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正经事,田纵棋挂了电话,就发现他奶奶探头探脑的瞅着他手机看,瞧见孙子的目光也不隐瞒,反而还好奇的问他“棋棋啊,你刚刚看什么物视频,还在说话。”怪寒颤人的。
“不是,那兔子是沐羲,他被他监护人变成兔子做惩罚的。”田纵棋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和他奶奶还有凑过来询问的爷爷说了沐羲的惨状。
几个老人家也被逗的哈哈哈大笑,特别是田奶奶,不住点头“这好,这惩罚对你们啊,最管用!”
田纵棋想想,如果自己被变成小猫小狗小兔子的,这不是丢脸丢的要死要活?比打他还难受,可不是管用?
这么想想,沐羲的监护人手段还真凶残,不打,不骂,我惩罚都能惩罚死你。
然而...晚上,沐羲下山后,回到房里休息的澜清看到自己上那一片狼藉...
“呵呵,沐羲明天为师就要扒了你的兔子皮!!!!”
趴在自家上的小兔子抖了抖毛,觉得天气越发冷了,啧啧,快要下雪了吧?明天加一件衣服,恩,恩~
沐羲作死的行为导致三天的兔子变成十天的兔子...简直是,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好。
沐羲又蹦哒又乖,还说自己快跟不上功课了,也没用。
澜清就是想要收拾收拾这只不听话,来给自己找麻烦的蠢徒儿,这感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如今终于如愿以偿,真是心生舒爽啊。
沐羲趴在软垫上,看着眼前在研究鬼蜮的三个人,心里再次肯定“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小羲,大师兄给你带的肉干喜欢吗?”兔子吃肉干什么的,怪有意思的。
...算了,大师兄对他还算不错,像他师傅和周南桉,就非要他吃萝卜青菜的,还说兔子就该吃萝卜青菜,不要脸!大写的不要脸!
也就大师兄会给他带好吃的,还有肉肉肉肉!
沐羲吃完饭趴在软榻上打了个哈气,耳朵动了动,懒洋洋的舒服。
澜清指着这三处便道“此次为师与你们一同前去,势必要拿下这妖物!”
沐羲打了个哈气,看着整装待发的三人,翻了个身,把身上的小毯子都卷到垫子外。
司徒清冽临走前还特意跑回来又替他盖了盖被子,沐羲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已经在家里,打了个哈气,又抖了抖浑身蓬松的软毛,觉得脖子后有点痒痒的,便用后腿挠挠“他们走了多久?”
“四个小时。”钟叔伸手替他家少爷挠痒痒。
舒服的沐羲趴在软垫上叹了口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钟叔幽幽的看了眼他家少爷,心里却在想,他家少爷似乎对如今的生活还挺满意,吃饭有人伺候,走路都有人抱,谁瞧见他都忍不住放在手心上哄哄哄,他家少爷也就口头上抱怨抱怨。
“算了,钟叔准备下庆功宴,等会儿师傅他们回来后也能热闹热闹庆祝下。”沐羲一脸正色的说。
可钟叔是谁?他一手带大沐羲的,哪会不明白,他家少爷纯粹是闲的蛋疼...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作。
两个多小时后,天蒙蒙亮时,澜清和司徒清冽以及周南桉算是勉强披星戴月的回来,一进门便瞧见高座上,是的,这座位有到人脑袋这么高的高座位上放着一个软垫,还有一只让他们眼熟的兔子...
那软垫用了酒红色绒面做成,还隐隐散发着银金色的光芒,一看就知道并非凡品。那高座还是用红木做的...老红木。
“师傅,大师兄,南桉哥,你们回来啦,欢迎欢迎,我还给你们准备了庆功宴。”高高在上的那只兔子开了尊口。
可澜清越发想要收拾这只兔子...
总觉得小师弟有些皮痒痒怎么办,司徒清冽揉了揉眉心想。
“呵呵...”想这么多有意思吗?想揍就直接揍啊,周南桉撩起袖子上前就要抓兔子。
_(:3」∠)_我到底做错了什么qaq,挨打受伤的总是我。
沐羲变成兔子已经有好几天了,每天都用干洗米分洗洗澡,总觉得浑身不对劲,可就他自己一只兔子,洗澡也是不方便。
这日,晒着冬日的暖阳,晒着晒着,便有用后腿蹬了蹬自己的后脑勺。
头,有些痒了...
