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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摩荡道人

不一样的大少 河洛娶河神 13806 2022-11-09 05:19

  林云生因见水中江清月的倩影,一时来了灵感,作了首歪诗夸她貌美。江清月听了,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忽然又听云生说,想到了练剑的方法,便急忙去问他。林云生同她几次相处,越来越混熟了,便开玩笑道,“我因看着你的盛世容颜,一时灵感迸发,就想到了练剑的方法。现在我好像又有些忘记了,你让我再看一看。”

  江清月寒着俏脸道,“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样油腔滑调起来,还不快说是什么方法。”

  林云生正色道,“这本征剑谱和那理术全书同出一源,待我用能量来催动剑招,看看如何?”江清月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厉啊!却见他长身而起,走过去拾起剑来。云生调息凝神,试以体内的能量运剑,催动剑招。霎时剑尖爆出寸许的剑芒,如荧荧烛火一般,使周围的空间都有些扭曲变形了。江清月在一旁看得又惊又喜,几乎喜极而泣!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他,他真的练成了!眼前的情景跟剑谱里的画面一模一样,只是云生激起的剑芒短了不少。江清月天生的一股傲气在内心升腾,她想,我选中的人必然是万里挑一的,又岂是那些庸俗的眼光所能比。

  林云生体内的能量虽然不多,却是催动本征剑法的关键所在。一旦发现了这个关窍,他手里的宝剑越发舞得畅快淋漓,兴之所至,口里念出,“太极生两仪,一剑化三清。”只见他手腕翻飞,剑尖抖出三朵剑芒来。他手中宝剑越舞越快,剑芒闪烁,又念道,“四面八方。落英缤纷。”话音未落,只见他腾身跃起,万千飞剑的残影如大雨磅礴一般笼罩下来,气势恢宏。忽然,又身形一顿,念道:“无有入无间,后发而先至!”这一招使出来,他手里的宝剑居然向前接连闪现,瞬发瞬至,像缺了中间帧的电影画面一样,十分诡异!即便是江清月这样的剑道高手也震惊不已,世间居然有如此强大、鬼哭神嚎的剑法!

  林云生将一套本征剑法练完,并脚收剑,站在那一动不动,低头侧视,学着侠客的样子,装起了深沉,缓缓地说道,“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不知要砍谁?唉,无敌是多么地寂寞!”江清月摇了摇头,笑着走上前去,说道,“你肚子里怎么尽是些歪诗。”林云生将剑鞘在空中来回挥舞了几下,又说道,“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颇有几分豪气。清月见他幼稚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说道,“恭喜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练成了。师祖练了三十多年,我又练了十几年,而你竟然只用了半天时间。看来你真是一个练武奇才。”

  林云生听她夸奖,心里喜不自禁。想起从前都是别人霸凌他,现在他剑法大成,从今往后可算是扬眉吐气了,笑道:“清月姑娘诚不欺我,这剑法果然厉害!太爽了,终于可以欺负别人了,哈哈哈。”

  江清月眉头一皱,怎么就骄傲成这样了?还想欺负别人,性格存在重大缺陷啊,难道小时候有什么心理阴影?因说道,“好啦,别嘚瑟啦!你难道没听说过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吗?你这剑法根本没有实战的能力。”

  林云生听了有些失望,叹道,“功夫本是杀人技,没想到居然这么没用!”江清月懒得和他胡缠,虽然好奇他练剑的诀窍,却又不好主动问他。这天下第一的武学秘技,又岂肯轻易示人呢?就算他不愿告诉我,也没什么关系,只要能完成师祖的心愿就好。因说道,“公子现在已经练成了剑法,稍后还得烦请在我师祖面前演练一回,好了却老人家的心愿。”

  林云生干脆说道,“不如我将练剑的方法告诉你,等你也练会了,你亲自去跟师祖老人家汇报,岂不是更好?”江清月看他如此爽快,知道自己想错了他,心里反而有些惭愧,低声说道,“我怕自己资质愚钝,一时学不会。”

  林云生轻松说道,“好简单的,保准一学就会。不会退学费。”说得江清月心里还产生了一点小小的压力。云生又说道,“已经中午了,我们去吃点东西。我慢慢告诉你练剑的方法。”

  江清月一边吃着带来的干粮,一边喂着碧潭里的鱼群,问道,“你之前说这剑谱与什么书同出一源呢?”林云生便将理术全书的来源大致说了一遍。江清月知道,这就是武惠贤所说的重大秘密了。她的嘴角不禁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惠贤小姐你也算够努力了,我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赢你!

