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杨小贞鱼贯进入到了唐家。
铁皮屋内只有两间房间,外面一间一张大床一张吃饭的桌子,里面一间黑漆漆的估计也是休息的地方,靠外面的地方是厨房,墙角有一个破柜子,上面放着一台背投式的老旧电视。
屋内只有唐老太太和唐婷婷两人,杨小贞妈妈自来熟的跟唐老太太打招呼,然后去拉唐婷婷却被唐老太太给挡住了。
此时的唐婷婷又已经是水灵灵的大姑娘了,长得挺漂亮,一双眼睛看着挺聪明的。
然而看有生人来,她就些胆怯,时不时的往唐老太太身后躲去。
唐老太太看着挺慈祥,但是脾气却并不好,看到有客人来了,并没有多开心,也没有热情招待,只是请了大家坐,然后叫唐婷婷跟她一起去泡茶。
两人端了茶过来,然后杨小贞妈妈便开始跟唐老太太闲聊。
“秀云是要生了吧?”杨小贞妈妈问起了唐老太太的儿媳妇。
“还早呢。”唐老太太有些不自在的说。
“我记得刚搬家那会儿就已经五个多月了,算下来也快九个多月了,到时候摆满月酒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邻居啊。”
“呵,真的还早。”老太太尴尬的笑着,眼睛直往我和商亦道身上瞟,“这两位是?”
“哦,前些日子我们家不干净,这是我从三清观请来的大师。”杨小贞妈妈赶紧介绍我们。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这样一说,唐老太太的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突然就起身说:“我还有事,就不招待你们了,你们赶紧走吧。”
也不由我们分说,直接就上来赶人。
“阿姨,那我们下次再来看你吧。”杨小贞妈妈只得起身领着我们往外走,那唐老太太几乎是推着我们往外走的,杨小贞差点没被推倒在地。
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萧夕凌说:“她家里有一股奇怪的怨气缠着。”
“奇怪?”什么算奇怪,怨气还分奇怪不奇怪吗?
“是的,这股怨气,像是一个结界,在阻隔这一家人与外界的联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唐婷婷的母亲和父亲就在里面,而且她母亲早就过了生产的日子,但却一直没有动静。”
我不懂萧夕凌的意思,所以一时接不上放来。
此时我们已经被赶到门口。
萧夕凌说:“你重复称的话给唐老太太。”
我点了点头,对唐老太太说:“若想要你孙子出生,你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有些恶事做了,再不弥补只怕真要断子绝孙了。”
老太太推人的手忽然停止了,愣愣的看着我,想开口说话,却被里面一声暴呵给止住了。
忽然出来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到我面前,目露凶光的说道:“你不要在我家们前胡说八道,赶紧滚!”
男人说完这句就要将我扔出去,被商亦道一剑挑在了面前,只得作罢,却仍旧凶残的盯着我,像一头恶狼。
此时,屋内“唔哇”一声,一个女人的哭声响了起来。
男人便更加暴躁起来,冲里面吼道:“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要死给我死远点!”
“唐冬河,你不是人!你们唐家一定会有报应的,每一个都不得好死!”一个女人尖锐的哭喊声从屋内传出来,带着歇斯底里的恨意。
“滚!”唐冬河吼了一声。
女人此时才从里面冲出来,手腕和脚踝都捆绑的伤痕,有的地方还严重的磨年了皮肉。
她挺着一个滚圆的大肚子,穿着一身碎花的棉布孕妇妆,就这样扑到在我脚下:“仙长,大师,你救救我女儿吧!”
“给我滚回去!”那唐冬河上前来粗暴的扯住了女人的头发就把她往里拖。
女人尖叫怒吼:“唐冬河,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会不得好死的!”
商亦道轻轻上前一步,一剑抵住了狂暴的唐冬河的咽喉,轻声说道:“放开。”
“我们唐家的事,轮不到你们外人管。”
商亦道将剑又抵进了三分,血开始流出来了:“放开。”
“放开吧,挣扎什么呢?闹到家破人亡有什么意义?”我上前轻轻拍了拍唐冬河的手背,将唐太太扶了起来。
唐太太起来之后,先进屋再说吧,有什么事情慢慢解决。
“我女儿,我女儿。”唐太太冲进屋内拉着一个女孩的手将她牵出来,女孩是那个没有灵魂的呆滞的唐婷婷。
我看了一眼,萧夕凌立刻就低咒了一声:“禽兽。”
虽然不懂,但我猜这女孩是被生生剥了魂魄的,所以此时正在经受生魂剥离的痛楚。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什么也不会。
唐老太太坐在一边,闭着眼睛什么话都不说,像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刚刚我看婷婷不是这样的呀。”杨小贞妈妈疑惑的问道。
这时候唐太太走进里屋,拉出来一个女孩,正是时才做饭的唐婷婷。
她从那个唐婷婷的背后揭下来张符纸来,顿时那个唐婷婷便化作了一个纸扎人。
而此我才看到,那痴呆的唐婷婷眼角有一颗细小的泪痣,刚刚那纸人眼角就没有。
“昨天是这纸人身上的符纸出了问题,唐冬河要带她出去修,我才硬要一起出去的。刚好路过人民医院碰到了小贞妈妈。”
“他们丧心病狂,为了生个孙子,让道士把我女儿的生魂抽了一魂一魄出来埋在棉柳巷尾的柳树下,说是古代的生子秘方。”她一面说一面泣不成声。
“我女儿最近越来越迷糊了,我知道她快不行了。你们救救她吧。”她说完掩面而泣。
“还有,还有我肚子里这个,只怕也快不行了。”她抚着肚子,一脸憔悴与无奈。
唐冬河怒道:“你别咒我儿子,你不行了他都好好的,我们已经算好了黄道吉日,到时候去医院剖出来必然是儿子。”
“呵,人生八古生苦不觉,是因为年岁太小不能记事,但这并不代表不苦,不然也不会排在八苦之首,出生的苦是世上最大的苦。他闷在母亲肚子里已经太久了,生了怨念,若胎死腹中,立时就是恶鬼。”这是萧夕凌让我转述的话。
唐冬河怒吼就要打出去:“你少在这胡说八道诅咒我儿子!不然看老子削死你!”
而商亦道此时再一次谈定的拔出了剑,这是开了刃的剑,随时能一下捅死人,唐冬河终于没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