澜清刚巧路过瞧见,心中一动,掐指一算,微微颔首道“沐羲,你该洗澡了。”
“可没人帮我洗啊。”那只米分嫩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的蹭到他师傅脚边。
澜清弯腰把他捡了起来“为师替你洗!”
片刻,一个小小的竹盆,还有一条小毛巾,以及物专用豪华版沐浴露便出现了...
沐羲到底不是真兔子,丝毫不怕水的蹦跶到水盆里,感觉皮毛被淋湿后有点重,怪不得好多带毛的都不喜欢洗澡,可水温很舒服。
澜清看着脑袋上顶着一块小毛巾泡澡的兔子,忍不住...
“为师的手机呢?”
_(:3」∠)_师傅的手机号码自己都不知道呢,不对,师傅居然用手机???
感觉这种修道高人是不用这种神奇的东西...
司徒清冽还在静心打坐,忽然听到特别关注的微圈叮咚声,有些好奇的拨开手机。
他特别关注没几个人,其中一个更新比较频繁的现在还是只兔子...
兔子?!?师傅?的账号?!!!照片里的那只泡澡的兔子是沐羲?!!!!!!!!!!!
这种便宜他还没占到,居然被师傅抢先了?!!!!
司徒清冽套上鞋推开门,就往外冲。
澜清轻柔的替小白兔洗澡,兔子乖乖的趴在竹盆里,时不时的甩着小尾巴,打点小浪花玩玩。
这种又温馨又甜蜜的儿童时光已经离他很远了,记得上次给小动物或小物洗澡,已经是百多年前,陪伴他的人还活着,两人还是小小的儿童。
百年后,只剩下他一人,给这只小徒弟洗澡了。若那人还活着,怕是会与他一起给沐羲洗澡吧?
那时候,一定非常有趣.....
这种悲伤的情绪并没持续多久,便被他的大徒弟打断。
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司徒清冽,澜清笑着摇头“去,再给我打一盆热水。”
“好。”司徒清冽临走前,先摸了把打湿毛的兔砸~看着呆呆的小兔子,手里比划了比划,毛湿了,还真是又瘦又小,看来也没多胖,但平时总觉得肥嘟嘟的可。
澜清的手修长有力,动作却很温柔,沐羲被洗的昏昏欲睡。
洗到软乎乎的小肚子时,都是探进去慢慢搓的。
沐羲眯着眼,脑袋靠在竹盆上,小小的打了个哈气,忽然感觉又有一只手在摸他,还摸在大腿根上,这让他不舒服又害羞的蹬了蹬腿。
“师傅,你给小羲这洗了吗?”司徒清冽意有所指。
澜清想了想,摇头“还没洗到。”
“那我来吧。”v(●w●)y
...qaq“师傅,师傅非礼,非礼!!!!”
“蠢兔子,你大师兄再给你洗尾巴呢。”非礼什么。
就是非礼!!在师傅看不见的角度,他清晰的感觉到那个不要脸的摸了自己的小香肠!!!!
这个不要脸的!!兔兔无影腿!!!
澜清看着原本洗的好好的兔子和司徒清冽,笑着不由摇头。
等沐羲终于能恢复人形,蹦蹦跳跳的去上课时,都快期末考了好吗?!!!他那些基友和小伙伴们怎么都不知道来关心关心他?
他们的少爷,他们的太子爷都失踪快半个月了!
可惜,他的小伙伴们却觉得冤枉啊。他们哪会不关心您啊,这不是田少说了?
您在挨罚,为了您的尊严和脸面还是别去看你的好...偶尔通个话,确准您活的还有滋有润就成了。
沐羲听着觉得还挺有道理的...“呸!我收拾不了他们,还收拾不了你们?!有种别逃!”
呵呵,傻瓜才留下挨打呢。
不过,赵旻买下的那块有问题的地,以及沐羲随后瞎闹腾买下的两块,如今被解决问题后,只要出去,那是躺着也能赚钱。
眼下,却还不能这么做,沐羲有请他大师兄和周南桉帮忙布下一个风水局,不求财源广进,但求风调雨顺。
三块建筑,两块地方做居民小区,一块做办公楼和商场,三块地方遥相呼应,破土动工时,闹得还挺大,让人啧啧称奇,其后又见工期顺利,既没有人命也没有闹出匪夷所思的事,三块地方格局都有些神奇,被人po在上一看,乖乖,这可是风水局,保平安,更是风调雨顺,和和美美的局,看来这三块地方背后被同一个人买进,还找了真正的大师!
