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村村口的大道上,驶来两辆精致的马车,旁边跟着周总管和十几名随从骑马跟随。南宫灏和林欣蓉要来,我安排如风和如喜在村口迎接贵客。南宫灏掀起车窗纱帘,看见如风道:“是如风吗?”如风答道:“南宫公子,是小妹特意让小的在此等候公子和小姐。”“好,你在前面带路吧。”
云家新宅里,摆下了二十几桌酒席,云福来去老宅,把云老爷子、云王氏请了过来,云老爷子满脸笑容入座,和村长、族长、云家几位长辈寒暄几句,云王氏坐在女眷一桌,连王掌柜留下的车夫也请到院内入席。
我笑盈盈地站立在门口,迎接南宫灏和林欣蓉。马车停稳,我上前扶林欣蓉下车:“蓉姐姐,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我们是打算给你来个大大的惊喜,所以事先没有告诉你。”林欣蓉微笑着挽着我的手道。
“这就是林小姐和南宫公子,看这穿的衣料多华丽啊。”院里人议论纷纷。“是啊,听说是南宫将军家的公子。”“今个咱们可见着有钱人了。”“南宫家何止有钱,他们家大公子还是驸马爷呢,那可是皇亲国戚。”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我将两人请到后跨院楼上,看到阳台上发财树和富贵竹,南宫灏问道:“这几盆花,如月姑娘还满意吗?都是我挑选的。”“多谢南宫公子。”“你这个长椅蛮有意思。”林欣蓉一眼看见贵妃椅,便坐上去:“还可以躺,软软的,太舒服了。”“蓉姐姐喜欢,送给你。”“傻丫头,君子岂能夺人所爱,不过我可以照这个样子做一个。”
客厅内酒席已摆上,我请南宫灏坐在上首位,我和林欣蓉分别坐两边,如风在阳台上摆了两桌,请周总管和随从入席。
我举起杯:“今天二位贵客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月儿感激不尽,以茶代酒敬二位。”酒过三巡,南宫灏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如月姑娘,这是酒楼这个月的红利。”这么多,要发达了,随笑着收下:“酒楼开门红是个好兆头,今儿个咱们好好庆祝一下。”酒逢知己千杯少,三人畅谈甚欢。
百里之外,逍遥谷中百花宫,“宫主,这就是欣月酒家的菜谱。”一黑衣人将一张纸放置在书案上。“真的有鱼香肉丝吗?”百花宫宫主潇逸晨拿起菜谱观看,鱼香肉丝曾经是她的最爱。潇逸晨正是几个月前出现在云家香辣汤的帅哥。
飞云阁内,青幔低垂,墙上画中美人眉如远山含黛,眼如秋水晶莹清澈,笑意嫣然。潇逸晨久久地立在画像前,长叹道:“会有这么巧的事,莫非是天意。”
第二天,欣月酒家的雅间里,潇逸晨看着面前刚做好的鱼香肉丝,熟悉的香味,细细品尝,味道相似,可以断定是同一种做法。菜名一样,味道一样,绝不是简单的巧合。李飞在一边垂手站立:“公子,属下已查明,菜的做法是云家香辣汤的小姑娘教的。”公子的称呼是在外面为了掩饰身份。
“哦,是她。”潇逸晨依稀记得那个女孩的样子,目光清澈,当时就是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现在细细想来,心中猛然一颤,手指微微颤抖,是她吗???
思绪回到几年前,初时相见的画面。漫天樱花飞舞,一素装女子,秀发垂肩,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优雅而有气质,一双芊芊玉手轻轻地拨弄着琴弦,此景此情仿佛是在一瞬间刚刚发生……
晚上,我懒懒地躺在贵妃椅上,望着窗外,月朗星稀,一轮明月静静地挂在天空,那恒古不变的面孔,苍茫而凄美,想起李白的诗: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回想着这段穿越时光,不由得思绪万千,取出笔墨纸砚,写下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静夜,一道身影闪过,潇逸晨无声地出现在桌旁,默默地看着诗词良久,是简化字,是那首诗,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月光中,望着床上沉睡的我,目光深邃而渴望:云如月,没错,这就是我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