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再起波澜
当在马车外将就了一晚上疲惫不已的车三郎见到自己这个厉害的大舅子时,那心情没有半分高兴,只觉得又要出坏事。
徐离硕曾经在战场的事迹那可谓是广为流传,说好听点那是好男儿浴血奋战,英勇杀敌,说不好听了,那便是他杀人不眨眼,特别是他身上的煞气,若是不经意间散发出来,能让莽汉的身体都抖上三抖。
车三郎遇到了徐离硕,可是不敢主动不见的,他踌躇了两下,想以他现在的身份,该如何称呼徐离硕比较合适一些,最后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徐离大哥!”
“嗯!”徐离硕淡淡的应了一声,别怪他冷漠,依着车三郎对徐离累做过的那些事情,他不上去一拳把车三郎打个半死就不错了。
“徐离大哥来是……”见徐离硕没有不搭理他,车三郎的心里多少有了底,说出的话也大胆了几分。
“我是来向你收回休书上的物品,本来你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不过累累念及你和她曾经有过夫妻之情,所以特意把永州的宅子留给了你,你以后好自为之。”徐离硕把补办的房子地契交给车三郎,但是他没有和车三郎说的事,这房子虽然免费给车三郎住着,名字确是仍挂在徐离累的名下,也就是车三郎倘若有一天走投无路了,想要用房子换些钱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此外徐离硕还做主把宅子里面的所有值钱的物品全部卖掉了,只给车三郎留了一些生活必须品,车三郎想要安安稳稳的过下去,除了自食其力,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这话若是换成了是别人来说,车三郎一定会非常的不服气,但是那个人是徐离硕,是车三郎不敢惹的,说他贪生怕死也好,其他的也罢,他就是还想在世界上多待上几年,因此在强权之下,这个灾他认定了。
“你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便先走了,从此你和累累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希望你别去打扰她的生活,否则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定会见你一次就打一次,直到你再也爬不起来为止。”徐离硕把狠话放在了前头,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然而谁又知道那些富贵夫妻的生活呢,累累在车三郎的身上受了一次伤害,他实在不希望累累有一天在同一个地方同时跌倒两次。
“那是那是!”车三郎赶忙附和,人心都是肉长的,车三郎和徐离累在一起了那么多年,说是一丁点的感情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既然关心就会惦念,既然惦念就会想相见,然而他也知道累累现在必然是恨死他的,想让她见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徐离硕很满意于车三郎的态度,在徐离硕真的想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车三郎突然又喊了他一声,问出了他纠结了一晚上的那个问题,“累累她昨天没事吧?”
“女人小产,你说有没有事?车三郎,希望你记住了,你就是杀那个孩子的元凶,这血债早晚是要还回来的。”徐离硕这话不是在吓唬车三郎,而是给车三郎提一个醒,得意别忘行,否则损人不利己。
车三郎也知道自己问的话是多余的了,徐离累害得小媛流产,而自己也跟着流产了,一报还一报,算是扯平了,徐离累她的确不欠他什么了,这么一想,他的心突然变的空空的,仿佛一个极重要的东西正在失去,不,是已经失去了。
女子听到下人汇报说外面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徐离云麾将军,赵星辰的夫婿,勉强的坐起了身,撑开了车帘,一抬眼就看到了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的侧脸,她连想都不用多想,一看就是徐离硕本人,那眉那眼,无不有一种不怒而的气魄,难怪得了第一公主的看中,就连早就对男人没了心思的她也跟着不自觉心跳加速。