有心人知道,这三块地开发后,那就是日进千斗,马家听说后,心塞的要死要活。
可被有心人一探查便发现,这三块地,有一块是赵旻当初的,这是众所周知,而其他两块地赫然也是属于沐氏。
这下,众人心里都明白了。
沐家那小子能力强不强不知道,但胆子不小,还挺有勇有谋的。
买下两块有问题的地,也不怕砸了,而是物尽其用,拽着自己家住着的周南桉又或者是师门师兄给摆平此事,地在他手里并没亏,反而翻了一翻。
沐氏里的人对他倒是和气了不少,但沐羲知道,这压根不算什么。一来,不是自己本事谈下来的,二来,这次的确大赚钱,可也是偷巧,压根不能服众。
没事,他手上还有小瓷瓶留下的挂呢,等用上了,分分钟吓死你们!哼!
放假前的考试,沐羲依旧不好不坏,就这么荡着。让周南桉气的牙痒痒,却又抓不出任何把柄。
不过,自从鬼蜮事件后,这位仁兄似乎又空闲下来了,每天不是在沐府,便是去清风山溜达溜达。
他想和大师兄偶尔偷溜出去都比较难找时间了,好几次都险些被抓包!
果然,二十五岁的老处男,就是。想他十五岁,还嫩的能掐出水的少年郎出去溜达溜达都不允许,肯定是嫉妒了!嫉妒了!
他就要谈恋,他就要啪啪啪,嫉妒死这个臭不要脸的老处男!
沐羲憋着火,磨着牙,第七次被抓回家了...他深深的觉得自己和司徒清冽的前景略有些忐忑。
如今想想,他真是命苦,就是那高楼里的公主,而周南桉就是楼下看守的巨龙,司徒清冽就是那白马王子!
“周公子,你真的太闲了。”沐羲捂住脸,忧伤的说。
周南桉开着车,看了眼副驾驶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沐羲,凉凉道“你才刚刚十五岁,还太早...”
“早什么早!我都十五岁了,谈个恋而已!而已!!!”更何况他和他大师兄还没捅破这层纸呢。
“如果你是和同年级或比你年长一两岁的同学我也不会插手,”周南桉敲打着方向盘,有些急躁道“可司徒清冽是你的大师兄,更何况比你大了九岁!”
九岁而已,如果比他小九岁,就算要被捅,一样会被捅。沐羲捂住脸,忧伤的想,可能九岁被捅的小刀还直不起来吧...不过,他可以捅啊~算了,十岁都没到的小屁孩他还真捅不起来,又不恋童...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怪这个周南桉!
沐羲想着,既然放学后单独出去玩这点行不通,那就继续往山上跑吧。
周南桉找他师傅多是为了点拨,上山后,反倒是少有时间来找自己麻烦。
司徒清冽看着整日精神奕奕,想着法子和自己私会的小家伙,便不由带着一抹笑意。
“今天教你琴,如何?”把这小家伙抱在怀里,手把手的教。
暖暖的,和说不出的紧张,两人都似乎是第一次一般,笨手笨脚的。
另一边,周南桉今日受澜清指点时,却有些心不在焉,澜清倒也不介意,反而宽慰了他几句“天道如此,难以捉摸,你不必强求,也不必费尽心思,伤心伤神。”
周南桉抬头看向澜清,缓缓摇头“不,不是为了这件事。”
澜清与周南桉接触时间越多,越是欣赏这孩子,都有了几分收徒的心思,只是一个司徒家的千年之劫已经够他受的,周家的劫难不比司徒家小,还是能避免就避免吧。
“哦?那是什么?”
“尊者没发现...”说着试探的抬头看向澜清“司徒兄对沐羲的态度非同寻常吗?”
澜清一愣,随即笑道“可能好不容易来了个能闹腾,长得又好的小师弟吧,所以有所偏。”
“不,”周南桉摇头“我本不该说这些,只是沐羲到底是小了些,若等他再长大点,我也不会反对司徒兄和沐羲之间的事了。”
澜清忽然沉下脸,呵斥道“你说什么?沐羲和司徒清冽?”
