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了,老师和同学们陆续出去。←百度搜索→三个别的班级的男同学逆着人群挤教室里,守在门边。我一看势头不对,钟虎准备的应该不止是要我下跪那么简单。
我准备起身走出桌子,先把乔乔和左洋送走,我自己的事自己来承担。
可钟虎伸出手挡住了我:“认怂了?想逃跑?告诉你,惹到我钟虎你们今天是走不了了。”
说着将我按回凳子上,乔乔见我被钟虎拦住,走了过来,左洋跟再后面。门边那三个同学把门关上,留下一个守在那里,其余两个朝我们这边走来。
“虎子,是谁打的你?”
走在前面的那个左脸上有一条疤痕,应该是被刀划伤的,四五厘米那么长。他一边凶狠走来,一边高声问钟虎。
钟虎指了指左洋:“就他,给我往死里弄,出事我来担。”
我一看那俩男生扑向左洋和乔乔,爬上桌子,一步跃过去,落在左洋跟前。那两男生的拳头全部朝我身上脸上打来。钟虎跑过来帮忙,左洋跟他扭打在一起。
面对他们两人的拳脚,我没有还击,只是将双手护头,任由他们发泄。我知道,如果还手,激起他们愤怒,今天肯定会出大事。
只希望他们用拳脚打一气发泄后就会住手。左洋被钟虎掐着脖子按倒在地,乔乔挥起书包砸向钟虎背部。
另一守门的男生奔跑过来,远远地飞起一脚踢在乔乔背上,乔乔一个踉跄摔到墙角,我大吼一声,推开跟前两人,跑过去护住乔乔。
他们四个人围着我们在中间,拳打脚踢打了好一会,见我们都不挣扎了才罢手。
钟虎拎起左洋的衣领,逼着左洋从他胯下爬过去。左洋打死不干,钟虎又是几拳打在左洋腹部。
“停下。”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吼一声,然后扶起乔乔坐在地上。
钟虎回头看我,另外三个又想打我,被钟虎制止了。钟虎说:“对了,你不是要在讲台上给我下跪吗?来,该你了。从我这里爬过去,在讲台上跪下磕九个响头我就放过你们。”
“行,你们先放了左洋和乔乔,这事跟他们无关。”
钟虎甩了左洋一耳光:“草泥马,滚,以后别再我面前装x,否则,装一次老子打你一次。”
此时我已经顾不上想脸面尊严的问题,一门心思只想着乔乔和左洋,千万不能让他们为我受到更大伤害。要不然事情闹大了,吃亏的肯定是我们。舅舅要是知道了,肯定也得伤心,他费了那么多心思和精力才把我弄进来,我不想让他失望,胯下之辱算不得什么。
“乔乔,你跟左洋快走,别管我,也别告诉别人,这事我自己了结。”
我扶起乔乔,背上被打得酸疼,脸上颧骨处也肿了起来。忍着疼痛,将乔乔推向左洋,挥手示意他们快走。
乔乔不肯走,钟虎又说:“草,还没被打够是吧,桐子,把她衣服扒了。”
我挡在乔乔跟前:“虎哥,你别跟他计较,放过她,好吗?”
那个叫桐子的男生啪又是给我一耳光:“怂x。”
“是,是,我认怂,我是怂x,你们放了吧,我马上给你们下跪。”
说着,我推着乔乔和左洋往教室门边走。
钟虎过来就是一脚踢在我背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草,谁也别想走,在这给我见证这个外地佬怂x是怎么从我胯下爬过去,怎么给我下跪求饶的,哈哈哈……”
钟虎的笑声引起他那几个帮手的附和,都得意的一边笑一边骂我怂x。
钟虎叉开双腿,伸出一根食指朝我向下比划着,让我爬过去。
我正要向钟虎裆下爬过去的时候,乔乔大声喊:“不要,尧尧,不要爬。”
没抬头去看她的脸,从她的声音里能听出她哭了。左洋也在叫我不要爬。
但我还是继续往前,也许这一爬,就可以换来以后这一个学期安宁,这样也就达到了我的目的。←百度搜索→当时就是一根筋想了了这事,没想别的。
在乔乔的哭泣声中,钟虎和他几个帮手的狂笑声中,我爬过了钟虎的裆下。正当我准备起身时,那三个帮手并排叉开双腿架在了前面。
“还有我,哈哈哈,爬呀,怂x。”
他们得意地狂笑,我一咬牙,爬了过去。
刚爬出最后一个裤裆,钟虎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拖着就往讲台上走。
将我扔在讲台上,凶狠地吼了一声:“跪下。”
我慢慢卷曲双腿,挣扎坐起来,然后双腿跪地。
啪啪啪……
钟虎左一下右一下扇我,嘴里不断说:“怂了吧,草,磕头叫爷。”
我磕了九个响头,叫了九声爷,他们才满意地狂笑着离开教室。乔乔和左洋过来扶我,我忽然身体放松,摔在地上。
躺了好一会,乔乔和左洋一直在旁边守着我。隐约中还听见他们说什么报复,找人弄钟虎等等。
我弱弱地吐出一句:“算了吧,别再整事了,求你们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再叮嘱乔乔和左洋,不能把这事告诉家长,否则家长来学校闹事,这事就无法收场了,他们默认。
回到家,舅舅问我脸上肿包怎么回事。我撒谎说摔了,舅舅给我做了消肿处理,这事也就掩盖过去了。
经过这件事,乔乔对我排斥感少了一些,开始主动跟我交流。
晚上临睡前,我抚摸着那串俪俪送我的链珠,心情特别复杂。我不知道我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个怂x,一个受尽屈辱而没有反击脾气的怂x。
恨自己的同时,也更加想念俪俪。
第二天起得很早,乔乔说要去晨跑,让我跟她一起。本来身子骨浑身发痛,但看着乔乔那种期待的眼神,我不想刚好转的关系因为这样的拒绝让她不开心。
我们围着街道圆环小跑,就在经过一个小区的门口时,我陡然瞟见小区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像是马俪。
马俪?真的是她?