女子的目光太过于火热,像是要把徐离硕烤化了一样,徐离硕不缺女人,更加不缺爱慕着他的女人,然而他的心里只有赵星辰一个人,其他人都成了小花小草等无关紧要的存在,只有赵星辰是他不变的那束阳光。
而女子的地位,是连小花小草都不如的,顶多是块无人问津的臭石头,这样的人车三郎还当做宝贝一般的护着,徐离硕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不过这些都与徐离硕无关了,徐离硕只要静静的等着车三郎后悔的那一天,到那时,让车三郎好好的领悟一番什么叫做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徐离硕连余光都未赏给女子一眼,直接跨步离开了,车三郎没了徐离家的支撑,就和丧家之犬差不多,等女子身体好了些后,他就赶路离开了临邑村。
当然他走之前车又没少给他私房钱,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已经成家立业了,是该照顾母亲的时候,如今却反了过来,竟然是母亲来资助他,但是一想到若是他和累累未曾和离,这一切本就该是他的,于是用起钱来就比较随心所欲了,使得他在永州生活变得艰难了起来。
再后来女子看车三郎实在是对徐离家的影响力太小,而且又懦弱又没本事了,平日里对他那可是极尽挖苦,车三郎左耳朵里听着,右耳朵就冒了出去,他不是感受不到女子前后的变化,但是那都是当初他自己选择的路,根本没有后悔的资格,倒不如先把日子往好里过。
可惜他一个人做活,家里却是有几张的嘴在哪里等着,他别说有盈余了,就是应付日常的收支都困难,每天都累得他觉得生活都没了一样,而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车三郎总是能梦见一个熟悉的女人,梦见他们的孩子哭着再要爹爹,可是他们的爹爹却是一个不敢于面对现实残酷的人,只能做一个缩头乌龟,默默的祝徐离累能够幸福。
车三郎一走,徐离家又恢复了沉寂,本来四公主见这一大患了了,是该到回京城的时候了,然而越是与车家的人接触起来,她越是觉得车不同寻常,似乎总是在通过她的口刺探一些赵星辰怀孕上面的消息。
若是没有徐离累的事情在先,四公主还觉得这车除了少了根筋以外挺好对付的,但是现在她却不能这么继续认为了,做贼才会心虚,这车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呢。
四公主正在托着腮努力的思考着,赵星辰的那边就出了事,若不是今天方正陪着福儿在家里面玩,还真的不会有人发现给赵星辰喝的保胎药里面是有问题的。
说起这药,还不是一般的人能够配的出来的,药是御医开的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然而这药中有一味草药,平时与另一味药单独吃下去对人的身体是极有利的,但是若混在了一处,发生的后果也不大,就是能导致孕妇流产而已。
按道理说家里住着三位御医,这一个个的精明的跟个什么似得,怎么可能查不出这里面的小门道来,然而,作案的人聪明就聪明在了这点上,她并不是把另一味草药直接的放在赵星辰的房间疑里,而是选择放在院子里秋千上,平常赵星辰即使自己不玩,也会陪孩子们玩,看着他们单纯的世界,赵星辰也会觉得快乐?
凶手就抓住了这一点,让人有可乘之机,好在服用的时间不长,才没有真正意义上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倒是让赵星辰生起了疑心,她仔细盘点了一番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隔壁出了问题。
无论车再不好,怎么说也在名义上是赵星辰的婆婆,她不好自己亲自动手,就又找四公主帮忙去了。
“你我姐妹之间,这点事情有什么帮不帮忙的,就是你不开口,我也会助你找到敢伤害我侄子的人。”四公主是个会办事的,既然来了,就得把赵星辰身边的隐患都尽量的清理掉,这样赵星辰好了,柴德旺才会在京城里好好的,不生出回家陪自己娘的心来。
“四姐说的是,这次的事情得多亏了阿正,我看孙大夫很是欣赏他的能力,说不定他也会跟着你们回京城,他一个人在那边孤苦无依的,又得麻烦四姐了照料上一二了。”赵星辰收到一个好,就会还予一百个好,以前在宫里她是没办法做什么,现在有机会了,她当然敢厚着脸皮让四公主当一段时间的保姆了。
“小六,你别把事实太早下结论,我猜阿正是不会轻易离开临邑村的。”不是四公主有多么的了解方正,而是她更了解感情方面的事情,人一旦有了牵挂,就像是一只永远飞不高的小鸟,因为在地下有一根线,牵扯到了一起就不会轻易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