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两日,荣小球就一直处于有点震惊的状态。
好在唐西扬这几天似乎有事,并不在T市内,给她一点缓冲期。
而唐西扬此行正是去了国内西部一个偏远的小山林里找夏亦风找到了老教授。
那老教授坐在床前,见唐西扬走了进來,与他面对面站着时,细打量了一番,最终却是开口缓叹了一口气,不紧不慢的道來:“要是老关当年找到的人是你……他就不会死了。”
那老教授也只是微感叹了一下,便又正色的抬头看向一面表情淡然的唐家正主道:“唐少,很抱歉,我腿不方便,你请随便坐吧。”
一旁的手下很识趣的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唐西扬身后,唐西扬坐了下來,右指微扣了一下椅沿,一顿,才道:“我的來意,你应该很清楚。”
唐西扬说话直接开门见山。
老教授点点头,也不谈条年,直接又道:“当年你父母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不过你母亲曾与老关很要好,说是两人青梅竹马也不差了,你母亲嫁进唐家后不久,老关放弃了家族事业,当了一名大学教授,并娶了一位同事当妻子,日子倒也算美满安稳,我也是在那时认识老关的,两人相见就有种惺惺相息的感觉,这一做朋友就是二十年……”
唐西扬就坐在他的对面,静静的听着,并不答话,而老教授仿佛也回想到了当年的时光般,眼底的神色有些怀念。
顿了好一会儿老教授才又接着道:“我想,老关在地下有两件事是一直遗憾的吧,一便是你父母的死,他來不及挽救,二便是他的妻子,也因这件事给连累去了,两人夫妻二十年,老关妻子却是无法生育的,可老关依旧很爱她,二十年从未变过,可事发当晚,她是被人杀死在老关面前的,老关当时心碎欲绝,逃走后又被那些人捉了回去,后來,便听到你父母也不幸去了的消息……他其实是自杀的。”
“你如何得知他是自杀的?”唐家正主皱了皱眉,问道。
“我们两人平时聚在一起都爱玩电脑,玩些高科技,我们自有自己的一套联系方式,他是觉得有愧于妻子与你母亲,信错了人,才会导至了今天这样的局面,痛苦得无法自活下去,他临死前,不知通过什么样的方式,给我留了言……我一直保存在身。”老教授从床头摸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出來,打开,然后从里面摸出一个有点年代久远的手机來递给唐西扬:“他当年发给我的东西我全保存在这里,我已破解打开,你按开就能直接听到他的话。
立在一旁的墨染接过手机,相当熟练的在上面操作着,不多一会儿,便听到了手机里传來了一个有点沙哑的声音。
“……老军,你快逃吧,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小梅死了,我害死了她,是我连累了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怕他们日后找上你,你逃吧,哈哈……那个女人已经疯了,疯了,我错信了人,所以害死了我身边所爱之人,呵,我也不想活了,老军,记住,要是将來有危险,你就试着,试着找唐家少爷唐西扬吧……”手机里说话的人语气断断续续,声音沙哑中又带了一点不顾一切的疯狂,“此事过后,唐家一定要重新洗牌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老军,我好恨,这个疯女人,害了小梅,害了蒋缓,她在害着我一生中都最在乎的人,老军,你快走,走到远远的,最好别人都认不出你來……对不起,呵呜呜……”到最后,电话里的人是呜呜的哭了起來,甚至是失控的地步了。
老关口中的老军正是便正是眼前这个老教授,而他口中的小梅则是他的妻子,而蒋缓则正是唐西扬的母亲大名。
这位蒋缓的青梅竹马,唐西扬是听说过的,老关一生可谓爱过两个女人,一个便是他现任的妻子,而另一个就是他的母亲蒋缓。
甚至,老关爱蒋缓是爱了二十年之久,其后,才重新认识了他的妻子,结了婚,两人是婚后才慢慢处出感情來的,这两个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都是因为他错信了人,从而死得凄惨。
而临死前,他不想他的老友再出事,便告诉了当时正停课休息的老关,让他秘密逃走,即使是老友要过逃亡的日子,他也再不愿身边所爱之人再出任何事了。
而一向以从容著称的老友到最后竟然是崩溃的呜呜出声老军可想而知这事有多严重了。
当时老军是几乎想也不想,带着唯一的女儿就连夜逃走的。
第二天过后,他果然就听到了学校大换血的消息,甚至,有些与老关走得相近的老师也无故消失或是死去。
他那时躲在一间旅馆里,震惊得说不上话來,整个人都是颤抖的,这个消息傍大得他无法接受啊,那些人果然是怕老关死前有涉密么?打算一个也不放过了?
