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哈云市白日里的忙碌与喧嚣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异彩纷呈活力四射的夜生活。
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仿佛化作一条耀眼的光龙,如同在彰显着这个城市的生命力;夜店内霓虹灯闪烁着诱人夺目的光芒,劲爆的音乐亦是让人们忘记了白天的烦恼只想去放纵的跳舞;路边摊处炊烟飘动,香味荡起,阵阵属于店主们的吆喝声激起了顾客们对美食的欲望。
然而此时,中城区一个破旧不看伸手不见五指的仓库,正是前日华颂等人被职院球员绑架的仓库内,却上演着与外面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的一幕。
一个身着棕褐色休闲装骨瘦如柴面色惨白,空洞的眼神中尽是慌乱之色的长发男子正在地上疯狂的扭动着,想要挣开绑在自己手脚之上的绳索。紧紧塞在口中的破布条剥夺他说话的权利,只能听见其隐约的吱呜声,此人正是李昂。
“别做无用功了,你们李家坏事做尽将东城区弄得乌烟瘴气,现在也该到还债的时候了。”黑暗中,一道挺拔的身影倚在不知从哪儿搬来的油桶上,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幽幽响起。
“呜呜……呜呜……”李昂疯狂的摇着头,口中吱呜不清的喊着什么。
“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因为华夏帝国从不杀害俘虏,不过你这辈子恐怕都要在那暗无天日的监牢里度过了。”不多时,那人影缓缓从暗中走出,借着投进仓库内星星点点的光亮,这才看出此人的真正面貌,除了韩非还能有谁。
“嗡嗡……嗡嗡……”就在这时,韩非裤兜内的手机响起一阵急促的震动之音。
“雅冰,什么事儿?”接起手机,韩非不禁眉头微皱轻声问道。
“鬼军的人有所行动……”电话里传来一句冷漠的声音。
“等我回去再说。你们看好他,如果不老实直接毙了!”韩非面容略显凝重匆匆挂了电话,冲着身后淡声说道,随后转身快步走出了仓库。
韩非当然不是真的想毙了李昂,只是说给他听而已。死亡谁都会惧怕,无论他的心机多重城府多深,更别说他只是个20出头的学生了。
“是,血刃。”黑暗中响起两声铿锵而敬畏的话语。
一个小时后,龙天别墅区六号别墅的大厅内。
“大哥,你就让我去吧,我手中有玉箫可轻而易举的消灭这群感染者。”三净一边来回踱着步,一边面露焦急之色苦苦哀求着。反观韩非则是一脸平淡的样子大手拄着下巴,狭长的眼眸低垂着明显在思考着什么。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快急死我了。”见韩非没有搭理自己,三净继续软磨硬泡。
“神器将出,各国觉醒强者纷纷暗中隐藏起来窥探着,可这个时候鬼军却大摇大摆的在哈云市周边闹事儿,反其道而行之,显然是有所企图。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这次的目标应该是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非缓缓抬起头来指着三净淡声说道。
“我?我身价难道比神器还贵?”韩非的话令三净有些困惑,满脸呆萌的表情疑声道。
“虽然我也没听说过什么光明族,但想必你与那光明族也有着不小的瓜葛,而且你的存在似乎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否则他们完全没有理由为你大动干戈。”韩非眉宇间多了份疑惑之色,淡声解释道。
“哈哈哈,你分析的没有错,这个小娃娃的确非同一般啊……”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便是苍老的说话声。
“是谁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韩非不禁心中一凛,眉头紧皱高声喝问道。与此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门口。
韩非身为天境三阶神念师,精神力自然无比强大,方圆十几里对他来说都历历在目,没有什么能逃得过他的掌控。可门外偷听之人竟然能在其没有丝毫察觉的情况下接近,这让韩非感到了莫大的危机。因为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门外之人的精神力远远超过了韩非。
可当韩非快速拉开门时,看到外面的人竟然一时间呆住了。
来者身着一袭灰色布袍,一头稀松的白发下是一张挂着笑容的光滑红润的面庞。一双犀利的眸子闪烁着历经岁月洗礼的沧桑,正饶有兴致打量着屋内的三人,这老人正是那日韩非在哈云市体育馆对面的公园内碰到的神秘老头。
“怎么?不认识我了?”良久,老人捋了捋下巴处花白的胡须笑吟吟地问道。
“老……老大爷,您怎么在这儿?”韩非一时间有些发蒙,满脸疑惑之色声音略显结巴的问道。
“你就让我老头子站在门外和你说吗?”老人面带微笑佯怒道。
“额……对不起,对不起,老大爷快请进,快请进。”韩非一拍额头面露尴尬之色连忙让开身子轻声说道。
“大哥,这疯老头是谁啊?你认识?”三净搔了搔头发,满脸嫌弃之意低声问道。
“别乱说话,赶紧去泡壶茶。”韩非瞪了三净一眼,没好气儿的说道。
“哦……”三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闭嘴,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厨房。
“年轻一代的骁楚,鼎鼎大名让敌人闻风散胆的冷血冰后少将竟然也在此处?老头子我还真是运气好啊。”待老人发现韩非身后的沈雅冰时,两道长寿眉不禁一皱,犀利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随后大笑道。
“前辈过誉了。”沈雅冰面容淡漠声音却略带敬畏之意说道。纵使韩非不介绍,身为仅次于韩非的华夏强者,她这点识人之意还是有的。见到老人的一刹那,她便感觉的到这老人绝非普通人,因为她看不透。
“老大爷,请坐。”韩非轻声说道。
待众人坐定后,三净也把刚沏好的茶端了上来。看到三净之后,老人犀利的目光便一直没有移开过,仿佛要把三净整个人看穿似的,一边看还一边连连点头。
三净被老人这么一看顿时觉得如坐针毡般难受,一会儿挠了挠头,一会儿抓抓腮十分不自在的样子。
“我说老头,我又不是女人,你一直盯着我看作甚?”三净终于忍不了了,没好气儿的问道。
“呵呵……待我慢慢道来。”老人轻笑一声神秘兮兮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