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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来生,再见

仙生轮回 宁静致雅 4642 2022-11-09 05:43

  “川哥,五十年过去了,咱们一家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饭的地方都变成幼儿园了,那是我第一次带你见我爸妈。”年轻削瘦的男子推着轮椅上的老人漫步在南山城的老城区。

  “川哥,咱们高中学校后来又翻盖了,我特别想去看看,可惜不是能够随意进出的。”丁漱略带遗憾的说道。

  宁川呆滞了好一会,是啊!那曾经是最快乐的地方,年轻的时候他和丁漱就是在那认识的,要不要去看看呢,宁川怕的就是物是人非、变化巨大的让他心里那道墙轰然倒塌,那些生死攸关的岁月里,心里那份感情被宁川小心翼翼的埋葬了,他怕那份压抑不住的感情会突然出世,他怕自己会崩溃,恐怕没有人会想到世界格局的掌控者之一会畏惧这些。

  “川哥,川哥……”丁漱回头望着出神的宁川,细语轻声的唤他。

  “啊……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漱漱你想去哪就去哪,我陪你。”

  丁漱看着回神后有些发愣的宁川不由得笑着说:“川哥还是跟以前一样,无论是容颜还是脾性。”

  宁川随着丁漱的笑也附和着漏出笑颜,但确实苦涩的笑,那些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川哥,我们就去我们学校吧,这怕是我最后一次进去了,不过有你陪我,我以后想起来也不会有遗憾了。”

  宁川抚摸着丁漱额前的银丝:“别说傻话,你以后的日子还长。”

  “长吗……”丁漱苦叹了一声。

  “漱漱,我叫辆出租车。”

  “好。”

  南山中学绿荫里,削瘦男子推着一位银发老人。

  “那些年,我们在这里相识相知,这地方是我们以前那座教学楼,你还记得吗,那些我们在一起的岁月。第一次我非让你吻我,你吻我后就跑进宿舍了,我们的感情是从哪里开始的,我一直以为咱们会是最好的朋友,没想到我们竟然会走到一起,每次我等你吃饭,那双用凉水洗过的手就会让我感受到一阵清凉,无论我活了多少年死了多少次,我也忘不了17岁的时候你跟了我,我忘不了从那个吻开始我们在一起,忘不了每天吃饭洗过手后你要甩我一脸或者一脖颈水,忘不了你黑发及腰对我笑靥如花,忘不了第一次去南山城你惜我如命,忘不了我们在一起后班主任孙大狗总暗示我们的意味深长,忘不了你噘嘴用鼻子夹住笔的可爱模样,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对我说你一个人在南山城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在你身边,甚至也忘不了在南山城你对我恶言相加。这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个吃南山中学大包子先吃馅,对我耍流氓的姑娘。”在南山中学里宁川触景生情喃喃的说道。

  宁川蹲下凝视着丁漱那被岁月侵蚀而浑浊的双眼:“对不起……。”

  丁漱哽咽着“我们什么都互不相欠

  ”

  “是我宁川辜负了那些年的你。”

  “宁川,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想问你,这是最后一次,当年你爱我吗?””

  “我……当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等我真正懂自己的感情时你却已经离开,呵呵,那些年很傻不是么,连一句我爱你都不会说,成长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但是我最不愿意的这个代价就是失去你,我爱你,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十年二十年甚至是百年都不会变,只要我活着,心里总有一些地方满是你。”

  “别再说了,都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外甥女都那么大了,呵呵,川哥,过去的事就算了吧,你该放下了。。”

  心里的那道墙终于被自己推翻了,宁川显得慌张不知所措,与那个性格随和沉稳又带着一抹坏笑的青年大径不相,他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应该早就释怀了,他认为自己会坦然的面对丁漱,当所有的回忆涌上心头他才知道自己蒙蔽自己而释怀是有多么的可笑,一开始那份看望老友而表现出来的愉悦都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要不然二十年前丁漱女儿婷婷结婚包括丁漱的生日他为什么就是不露面呢,原因只有一个,他在回避,从内心上本能的回避那份感情,自欺欺人到自己都不明白是不是真的释怀了、放下了。

  “二十年前,那部叫《如果爱有天意》的电影就是说的我们吗,呵呵”丁漱想起了二十年前让自己泪流满面的电影,苦叹了一声。“你看过吗,川哥?”