  江清月也觉得他这番奇遇有些匪夷所思,因笑道,“那老者必是位高人,能够将这么重要的秘籍赠予你,说明你肯定有特别的地方。”

  林云生笑了笑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做个普通人,淹没在人群中多好。”江清月心有灵犀,似有触动,叹道,“大隐隐于市,隐于平凡。我看你是用出世的心,做入世的事业。可惜尘世中这样的知己又能有几个?”

  林云生知道她懂得自己,便笑说道,“被你这么一说,境界果然就高了不少。你真是花能解语,玉却生香。”说完还用鼻子吸了一吸。

  江清月笑道,“你就贫吧。究竟这理术全书和剑谱有什么关系呢?”

  林云生道,“修炼理术心法之后,体内就会获得一种能量。我刚才就是将这种能量运到剑上,催动剑招的。”说完便开始教她修炼的心法。江清月本身就有武学功底,修炼起来进步神速。

  江清月道,“这么重要的武学秘籍,不要落入坏人的手里才好。”

  林云生道,“是的,日国已经派人潜伏进来了。目前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我师父和我师姐,我们务必要保守好这个秘密,理术心法的秘技切不可显露出来!”

  江清月现在终于明白了,武惠贤确实没有欺骗她。那夜在望月湖畔,武惠贤说林云生有一种超能力,或许就是指这本书里所记载的武学。她想云生未必就不知道身边日国人的目的,自己若去提醒她,反而令其怀疑,因笑说道,“你就这么信任我吗?”

  林云生笑道,“嗯,一起跳过崖的,算是生死之交。”

  江清月心里暖暖的,便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更不会让日国人知道我们的秘密。”

  林云生心想,金庸小说里一般这样发誓的人,后面都会说:没错!我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的,但是这里是第四个,第五个啊。。。他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嘴里可不敢说出来,又觉得好玩,暗暗地发笑。忽然发现江清月以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忙笑道,“我当然相信你!”又起身说道,“你也去试试,运用能量练一遍剑法。”

  奇怪的是,无论江清月怎么催动体内的能量,都无法将其运至剑上,也就不能发挥剑法的威力了。一旁的林云生急得额头直冒汗,生怕她怀疑自己传了个假心法。倒是清月不疑有它,认真地说道,“这种极上乘的剑法,即便是修炼的方法得当,如果没有公子那样过人的天赋,恐怕一时也难以练成。”

  林云生道,“肯定不是因为你的天赋问题,应该是有什么诀窍我们还没掌握,等有机会我问问师父。”江清月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她想,同样的修炼心法和剑谱,云生能在片刻练成,自然是因为他极高的天赋了。这种天赋极高的人往往也以为天下人都和他一样的聪明。传他心法的那位老者想必是位世外高人,主动接近他的那位日国女孩举手投足间有种高贵的气质,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都足以说明他必定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可见,自己平时接触的多是些平庸之辈,自己恐怕也只是矮子里面拔将军了。想到这里,她也就释然了,因笑道,“公子,你现在已经练成剑法了,你可以离开了。只是,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得多。。。”

  林云生也觉得在这荒郊野外,生活多有不便,就跟江清月一同回到了秋水观。宗门比剑已经过去了两日,剩下的都是各门各派的强者。那些中途被淘汰的,有留下来或继续观摩比武,或游山玩水去了,也有的自己提前走了。临近最后一日的比武决赛,江清月要在观里处理各种事务,云生便自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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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林云生来到自助餐厅,心想终于回归文明社会了,等下要饱餐一顿。他正端着餐盘打菜,猛听得身后有人甜甜地喊了声哥。肖安贞笑吟吟地看着他,旁边还有张啸吟和李利贞。张啸吟一手端着餐盘,一边不断地夹菜,一边问李利贞喜不喜欢吃?云生看到他们,心情大好,说道,“原来是张大哥和二位贞子。”

  肖安贞轻嗔道,“你可真是个好哥哥啊!还说要去替我加油呢,结果两天都没看见你人影儿。”

  张啸吟奇道,“这两天他都不在吗?”

