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回来了么?
是么?
是么?
还是,他还不是他?
我迫切想要确认他是否是他,越迫切脑子越一团糟。
我在躺回原处落入他爱恋目光里的瞬间,已莫名笃定他就是他。
我的睫毛颤抖个不停,视线在他脸上游移不定。
但连千笠说过他的记忆不会恢复。
他,到底是不是他?!
“我还欠你很多条命。”他紧接而来的话语,宛若天籁。
我的视线就此定格,笑容在脸上瞬间绽放。
我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亲吻上他的双唇。
他的吻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意味,就好像要把此生所有的温软又深重的情绪全部倾注在这一吻里。
一吻结束我躲在他怀里轻喘不已心跳如鼓脸颊滚烫。
气氛顿时,更加的不可描述。
“老婆。我想……”他闷哼一声,眼神灼热滚烫。
他的称谓让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不,你不想。”他的眼神变的不可描述,也让,还没准备好的我果断选择落荒而逃。
我急急打断他,以最快速度冲出被子冲进卫生间。
我待在卫生间内好不容易再稳定住情绪后才发现,浴巾没带衣服也没带,昨天洗过的衣服还没干。
“老婆,我把你的衣服拿过来了。”他这个时候过来敲响了卫生间的门。
我再次心跳如鼓,小心翼翼着将卫生间的门只打开了一条缝。
他在门外将衣服递来,一条缝显然塞不进衣服。
我不自觉将门缝越开越大,结果他也顺势进来了。
氛围比刚才还要的不可描述,我顿时紧张到微微颤抖,丝毫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但他进入卫生间后并没再有继续刚才的继续。
他只是替我穿好了衣服。
他修长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他在极力忍着欲-望。
他的每一次触碰,都让我悸动连连。
他替我穿好衣服后再牵着我的手回到床边,再为我穿上鞋袜。
“这样是不是就有安全感了?”他赤脚蹲在地上为我绑着鞋带,唇角笑容璀璨。
“什么啊?我一点都没在怕的好么?”我假装淡定。
“真的?”他抬起头,眼神依旧还灼热滚烫。
“假的。”我急急错开视线连忙承认,急急再岔开话题问他怎么会突然长大怎么会又恢复了记忆。
他替我绑好鞋带坐在我身边揽住我的肩膀告诉我,他体质特殊一生能复活三次,这次是他的第三次复活。
他每次复活后,初始阶段状态随机模样会变小不定能到几岁,与此同时,也会失去所有记忆封印了修为和功法毫无自保能力。
每次的初始阶段的历时是固定的。
随后,他也就能再次恢复如初。
他前两次的再次恢复如初算不上真正的恢复如初,因为他每次都有失掉部分重要记忆。
对于失掉的部分重要记忆,他会如何想都想不起来,但如果再见到忘记的人和物,也会随机促发隐隐感觉。
失掉部分记忆,是前两次复活后的复活后遗症。
他只有在最后一次复活后,才能不再失掉记忆,还能重拾曾经失掉的部分重要记忆。
这次复活就是他的最后一次复活。
他曾经经历过的任何人和事,他都已经全部记起。
“那你,是已记起了爷爷就是你要找的人,已记起你和爷爷之间的曾经仇怨了么?”他的告知,将我快速拉回到严峻现实。
爷爷杀他之前,他竟已失掉过两次命,也让我心疼。
“我要找的人不是他。”他轻声给出答案。
“什么?!可是,爷爷说,你是他斩草不除根留下的后患,你是来找他复仇的,你没认出他或许是忘记或许是假装。”我震惊当场。
“他在撒谎。”
“他为什么要撒谎?!”
“因为,我要找的人,始终是你。”
“我?怎么可能是我?我在漠河见到你之前,你从不曾在我生活中出现过!你只在我六岁那年溺水之后的昏睡期间,爷爷布下的幻境里面曾经出现过,当时你的模样跟你昨天的模样一样。”
“我在漠河见到你的时候,距离你被人掳走的已过去七个多月。”
“你意思是爷爷掳走了我?不可能!我在漠河见到你之前,跟着爷爷在深山老林中历练了整整十年!”
“眼见的,未必真实。也可能是被重置了记忆,脑海里尽是虚假曾经,再遇到的人和事半真半假。”
“不可能!”
对话到这里,我已狂躁异常。
他急急将我拥入怀中。
我对他又抓又挠还上了嘴,他任凭我如何都不撒手,直到我能再渐渐冷静下来时候,他的胳膊前胸还有脸都已让人不忍直视。
“你……把血擦擦。”我垂下眼眸,有想要替他包扎下伤口,但之前的对话内容压在我心里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他浅浅笑着依言而行。
我走到茶几处坐下开始煮茶,仔细梳理之前的对话内容。
之前的对话内容概括起来就是,爷爷掳走了我,爷爷重置了我的记忆。
我曾经笃定的往事尽是虚假曾经。
我从深山老林中出来后遇到的人和事半真半假。
爷爷杀他是因为,不想我被他记起,不想我被他找到。
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只是……他都能比普通人多出三条命,重置记忆这种事情在高手面前也就是小儿科。
“你……前两次的死因是什么?”我背对着他问询。
“救人之时的寡不敌众,你被掳走之时的遭遇偷袭。”
“你意思是,爷爷掳走我的时候就杀过你一次?!”
“我当时是被偷袭,我没亲眼看到是谁,对方将气息也掩盖得极好。当时杀我的,或许是他,也或许另有其人。”
“你……救人之时的寡不敌众,是在救谁?”
“救你。”
“多大年龄?”
“跟昨日的年龄相仿。”
“当时谁杀的你?”
“没看到。当时我急着杀出一条血路去救你,就在我抵达你面前朝你伸出手的时候,有人从背后袭击了我。”
“我是谁?”
“司音雪。”
“你当时死后是怎么复活的?”
“师父及时赶到,将我的尸体带到了依山傍水灵力充沛地埋在土里两个九九归一的八十一日后复活。”
“你第二次死后是谁埋了你的尸体?”
“不知道。”
“不知道?”
“嗯。我复生后旁边只有食物和水以及钱。”
“也是在石洞里复生的?”
“不是。是另外地方。”
“你和凌小翁连千笠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们的大师兄。”
“你在漠河街头与我和爷爷迎面遇上时候眼中带起若有所思,你当时在若有所思什么?”
“我当时觉得,你爷爷不像个好人。”
“……你在云南山中救了我之后选择留下来的真实原因是什么?”
“当时,我隐隐觉得,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你喜欢司音雪?”
“司音雪就是你。”
“我问的是,你喜欢司音雪?”
“以前没有。以前只是纯粹的师兄师妹关系。在漠河再相见之后,开始动心。”
“具体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或许是你和我合买一个烧饼的时候,也或许是你说半个烧饼是一条命的时候,也或许是你在云南山中醒来和我四目相对的瞬间。”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就能随随便便帮女生脱衣服再洗干净?”
“老婆……我当时用的是清洁术,没有帮脱也没有帮着再洗干净,我再给穿衣服的时候也没多看一眼。”
“没多看一眼那就是也看到过?”
“没有。我始终没看。老婆,我们好像跑题了。”
“……”
对话到这里,我暗恼自己,这个时候竟还有闲心去计较,他喜欢的是我还是司音雪,他是何时动心是否看过,这种鸡零狗碎问题。
我紧握着茶杯瑟瑟发抖,恍惚正经历的或许并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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