  宁川一愣“影束电影公司的那部吗?”

  “嗯。”丁漱嗯了一声。

  “我……我看过,挺感动的。”

  “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们毕竟是没缘分,我不想知道你这么多年去哪了,干了什么,我以后都不想见你,咱们就此别过吧,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了,我知道我命不久矣,谢谢你在我去之前来见我,小婷一会会来接我,请你走开好吗?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宁川,你滚!”丁漱说完扭过头泪流满面。

  “我……我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小婷都结婚了,我又一次来晚了,你说的对,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次,,我放手了……,当年的‘再见来不及拥抱’我不想重复,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或许在这一刻宁川对丁漱终于做到了洒脱的放她离去。

  丁漱颤颤巍巍的站起拥入宁川的怀中,这个拥抱相隔了五十多年,两位应该步入坟墓的人终于融在了一起,就在这一刻时光仿佛回到了五十多年前的那一刻,在那青涩的年华里“嘿,我想跟你做最好的朋友,你愿意吗?”,“我愿意啊”。“哈哈太好了,以后我给你打饭,你就等着吃吧。”,“好”。

  又是一天的清晨,铮铮的丁漱从充斥着往事的梦中醒来,看了看桌子上的饭盒,摇了摇头,起身要打开准备吃些,昨天因为心情没吃两口。

  “小婷这孩子可能又去上班了,这么早就把饭送来了。”刚自言自语的说完,小婷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妈,你今天起的挺早啊,我今天给你炸得馒头干你吃几块啊,咦,这是谁送来的饭盒。。。”

  母女两人好奇的盯了一会那个饭盒,还是耐不住去打开了,第一层竟然放了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瓶,感觉沉甸甸了像是装满了什么液体的样子,小婷二话不说就拿起拧开了瓶盖,没一会手上就全是水了。

  “这谁啊,整我呢!!”小婷怪叫了一声,原来瓶子小号有一个小洞,因为压力和重力的原因拧上盖子便不会出来里面的水,一旦拧开水便会从瓶底的小洞流出,小瓶被小婷放在一旁,又打开了饭盒的隔断,一个香气逸出,竟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煮面皮。

  “小婷,,你……你把那碗面皮端过来,我……”丁漱不知什么时候拿到桌子上装水的小药瓶,紧握着,急切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碗面皮。

  “妈,这都不知道谁放这的,咱就。。可能有毒啊,不行,不能吃。

  “给我拿过来,你不懂,这是我朋……朋友送来的”。丁漱不容置疑的语气。

  “好吧,那你趁热吃吧,我上班去了。”小婷递过装着那碗面皮的碗,就上班去了。

  丁漱闻着那种熟悉的味道,满脸笑容自言自语:“谢谢你那些年大早上起床给我做早饭,其实并不好吃,但是那个味道还是没有变,第一次用小药瓶整蛊我,现在还忘不了在整蛊我一次。”

  在幸福的泪水下丁漱吃完了那碗面皮,打开最后一层隔断的时候,她拿出了三个透明玻璃小瓶,每个小瓶里竟然都有着一滴悬空飘浮的红色液体,丁漱拿出了垫在小瓶下的一折纸:

  漱漱,当你看到这个的时候我就已经走了,你记得我让你别说自己不久于人世的傻话吗,我说的是真的,五十年里我并未衰老而且身体生机不仅没有衰退而且还越来越旺盛,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与这些年一些际遇有关,我体内有一股气这些年持续着改造我的身体,我自己发现了一些可用的特殊能力,我的精血比世界上任何一种抗衰老的药都管用,这三滴正是我的精血,足以支撑到你自然寿命的极限了,每十年服用一滴,切记。看完以后立即烧掉这张纸,不然会引来无妄之祸。来生,再见。

  丁漱看完后遵循宁川的嘱托烧掉了那张纸,笑了笑,眼里尽露神殇,把三只小瓶放在了自己的小包,从小包里取出眼镜带上打开了自己的pid,不由自主的搜索到了《如果爱有天意》,当看到编剧及出品人是川宝丁的时候突然的她什么都懂了。呢喃的声音回旋在嘴边:“来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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