  大家都不去理他。林云生笑道,“对不起了,临时遇到了一位朋友,没能去给你加油。”

  张啸吟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有一位美女将你喊走了。”

  肖安贞小声地嘟囔,“哼!重色轻友的家伙。”

  林云生听了一脸黑线啊。张啸吟也不敢看他,像是避雷一样,轻声对李利贞道,“利贞,我们去那边坐吧。”就领着利贞走了,又听他轻声说道,“我就不像他,别的女人我看都不看一眼。”

  肖安贞打好了饭菜,自己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林云生坐到她的对面,道:“你这两天比武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厉害人物?”肖安贞话未出口,嗤嗤地先笑了。云生见她有趣,便笑道,“我猜你肯定是赢了,乐成这样。”

  安贞奇道,“你怎么知道?”

  云生道,“要是输了的话,肯定哭着鼻子走了。”

  安贞道,“我就不能留下来观摩学习吗?”

  云生看着她清澈的眼眸,笑道,“我猜你是留下来等我。”

  安贞不屑道,“等你干嘛,你又不好玩。明天的比武才真正的精彩呢。剑榜排名靠前的秋水观、武当、峨眉和终南剑派又将重新争夺第一名!”

  云生道,“还弄个剑榜?真有意思,搞得跟真的一样。就这排行榜夺了第一名又能怎样?能迎娶像你这样的白富美吗?”

  安贞笑道,“如果夺了剑榜第一,自然就会有名望、权力和金钱啊,当然也有美女了。”又低声道,“据说还能参修秋水观的上乘剑谱。上次剑比,秋水观就靠一套上乘的剑法占了榜首。哥,你是不是也心动了?”

  云生摇摇头,一本正经地道,“这些我都不缺。就连秋水观的上乘剑法我也已经学会了,妹妹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啊。”

  安贞见他越说越离谱,说道,“你这人就是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你来这里也不参加剑比,据我看啊,你应该连剑都没碰过吧?”说完笑着斜眼看他。

  林云生急道,“两天前我是没碰过剑,但是现在我学会了。你不信,吃完饭我就教你!”

  肖安贞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哥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会武功也很正常啦。”她眨眨眼睛又说道,“顶多我不欺负你就是啦。”

  云生无奈,又好奇问道,“那你在剑榜排名第几?排名第一的又是谁呢?”

  肖安贞道,“我们三和观目前的排名是第十位,第一名就是秋水观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名叫江清月。当然长一辈的人当中也有剑术更高的,只是不愿同晚辈们去比。大家都说秋水观的这位青年弟子资质很高,是位难得的人才。就是为人比较孤傲一点。”

  林云生点了点头道,“是有些孤傲,卓尔不群。”

  肖安贞切了一声,“你又知道了。这位江姑娘才是真正的白富美呢!”

  大家吃过晚饭,张啸吟已经不需要林云生这个助攻了,他将李利贞直接约到自己的房间里探讨人生去了。林云生和肖安贞也就各自回到房中休息。云生甜黑一宿,不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自己印象中,清晨的样子已经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

  下午的宗门剑比,已经到了决战的阶段,再不去给安贞加油,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林云生刚走出门,就见异子粲子和安贞正迎面走过来。异子笑吟吟道,“下午的比武大会要决出剑榜第一名了,师叔让我们来请公子观摩指导。”肖安贞心道,这两位小姐姐也太客气了吧,居然还说请他去指导?林云生微微一笑,手一挥道:“走!正好我要去给安贞妹妹加油呢。”

  秋水观的练武场在东侧的一个小院内,场心是一个大八卦圆图形。练武场的周围已经坐了不少各派的代表,身后则站着几位晚辈弟子。张啸吟陪着李利贞也早早地来了,二人坐在西侧的下首,有说有笑,分明就像热恋中的小情侣一般。见云生和安贞进来,张啸吟朝他们挥着手,喊道,“林兄弟,这里!”

