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很早以前,他们就认识了,八岁那年,在他怀中哭泣,九岁时,照顾她,不顾自己也染上天花的危险,而她跌入陷阱,他又在无边的黑暗中救了她,这数十年,他们有太多接触太多交集。
褚琮十七岁当的太子,就在他当太子不久,在御花园中无意看见了正在弹琴的付琯婵,他说:“古人已琤表示玉石碰击声,今日姑娘一曲高山流水弹尽人生百态,当真美哉。”那个时候,付琯婵七岁。
琤字,划开他们人生的篇章,只是付琯婵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把这个字给了慕芷月。
再一次醒来,付琯婵浑身酸痛无力,全身骨头又酥又麻,好像被几万头野兽碾压过般,软的毫无力气。
她的身体越来越沉,眼皮也抬不起来,而这一睡,却又到了下午。
“小姐,起床了。”在悠舞的呼喊中,付琯婵睁开了双眼,慢慢起身,身旁空落落的,褚琮早就已经离开。
“悠舞,我们可是回到住所了?”付琯婵穿着衣服一边询问道。
悠舞上前帮她束紧带子,“皇上说今晚要和你一起用膳,现在已经下午了。”
“哦。”
付琯婵陷入了沉默,现在她这副样子就像回去也不好,倒不如就住在这里。
穿好了衣服,付琯婵坐在梳妆台前,悠舞替她绾发。她比了一下付琯婵的发丝,轻声询问道:“小姐,等一下我们出去玩吧。”
付琯婵没有说话,只是等悠舞将头发梳好。
她递给她一支钗子,这个钗子,是付琯婵的陪嫁之物。悠舞接了过来,将其斜斜插于发间,上面的流苏轻轻贴于发髻,白黑交错,莫名的给人一种错感。
付琯婵慢慢的上妆,正当她闭眼描眉时,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轻轻的描着。
他描眉描得的极其认真,当付琯婵睁开眼时,也不由得惊艳了一把。眉毛描得不但不浓,仿佛不是画上去的,而是真真实实长出来的,这等功夫,或许连那些专门是于此物的人,也不由得汗颜吧。
“美吗?”褚琮的声音从付琯婵耳畔传来,带着些许热气,喷入耳中,带着痒痒的感觉。
“很美。”付琯婵真心说道。
“那叫娴月妆吧。”他认真的看着付琯婵的脸,“你如此的娴静。”
付琯婵一时竟无言以对。
上完妆以后,褚琮将付琯婵带到殇月阁天台,如今夜幕降临,天边慢慢转红,由淡到浓,月亮圆圆的,天边绯红一片。
她正看得入迷,褚琮去一把揽过她的腰,凑近她的脸颊:“姝儿,?”
“恩?”付琯婵不知道他为何要叫她,转过头,却一把被他吻住。
直到很久很久才放开。
放开付琯婵以后,褚琮看着月亮,微微有些失神。
“姝儿,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她愣了许久,思绪仿佛飘向的记忆深处,“皇上?”
他看向付琯婵的手,轻轻搓捻,须臾,才将目光转到她的脸上,那一眼,仿佛装的极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