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开始神游,昨天晚上自己打高桥静的电话,不就是“嘟嘟”的声音吗?
手下顿时一抖,“所有的手机都这样吗?被拉黑后再打都是‘嘟嘟’声吗?”
似在求证一个巨大的答案,三喜盯着屏幕大气不敢喘,胸腔内部却是传来激烈的撞击声。
“不一定,手机型号不一样,或许有所不同,我知道的大部分是这样。怎么了?”
“比如**牌的手机呢?”三喜使劲咽了口唾沫,她看见过高桥静的手机。
“这不是和我哥那个一样的牌子吗?没错,也是这样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砰!”三喜似乎听见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耳边发出一声巨响,直震地她的耳膜生疼,连带着胸腔里也传出巨大的轰鸣,自己的心在这样的震动中似乎破碎成几片。
她用颤抖的手关掉了QQ。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他把我删除了,把我拉入了黑名单……
自己,从头到尾,只不过是一腔炽热的单相思而已,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已。
三喜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脸上是湿湿的。
刚才洗手间里,她怎么洗都洗不净脸上的湿意,干脆捧起一把水直接扑到脸上,凉水顿时冲醒了她的头脑。
就这样顶着满脸的水回到了办公室。
好在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她坐在座位上从桌子底下的抽屉里抽出纸巾,大大方方地抹了一把脸,这才精神抖擞地重新投入工作。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逃过上官一林的眼睛。
看着三喜从外面顶着湿漉漉的脸庞回来的时候,他就明察秋毫地看到三喜有些发红的眼睛和鼻头。
这个傻女人,也不打听一下楼上的是什么人物,追在他后面的女人那都是车载斗量,而且哪个不是上流社会的宠儿。
她一个相貌平平、背景一般的小白领,拿什么和人家竞争?
人家和她在一起吃个饭,说白了也就是图个新鲜,意思意思,打发一下闲极无聊的时光,她还当真真陷进去了。
上官一林撇撇嘴,本想说几句痛快嘴的话儿,可一看到三喜明里精神抖擞实则是强撑着而已的时候,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自然,三喜一天没有好心情,上官一林更是心情不爽。
不过,想想,人家也是够可怜的,还没恋爱就失恋了。
上官一林决定今晚放过三喜。
回到家的三喜,没精打采的样子让常瑞云很是紧张了一会,犀利的眼睛在三喜浑身上下扫描了个遍。
无数的不好猜测随着三喜懒懒回房还关上房门顿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难道和上官少爷吵架了?
难道被工作没干好,上官少爷骂了?
难道……
所有的“难道”都显示了一个不好的信号,那就是三喜可能和上官少爷的关系有点紧张。
得出这个结论的常瑞云马上去拍三喜的门,
“闺女啊,开门,妈妈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啊,明天说吧,”房间里的三喜正倚靠在床头欣赏高桥静曾经送给她的小盒子,不耐烦地说道。
“哎——今天工作没事吧?”常瑞云把耳朵贴近三喜的门,一边听着动静。
“没事,我要睡觉了,明天开会呢。”
常瑞云听了半天,除了三喜精神不好,声音倒没有什么异常,虽然疑惑但也就稍微放心地回了房间。
三喜打开盒子,仔细端详着,里面的胸针依然那么高贵典雅,光彩夺目。记得当时打开盒子时那突如其来的光芒耀花了自己的眼睛。
如今还是那个胸针,但是怎么此刻看上去却是黯淡无光,仿佛已经堆积了百年被蒙了一层尘垢一般。
三喜反复看着这个胸针,直到看累了,这将盒子小心放好,下来决心,一定得找个机会还给高桥静,这才打了个呵欠钻入被窝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三喜带着淡淡的黑眼圈去公司上班了,素来喜欢穿高桥静给她买的那两身衣服的她,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格外素净的衣服。
亚麻色长摆上衣,一条黑白格子的长裙,一向披肩的卷曲长发今天特意用一个橡皮圈扎了起来。
在穿衣镜前站了半天,这才来到床边,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小小的盒子,翻来覆去仔细看了一下,终是小心翼翼地放在包里。
看着素来喜欢鲜艳的三喜从房间里出来这么一副打扮,常瑞云第一个感觉就是怎么这么老气横秋?虽然三喜平素也喜欢素搭,但是今天看起来起码精气神上和平日差了很多。这么一看,整个人素净的简直可以去开追悼会。
三喜才不管自己的老妈怎么看,在玄关那里弯身选鞋子的时候,看到那双高桥静买的凉鞋,那可是自己一直都喜欢穿的,虽然季节不太适合穿了,但是,仍然是每天摆在外面。
三喜想了想,拎起来放到鞋柜里面,又从里面取出一双休闲的鞋子出来,蹬上就走。
三喜的犹豫神色当然没能逃过在后面细心观察她的常瑞云,这个孩子肯定有问题。
那双凉鞋就是个例证,平日里我想给她收起来,她都不让,非要宝贝似的摆在那里,好像哪天没有看见就不舒服,怎么今天就自己主动扔进鞋柜呢?
怪了,怪了,常瑞云在屋里划着圈走着。
而心里做出一个小小的决定的三喜搭上公交车的时候心里轻松了许多,今天的车上竟然没有平日里那么多人,一向都是站着的三喜终于有了个座位,开了条缝的窗户往里进着新鲜的空气,让三喜的头脑越发地清醒。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没想到上官一林早就在座位上了,正低头敲着电脑。
三喜淡淡打了声招呼,“老板早”就在自己座位上坐了下来,开始一天的工作准备。
上官一林抬头看了一下今天三喜,好家伙,这一身打扮甚是醒目,起码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在祭奠昨日夭折的爱情,只不过淡然的面部表情感觉是失恋后的重生罢了。
上官一林突然觉得这个三喜有些木讷,甚至执着的有些过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