  林云生正要过去,江清月迎了上来,便要引他往北面的一排椅子上去就座。林云生知道那是为各派中有名望的代表准备的坐席,便不肯去,指着张啸吟下首最末端的几个座位说道,“我跟肖姑娘坐这里就可以了。”江清月见他陪着一位漂亮的小姑娘,也就任由他了。

  林云生同安贞入座。肖安贞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认识江小姐?”林云生点了点头,认识江小姐很奇怪吗?

  肖安贞忽然想起云生和啸吟又不修道,也能来参加宗门剑比,便问道,“是江小姐邀请你俩来参会的吗?”

  林云生也觉得奇怪,就问啸吟道,“你那两张邀请函哪里来的?”

  张啸吟随口说道,“我一个娱乐圈的朋友送的。”

  林云生想了想,很不知趣地继续问道,“是叶阑姗吗?还是李雨辰?”

  张啸吟见两位贞子都在望着他,心里暗骂了一声,脸上却笑着道:“好像是叫李雨辰,是大江文化传播公司旗下的艺人。据说大江文传在全国各地修建了不少丛林精舍,供人禅修。我觉得很有投资价值,就去做了下调研。”又看着利贞温柔地说道,“有机会我带你去体验一下,正好对你的修行有帮助。”

  肖安贞笑道,“我也要去!”说完看了一眼林云生。

  林云生也笑道,“那你就跟他们去呗。”说完居然笑得更厉害了。肖安贞气鼓着个脸,干脆不理他了。就在这时,整个练武场忽然安静下来。肖安贞推了推云生的胳膊,示意他往主席台那边看去。却见江清月推着一辆轮椅,上面坐着一位老太太,满头银发,虽然老态龙钟,但两眼里聚着一种精气神儿。众人开始在底下纷纷议论起来:

  “这位就是云云大师吧?”“听说大师已经修成长生之术了!”“也没见大师返老还童啊?”。。。

  原来昨日江清月回到秋水观,因事务繁忙,还没来得及向云云师祖汇报云生练成剑谱的事情。她想这件事除非是师祖亲见,说了估计也不会相信。云云大师心知,这次比武胜出的青年才俊是她了却心愿最后的希望了,所以她坚持一定要来亲自观战。秋水观的众弟子见师祖亲临,士气大振。其他各派弟子也都想着,扬名立万势必在此一举了。

  主席台上,明彩明霞二位大师坐在云云大师旁边,还有武当、终南和峨眉等剑派的长辈。上阳子和下虚子依次坐在东侧的首位和次位,接着便是江清月。异子粲子等晚辈弟子则伺立在身后。西侧边依次按照辈分年龄坐了各大剑派的年轻弟子。

  各方代表坐定,比武大会就要开始了。主席台上,武当派枢机道长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看起来一团和气。只听他高声道,“第一场比武。三和观弟子肖安贞,对秋水观弟子上阳子。请双方选手入场!”

  林云生道,“安贞妹妹,该你出场了,我好紧张。”肖安贞反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啐道,“没出息。”说完就大步走进练武场。林云生还不忘在后面喊了一句,“加油!”对面的上阳子见云生给肖安贞加油,心里揣测昨天跳崖的事情,不知道师妹和他怎么没死?这小子怎么又和三和观的小姑娘搅在一起?难道师妹失恋了?想到这里,嘴角现出一丝笑意,还向清月师妹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却见江清月仍然是平常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这不是自己想看的结果,暗暗骂了声:哼!真踏马能装!