我停下脚步,躲到一边的花圃里,等她走出来,确定下一下是不是她。乔乔见我没跟在后面了,着急地回头张望。
那个身影一直背着我,看不见正脸。就在她走出大门,正要上一辆宝马车时,我冲出来,从后面一把拉住她的手。
“俪俪,是你吗?”
她转过身来,惊恐地看着我,然后愤怒地一甩手:“神经病,你谁啊?”
就是马俪,她转过身来的一瞬间,我看清了她的脸,从她看见我后惊慌的眼神里,我断定她真的就是我日夜想念寻找的马俪。
可她不认我。这时车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伸头出来:“谁啊,这是。”
他问她。她拉开车门转进去,怨怨地说句:“谁知道是哪里来的神经病,不认识。”
砰……
关上车门,车子一溜烟走了。我站在原地,呆呆的,瞬间成了雕塑一样。好在乔乔跑回来戳了我一下:“发什么呆呢,走啊,时间不早了,还要回去吃早餐呢。”
我回过神来:“哦哦,走走,跑得有点上头了,犯晕。”
跟在乔乔身后继续往回跑,不时用眼光扫向那辆已经走远的宝马轿车。
吃完早餐,我和乔乔来到学校。路过同学身旁,同学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那种眼光中似乎含着某种讥讽嘲笑的味道。
来到座位上,桌上赫然“怂包”两个字。是用小刀刻的,我看了看一侧的钟虎,他坐在那里,一本正经的百~万\小!说。
除了他,没有人会对我有这样的敌意。也只有他有这闲工夫羞辱我。我放下书包,拿出一本书盖住那个深刻的“怂包”字样。
装作没事发生一样坐下百~万\小!说。很多同学朝我看来,眼神跟进学校时那些同学的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坐在我右侧的那个女孩,两个眼睛圆溜溜的,忽闪忽闪地看着我,我在她的眼神里读到一丝怜悯。她见我看她,她低声对我说:“有人在你桌上刻了东西,你没看见吗?”
我将头往她那边倾斜,小声说:“没看见,谢谢。”
她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微微笑了一下。
语文老师进来的时候,钟虎又用他那个塑胶道具弄了几个屁响,搞得全班又是一阵闷笑。
语文老师朝我这边看来,然后将书本放在讲桌上,淡淡地说了句:“鞭炮声不热烈啊,这欢迎不诚恳。”
这句话一出,顿时又是一阵全班哄堂大笑。
“安静,安静,下面我们开始上课。”
课上到一半,老师问同学们:“除了以上所说的诗句,谁还能再说出一些描写菊花盛开的诗句啊,知道的请举手。”
没人举手,因为老师已经基本把所有与菊花有关的诗句都说了。
忽然,我身边的钟虎举手了。
顿时老师眼睛一亮,全班同学都朝他送来异样的眼光。都没想到这样一个学渣居然比他们知道的多,都很期待他的答案。
他一本正经地说:“菊花开时屎满地,裤子一提百鸟惊。”
语文老师脸一下沉了下来,同学们都笑翻了。
“坐下。”语文老师从牙缝里蹦出两字,然后低低的又带出两字:渣子。
音调很低,但足以让全班同学听见。也算是对钟虎恶搞的一种回应吧。
放学后,我被堵在了教室。
面前的两位同学跟我没什么过节,为什么要堵我,我纳闷,想不通。
再看看钟虎,他坐在座位上没有想要走的意思,难道……
乔乔回头来叫我,他们将乔乔推出门,砰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