他听过唐家,百年大家族,T市最名门望族,他对那些不怎么关注,唯一听到的就是说唐家最大的生意其实是军火,唐主甚至是一个有名的黑社会老大,当时唐主与夫人双双去世,这事轰动过后绝对是最大的洗牌。
唐主有两个儿子,大少唐西扬,二少唐子轩,那时过后,果然,唐家经历了最大的洗牌,唐西扬以最铁血的手段稳坐了唐家正主之位,听说唐子轩当时更是杀疯了眼。
那时他活得胆颤心惊,每天带着女儿连房门都不敢出一步。
他觉得这样下去也绝不是活命的好办法,而唐家,老关有说到可信唐家大少唐西扬,可,唐家对于他來说毕竟于天地相隔般的遥远,他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找得到他,而找到他时他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他?
他还有一个女儿,他不敢冒险,又过了几天,他实在是在房里憋得久了,正想打开窗户透一下新鲜的空气,却是见楼下出现了四五个黑衣况装人,一脸的冷酷肃杀,正是朝着他所在的旅馆走上來。
当是他惊得脑子一片空白,可看着还年轻的女儿潜意识的就择了去路,推着女儿从洗手间的管道爬下去,自己紧随其后,好在那次险险的逃掉,过后,他不再敢接触任何人,甚至是看着黑衣西装的人都本能的害怕,这样躲了好些天,而那些人似乎始终有法子找到他般,让他疯得要崩溃,后來,他才知道是女儿随身的手机有时偷偷开來和朋友聊天,他惊得差点就想打人了,到最后,他实在是躲得无法,便逃到了最偏远的地方,甚至是跑到了这无人烟的山林里居住,一住五年,可是,他的女儿毕竟年轻,哪里知道事情轻重,再说她一个姑娘家又哪里肯舍得呆在这山林里无望的过日子?
三年前,她便是趁着他不注意,偷偷的离开了这里,留书说要投靠朋友,保证隐姓埋名不让别人知道她是谁。
这茫茫人海,他不知该如何去找她,虽心急如焚,耐何这几年的操劳导致他的腿越來越行动不便了,甚至有时会失去知觉,根本再也走不远,就这样担心的过了大半年,果然,还是出事了,他在一份报纸中得知了女儿早在一个月年就无故死在了一次车祸中,由于找不到亲人这才登了报。
那时的他有多恨啊,咬着牙齿死死的忍了过去,他不敢去替女儿收尸,只得躲在这里暗自痛恨挣扎着。
他恨,可甚至他却一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只听到老关临死时说一个疯女人,大体只能猜出他现在的仇人估计就是一个女的,与唐家有关。
直到了现在,唐家正主终于來到了他的面前。
“唐主,老关说的这个疯女人你可认识?”老军直接问。
“……认识。”良久,唐家正主才答他。
“那,她可是害死老关害死我女儿的凶手?”
“老关确是因她而死,不过你女儿……”唐西扬皱了皱眉,见老军一脸焦急,只得道:“我不敢肯定。”
“为何这样说?难道你觉得我女儿真是简单的车祸而死吗?那我现在是躲在这山林里干什么?”老军说到最后话语甚是激动。
“她死了。”
“什么?”
“她死于五年前,葬身火海。”唐西扬淡淡道來。
“你亲眼所见?”老军震惊。
“正是。”
“那,这到底?”
“三年前,你女儿死于非命,甚至过后,我唐门也会被一些不明势力挑衅,最终那些挑衅都会指向当年旧事,这便是我一直寻你的最大原因。”
“你是说……”
“她,很有可能并沒有死。”
“这?!”老军已然震惊到不知说些什么?要是唐主是亲眼看她葬身火海,可这个女人又突然不死了?又好好的活了回來,并在暗地里不动声色的重演当年的事?
老军脑子里一个就浮出了“恐怖”二字。
“那她,到底是谁?”
“蒋缓的养女,我的……”唐家正主说到这似乎终于变了变神色,道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