  上阳子的剑法,云生是见识过的,虽然比不上剑榜第一的江清月,但也是十分厉害了。而且她为人又十分阴毒,还真有些替安贞担心。肖安贞剑榜排名第十,而上阳子排名第五。众人见这么年轻的一位小姑娘居然这次比武能进入决胜环节,向权威挑战,都投来赞许和羡慕的目光。

  练武场中,肖安贞向上阳子恭谨地抱拳作揖,上阳子也略抱拳致意。这两人比起剑法来,却见肖安贞精巧灵动,而上阳子更显老辣稳准,一时斗得难解难分。周围的观众大多替台上的小姑娘捏了把汗。长得这么年轻漂亮,能和剑道前辈斗这么多回合已实属难得了,即使败下来也是一种荣耀,都希望她能全身而退吧。

  上阳子开始还有些轻敌,后来发现这小丫头居然有些实力,竟坚持了五六十回合!她急欲在师父和师祖面前邀功表现,就使出了本门秘技本征剑谱里的剑招。果然,才几招下来,肖安贞已经险象环生,有些支撑不住了。上阳子此时急于求胜,招招狠辣,观众都不免担心起来。也有小声谴责的,“好好的比武,不要伤到人才好啊!”“就是啊!能分胜负就得了!”

  李利贞见师妹越斗越险,心里急得如一团乱麻。张啸吟握着她手,也抱怨道,“比武而已,怎么像以性命相搏似的。”

  忽然上阳子从下方斜斜刺出一剑,将安贞略显宽大的袖管刺穿了,差点就刺中肖安贞的胳膊。肖安贞惊出一身冷汗,众人也都吓得惊呼起来。林云生自然知道上阳子使的是本征剑谱的招数,昨天自己可是揣摩研究了一整天的。上阳子的剑招当然少了八九成的精妙和威力,但要击败安贞却是足够了。

  正在这时,上阳子又使出了一个险招,正是云生取名的一剑化三清。上阳子剑势凌厉,在场稍稍懂剑的人都知道,这是一门极上乘的剑法!众人心想,剑榜第一的秋水观果然是名不虚传。肖安贞轻咬下唇,仍不放弃。林云生一见她柔弱之态,顿生怜惜之心,恨不得替她去受这一剑!他凝神一看,知道上阳子还不能一剑抖出三个剑花来,便大声提醒道,“往左边躲!”张啸吟听他出言指点,心里暗道:草泥马什么都会点吗?肖安贞本不知道如何应对,猛听得提醒声,便灵光乍现,也不及分辨是何人好心提醒自己,急忙纵身往左边一跃。果然,上阳子这一剑只有右边是实招,左边都是掩人耳目的虚招。

  众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好险!也不知道是谁瞎蒙的,这一提醒,居然让她躲过一劫。肖安贞缓了一缓,已经知道是云生提醒了自己,便朝他可爱地笑了笑以示感谢。上阳子本欲早点赢她,却见这几招都不凑效,恨得直牙痒痒。接着又使出一招“无有入无间”,只见剑锋开合,剑影飞幻,向安贞削去。众人都惊叹这一剑招的精妙,如痴如醉,甚至都忘了眼前这位小姑娘所处的危险。连武当枢机道长都赞道,“妙招!真是大象无形!”林云生早看得清楚,又说道,“站住别动,用剑刺她。”

  众人都觉得奇了,站着不动的话不是要被这么多剑锋削死。连主席台上的几位老者都惊讶地咦了一声。却见肖安贞果真就一动不动,手里剑尖往前疾递。原来,这一招“无有入无间”本意是用剑芒杀敌。因剑芒是无形无有之物,所以能以“无有”入“无间”,使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基本是无法防御的。但是上阳子没有功力,徒有剑招,催不出剑芒,只能用速度幻化出虚影,这“无有”虚影也就伤不到安贞了。反被她当面一剑,险些刺中面门!

  肖安贞见云生的指点屡番凑效,心底喜开了花。底下的观众见那剑影快如闪电,虚实难辨,居然又被这小子猜中了,这回也都觉得不可思议。刚才小姑娘真就定身不动,都心想真是少女心性,哪有这样信任别人,以自己性命相赌的?这小子难不成是她的情人吧?

