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鱼姊的尸体扛到他老婆的尸体旁边后扔在地上,再继续肢-解已提了速。
他最后将两具肢-解完毕的尸体混杂一起装入大大的帆布包后,没有继续水葬的流程,而是将帆布包扛离了浅湾扛出了沙滩。
他再次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的时候,没带帆布包。
他回返后撑船入浅湾内里停靠。
我的船泊在最靠近海域的位置,他的船泊在距离海域最远的位置。
他泊好船就入了船舱,没再出来。
我再静静坐会儿,掀开前舱中板入内休息。
至此,鱼姊母亲找我滋事的原因已然明了。
她为了维护她猪狗不如的男人,试图挑起争端,籍以后续将鱼姊的死嫁祸到我身上,结果反被我刺激到成功自-杀。
她这个计划没跟她男人商量过。
她过于迫切又智商太低。
她只需要静等机会,将鱼姊的尸体偷偷搁在她家的船上,在出海时候将尸体投入大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着处理掉尸体。
她的自-杀成功,给她男人提供了提早处理掉尸体的机会。
之前她男人在海上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不顾一切着去救她的举动,原来是纯属表演。
她最为清楚他的猪狗不如,死到临头时候居然还用乞求眼神望着他,简直是,活该去死。
我躺在中板之下很快睡着。
梦中,依旧是一片空白。
那种空白,是目所能及处尽如白纸,不知尽头不知边界,无边无际也无路可走。
我再醒来时候是被电话铃声惊醒的。
时间已是清晨,电话是爷爷打来的。
我接通电话后,爷爷和我闲聊会儿,再告诉我他刚刚给我弄了个质量上乘的回旋镖。
回旋镖顾名思义就是飞出去以后能再飞回来,可用于近身攻击更适用于远程攻击,不过想练好并不容易。
回旋镖能弥补峨眉刺不适宜远程攻击的弊端,他下次再来浅湾时候会把回旋镖给我带过来,并教我如何使用。
爷爷讲到这里有事要忙,他再叮嘱我几声也就挂了电话。
我就此起床到船尾生火做饭,见到鱼姊的父亲正焦急模样在浅湾里挨家挨户问询,昨晚是否有谁曾见过鱼姊。
鱼姊不见了,他找遍了能找的地方都没见到鱼姊。
浅湾里的人们对于他死了老婆又丢了女儿事情深表同情,宽慰他要想开点,攒攒钱还是能再娶个老婆再生个孩子的。
他的悲伤模样让我甚觉滑稽。
他问遍浅湾里的疍民后,将船撑到我的船边,问我昨晚是否曾见过鱼姊。
我点点头,告诉他我还真的见过。
邻船立刻支起耳朵。
他眼底闪过惊惧,紧接着再尽快调整出惊喜情绪追问我,具体是在何时何地又见过鱼姊的。
我告诉他,我不但见过鱼姊还见过他老婆,具体时间是天快亮但还亮的时候,具体地点是岸边。
鱼姊在岸上,他老婆在水里。
她们脸色青白,双眼里全是黑色不见眼白。
她们的脑袋都不在脖子上,各自双手抱着各自的头,凑在一起好像在商量着什么好像很激动。
她们全身是血,鱼姊的衣衫还很是凌乱。
她们,是鬼。
我能看到她们,是因为我会些驱邪本事。
我之前还从不曾见过,有哪个鬼魂能有她们那么大的怨气的。
我的本事,不足以驱了她们。
我惹了她们,绝对会连命都要赔进去。
我话语至此已做好早饭,于是不再多言只专注用餐。
邻船的议论声随之响起。
我的答案快速传遍整个浅湾。
他直直立着持续没有将船再撑走。
至于他的表情变化,我没兴趣留意。
时间再到我用过早饭,浅湾里的人们基本上已全部聚拢到他身边,问他鱼姊和他老婆哪来的大怨气,催他赶紧去找大师驱邪别连累了他们。
他持续不发一言,最后在人们的催促下将船靠到岸边再匆匆上岸。
