优质漂亮的大红人如此诚心对待我。要知道,我的身上,始终弥散着一股淡淡的伤感和透着骨子里的悲哀。我不免开导自己,在新火焰创新社里,或许我们都是单亲的缘故,使得两人莫名其妙地对彼此都有亲近感而已。我也不作过多的他想。因为,七月,像所有预先张扬的日子一样,很快就会到来,关于我们的梦也会很快醒来。

  其实,社长金婵娟的实力有目共睹,她申请国外的学校也只是个程序问题,何况很多国外的著名教授来华航演讲或授课她都亲自接待过。因此,毕业后她毫不费劲地拿到斯坦福和哈佛的录取通知书。但她还是比较钟情哈佛,决定去那继续深造。

  转眼到春学期六月期末考后,社团成员提议聚餐给老社长金婵娟提前践行。当时,我们一群人是坐地铁到西单一家法式餐厅,包了一间雅座。一边听着音乐会一边喝着红酒吃牛排。那晚,是我们社团成员每一个人凑份子买的单,以表达大家对前任社长的爱戴和留念。

  大家吃得差不多之后,大家围着坐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大家故意放水,抓到社长金婵娟说真心话。在她说之前,大家举杯敬她,让她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小伙伴。那天她穿着露肩红色礼服,她举起杯子站在前面的舞台中央,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像一幅西方定格的静态人物油画。她笑盈盈地接过话筒,说着大家的趣事,说这些我都忘不了,我会经常与大家联系。

  在她说这些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望了我一眼,说道,“我现在有些话想跟学成说,——其实我很早就想跟你说,但是一直没有好的机会。我希望在这里跟你说:学姐虽然离开这里,但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和身边的教授以及同学,大家都很关心你。我希望你忘掉过去,不要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我也抱着这样的态度与你共勉,因为我们现在的思考和努力,才决定着未来我们的样子,幸与不幸全都在这里。我相信你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因为你是我们当中的潜力股,我、华教授以及在座的小伙伴们,都敢肯定地说,凭你的才华,只要你放弃包袱,你将会成为我们当中最大的黑马,我们这些小伙伴们不管在哪里都是你坚强的后盾,都会支持你!”

  大家都望向我,拍着热烈的掌声。我顿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对于社长和社员的关爱,在生活中已经够多,我只能以微笑面对全场表示感谢。社长金婵娟又一个个说下去,很多社员都感到得掉了眼泪。

  她说完,大家然后不约而同地让她回答一个问题:咱们大学那么多优质男为什么没一个人能够留下你?

  她那时脸庞由于近一个月来的吃喝庆功已经有些圆润了,听到这个问题后,她聪慧地不由自主地默然笑了几下,露出晶莹洁白的玉齿来。

  “大家都想知道这个问题是吧,我就知道你们都等着问。好吧,学姐我就坦白告诉你们,咱们学校这里有我喜欢的,只是没有到时候公开而已。我的心还在这学校里,所以还请大家保密!”金蝉娟说完,社友们顿时欢呼起来,“哇塞,师姐你藏得很深啊!”、“是型男还是学霸啊!”

  听她如此说,我也不禁感到震惊和诧异。我从未听说过她有过男友在这学校里,即使她的闺蜜宫倾悦和马啼莺也想必不清楚,那么,这个优秀的男人又会是谁呢?又会长着什么模样,让社长如此倾心呢?

  但这个人不管是谁,都与我无关,而以前的一切猜测都是妄想,此刻顿时消散。我想我只是社长同情的学弟友伴,如此而已。不料这个时候,心里莫名其妙地像被毒蛇撕咬一样,锥心地疼痛,我强忍着,带着一张笑脸和社员一起装着起哄,而此时,打在金婵娟身上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她从灯影子里拖着礼服走出来到我的身边,举着轻灵的红酒杯同我轻轻一碰;“Cheers!”

  我仰头一饮,顿时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醉意浮在我的眼前,似乎北京从此失落了一样东西,大街小巷再也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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