  在场的人只有江清月清楚,林云生不是在胡说瞎蒙。心道,他身边年轻漂亮的女孩还真不少!惠贤啊惠贤,你在他身边这么久都没进展,也不能怪你了。却在这时,上阳子又使出一招“后发而先至”。只见她举重若轻,疾若迟缓,大家都深谙道法的玄妙,知道这种表面轻慢的剑招才是最厉害的。

  这回林云生更显轻描淡写地道,“抢先攻她!”肖安贞听了,手中的宝剑如蛟龙般抢攻而出,杀得上阳子一阵手忙脚乱。林云生还轻蔑地哼了一声,“可惜后发而不至!变成后下手遭殃喽!”

  一句话惹得上阳子恼羞成怒,大声喝道,“你们作弊!哪有比武现场,还临时现学的?”

  江清月也很讨厌这位师姐,见云生轻侮她,心里还有些小畅快。众人见林云生坐在下首最末端的位置,年岁也就二十多点,还一身俗世的装束,居然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地点评秋水观最上乘的剑法。大多数人心想,连我都看不懂,这小子可不是在这胡说吗?只有武当的枢机道长和云云大师几位老者微微颔首,却也不清楚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林云生朗声说道,“是你自己学艺不精,还怪别人。岂是出家人胸怀?”

  上阳子对他是积怨已久,气得满脸横肉都扭曲了,半天才忍住暴怒,道:“哼哼!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不如就请你上场来,我亲自跟你请教如何?”

  林云生两手直摇,嘴里说道,“不打,不打。我不跟你打。”在他看来,自然是自己打不过她,又不想打架,就不打喽。在别人和上阳子听了,却是满满的鄙视和不屑,懒得和你比呢。上阳子更是气得浑身乱颤,咬着牙道,“没那个胆量上来打,就闭嘴!”心想:清月师妹做的好事,泄露本门秘籍!谁知这小子有些慧根,居然已经参透了其中剑招的破绽。

  大家见这一闹腾,还不知道要不要比下去。却有一人早已等不及了,走进了练武场内,高声道,“你们在这如小儿一般作些无谓的口舌之争,也不怕同门师兄弟笑话吗?你们两个谁来和我打?不如两个一起上吧!哈哈哈。”众人见来者是一位四十来岁的道长,獐头鼠目,鹰鼻薄唇,形容十分猥琐。本来应该是上阳子和肖安贞二人中的胜出者与他对决,争夺剑榜榜首。然而这个时刻他整整等了五年了,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他双手抱剑,交叉在胸前,神情冷傲,仿佛将在场的两人都不放在眼里。

  李利贞见此机会,正好让师妹下来。大家都知道,凭肖安贞自己是绝对打不赢上阳子的。就算有人在旁边指点能占点上风,但毕竟不是自己所学所会,一个差池便非死即伤。李利贞心想,师妹若是受了伤,自己在师父那里也不好交待的。

  枢机道长见此突发情况,便起身说道,“这位是终南摩荡道人。二位道友谁愿出战?”

  肖安贞心里长吁了一口气,也学着云生的样子,两手直摇,笑说道:“不打,不打。我不跟他打。”说完便退了下来。底下观众都被这个俏皮可爱的小姑娘逗乐了。

  上阳子也觉得肖安贞走了更好。跟这小姑娘比剑,虽然对方是靠别人在旁边指点,似乎也难取胜,即便胜了也不光彩。她一腔怒气正没地方出呢,心想正好拿这个终南道人开刀,挽回些颜面。比武场内,两人略微抱拳致意,瞬间杀气陡增。底下吃瓜群众都感觉一场激烈的争斗就要开始了。

  肖安贞此时已经坐回了云生的旁边,心里说不出的开心舒畅,比武场中的情形居然一概不关心了。林云生本来就不懂剑术,对场中两人的比剑也没什么兴趣,只低头和安贞在底下窃窃私语,情意融融。林云生笑道,

  “我说过给你加油,可没有骗你吧。”

  肖安贞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双眼笑出月牙状,道:“你这是有史以来最牛的加油了!别人加油都是精神上支持,哥哥你加油全是实实在在的干货啊。”又低头叹道,“嗐!可惜我不会秋水观的上乘剑法,不然定破那老道姑!”