聚集的人们就此散去,不过基本上都取消了当日计划,或待在船上或待在水棚里等待他将大师请到,也驱了邪再说其他。
我在人们散去后撑船入海域,在夕阳西下时候再回浅湾。
他请的大师刚到,是位神婆。
神婆五六十岁,穿着斜襟深色衣服,满脸的皱纹如同弯弯曲曲的沟壑,眼睛十分浑浊,鼻翼两侧深深的法令纹和绷直的嘴角使她看起来异常严厉。
神婆的怀里,抱着一只纯黑色没有半点杂毛的大猫。
据说,她在驱邪掐邪病上面很有一手,平日里深居简出十分神秘,而且难请,开价高。
我在浅湾内里泊好船坐到船头时候,神婆已收了钱,正准备开始着手驱邪事宜。
我边做晚饭边旁观。
她先是在岸边不断绕圈,嘴里含混不清的诵念着什么。
她绕到八圈时候,黑猫从她怀里窜出。
她绕的圈每次都不是同一个圈,不管是位置还是范围都不尽相同,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黑猫窜出她的怀中后,先跑到她最初抬步的位置,再沿着她绕过的圈全部再跑上一遍。
随着重复结束,黑猫竖起毛发支起尾巴,走到鱼姊父亲昨晚肢解尸体的位置后停下。
神婆走到黑猫旁边弯腰抱起黑猫,令鱼姊的父亲站在黑猫选定的位置。
鱼姊的父亲哆哆嗦嗦着依言而行。
神婆再拿出一个半透明状,内装红褐色黏稠液体的瓷瓶递给他,示意他喝掉里面的液体。
他迟疑会儿再一饮而尽后,扶着头摔坐到地上,身体晃悠着神情略显呆滞。
神婆接着开始围着他打转,边转边从衣兜里掏出黄豆朝他的身上摔去,嘴里再次含混不清的诵念着什么。
神婆最初的动作很慢,渐渐速度越来越快。
随着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她脸上汗出如浆,汗水顺着她的下巴流进了脖子里,洇湿了深色的衣料。
她怀中的猫再次竖起毛发支起尾巴,不断发出呜呜声。
随着她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浑身抖动,神情焦躁,开始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如何都起不来。
他的模样,让旁观的疍民们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着急。
时间再过去会儿,他终是慢慢地站了起来。
站起的他弯下腰,把身体弄成了弓的形状,然后举起两只手,曲起指尖开始在地上刨挖起来。
黑猫这个时候跳出神婆的怀里,神婆继续着嘴里含混不清的诵念,举起双臂更加速转圈。
他的指尖很快出现斑斑血痕。
他看似没有痛感,坚持不停刨挖。
这个场面持续两三分钟后,神婆猛然停下并大喝一声,止。
她声音尖厉刺耳神情森冷,将旁观的疍民们都骇得齐齐哆嗦了一下。
他随之直起了腰,眼睛翻白,在原地不停地抖动。
旁观的疍民们紧张到屏住了呼吸,现场顿时除了风声浪声,就只有我滋啦滋啦的炒菜声。
部分疍民和神婆即时循声朝我望来,我于是配合着先加点水盖上锅盖,让现场继续保持起紧张不安的氛围。
“那母女邪祟太过厉害,我只怕……”神婆收回视线静等我盖上锅盖后开口,话未讲完就停了下来。
旁观的疍民们面面相觑。
“您来的时候不是说没问题吗?”没多久,有人小声打破安静。
“我当然有办法!就看你们舍不舍得了。”神婆冷哼一声。
“那您想再加多少合适?”有人秒懂神婆的意思。
我的手机这个时候响起。
这一次,所有疍民和神婆的目光,都在第一时间尽数朝我关注过来,徒留鱼姊的父亲还杵在原地眼睛翻白着不停的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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