  林云生见她开心,心里就比她更开心,不免有些膨胀起来,道:“你想学吗,我教你啊。”

  肖安贞忽然想起他之前就说过这样的话,当时自己还不信,便问道,“你之前说学会了秋水观的上乘剑法,这是真的?难怪刚才你能指出其中的破绽。”

  张啸吟听他们聊得离奇古怪的,心想为了泡妞比我还会骗。他往云生身上打量了一番,忍不住说道,“你小子什么底细我还不清楚吗?你又什么时候会剑法了?大妹子别信他胡说,我猜他刚才就是瞎蒙的。”

  林云生急道,“秋水观这上乘的剑法叫做本征剑谱,我怎么不会?”

  张啸吟道,“是是是。是不是第一页写着,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啊?兄弟你也真下得去手。”

  肖安贞听得脸都羞红了,也就不好意思再说这个话题。对面的江清月见他们聊得火热,云生和安贞还卿卿我我的,倒是看他们比看练武场还要多些。那边上阳子和摩荡道人已是斗得难解难分,上阳子心想这不是办法啊,便故技重施,将本征剑谱的招数又使出来。众人见这些精妙剑招再次重现,生怕错过了细节,个个都睁圆了眼睛仔细观看,心道这回没有那位小哥指点,这位摩荡道人怕是要输喽。

  咦?不对呀!却见摩荡道人似乎早有所料,哈哈大笑,手里长剑飞舞,招招克制本征剑法。一时,上阳子脸色骤变,方寸大乱,接连中剑,败下阵来!幸好只分胜负,摩荡道人不曾下得重手,只不过受些皮外伤。

  原来上次宗门剑比,这个摩荡道人曾败于江清月之手,排名二十。他心有不甘,本想一举成名,不料早早就被淘汰了。回去后就闭关修炼,回忆当日对手的剑招,终日苦思其中的破绽。这人也颇有资质,又肯用功,居然被他想出了一些破解之法。所谓防守艰难,破绽易见就是这个道理。

  摩荡道人不知经历多少辛酸,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兴奋得脸上肌肉一阵扭曲,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小人得志,大放厥词道,“剑榜第一的秋水观也不过如此。”这种人只信奉力量和强者,自己比别人弱小时,还算谦虚忍耐,便卧薪尝胆;一旦成为至强者,又极力打压弱者,唯我独尊。

  上阳子败退下来,自去处理伤口了。他原以为这次宗门剑比,师妹江清月没有参赛,自己必能独占榜首了。不想这样千载难逢的机遇自己不但没抓住,反而还令师门受辱。她越想越心灰意冷,把从前的各种愤怒也都消散了。明彩明霞大师、云云大师和江清月等人无不惊讶,谁都没料到最终胜出的是这样一位狂妄宵小之徒。即便此人有惊世的资材,又有非凡的毅力,但这种品格,又岂堪以本门上乘剑法相授?云云大师失望地连连摇头,黯然神伤,不仅心愿难了,本派还颜面扫地。她想,若是本派中能出个不世之材,将那本征剑法的真正威力发挥出来,又岂容这个狂妄道人在此猖狂呢?想到此处,不由叹了口气。

  江清月不忍师祖伤心失望,便走到她旁边说道,“师祖,让弟子去会会他吧。”云云大师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你本征剑谱还未大成。看看武当峨眉有没有人能出战。”江清月只好应了声是,便回到座位上。

  那摩荡道人知道江清月起身,必是请示师祖要出战。先时还有些担忧,后来又见她退回去了,心里越发得意。不禁剑柄指天,环顾四周叫嚣道,“还有谁?谁还不服?”

  等了半天,再没人出现。武当枢机道长起身说道,“本次宗门剑比的胜出者是——”

  “啊哟!”一个叫声打断了枢机道长的宣讲,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个奇怪的声音看去。却见一个人从座椅上扑了出来,一个趔趄,踉跄几步,几乎走到八卦圆才稳住脚步,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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