“澜清尊者,你是不知?我本以为...”你是默认这层关系。
澜清面容错愕,眼中多了几分不敢置信和醒悟后的羞恼和无奈“我,真是没想到此事!”
周南桉见澜清真有几分不快,立刻为沐羲说话“司徒兄的确不该,沐羲毕竟年幼还不懂。可若他们再长大些...”
“其中绝非你说的这么简单!”澜清赫然打断“司徒清冽和你一样!”
“一样?”周南桉目瞪口呆,却瞬间明悟,抿紧双唇半响才开口“沐羲不是他的...?”
澜清捂住额头重叹“不是...”
“若不是,司徒清冽又如何能对沐羲如此?!”周南桉当即愤怒,他以为司徒清冽是玩玩沐羲的。
“他并不知道,这也可能是天意弄人...”说着一叹“你也知晓,这千年的劫难对各个世家而言绝非容易的事,司徒家也在这劫难之中,你尚有钱币都能找不到灵魂契约者,司徒清冽被天道迷惑也是正常。我了解那孩子,绝不可能欺负沐羲...怕是,真的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周南桉嘴里也又是一阵苦涩,他知道,自己这近一年来寻寻觅觅无果的痛苦。
想来司徒清冽更是如此,心中便淡了几分火气。
“尊者,现在...该怎么办?”周南桉想,若自己碰到一个心意之人,在家族和个人之间,他怕也是会摇摆不定。
可沐羲,还有一定希望不是?他也不看好司徒清冽,却更不愿意沐羲伤心难过。
澜清却米分碎他这美好的心愿“司徒家族以及司徒清冽比你和周家更复杂,更...”抿紧的双唇缓缓,却又冰冷的吐出几个字“若找不到,便是死...司徒清冽会死!”
周南桉一震,最终垂下眼帘“一切,都听从尊者的安排。”
“趁他们尚未情到深处,说开了吧。”澜清也不愿做这个恶人,一个是他倾囊相授,一直看好的大徒弟,一个却是整天胡闹,却让人忍不住疼的小徒弟,两人却偏偏如此...
“哎,这千年大劫,天道到底是何意?何意啊!”澜清,最终摇了摇头,垂下眼帘。
沐羲红着脸被司徒清冽牵着手带回竹楼,打算吃晚饭,便回去。
或许是终于看清一切的澜清,无法忽视这两人周围散发的米分红泡泡,心中固然不忍,可他作为一个师傅,该说的,该做的,都必须做...
晚饭,他和周南桉用的有几分食不下咽,却丝毫不妨碍沐羲和司徒清冽。
或许是真的醒悟了,如今再看这两人,就算是一顿饭,都能吃出几分不同寻常。
堂堂司徒家的大公子,居然会帮这个蠢兔子,拨虾,还是一脸的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模样。
沐羲吃的也自然得体,吃完司徒清冽还打算带他去消消食。
可这时,澜清不得不出声阻拦......
“南桉你带沐羲出去消消食吧,我先和清冽有话要说。”澜清垂下眼帘,抿了口茶。
司徒清冽遗憾的看了眼蠢兔子被人带走,心里却从始至终的柔软。
带人走后,澜清放下茶杯,面色平静,带着几分游离在外的冷傲,徐徐开口。
司徒清冽跟随澜清多年,自然知晓,对外,这才是师傅真正的模样。
只是不久前收了只傻兔子,这冷傲的气场,便维持不下去了。
想到这,司徒清冽又忍不住带上了几分笑意。
“你,对这个小师弟倒是非常关心啊。”澜清试探着缓缓开口。
司徒清冽并未否认,他想着,师傅肯定是看出了些什么,自然也不打算隐瞒,甚至他要感谢师傅“这还不是师傅的功劳?”
“我的功劳?”澜清一愣,反问道。
“是,师傅。”司徒清冽嘴角含着笑意“我命中之人,师傅当初便答应留心,会亲自带到我面前。不久前,当我第一次看到沐羲被师傅带来时,我便知道就是这人,师傅,真的很感谢你。”
澜清喉咙有些发紧“我还给你找了其他几个师兄妹,你为何不觉得,不怀疑是他们?”
“不知道,就是当时那感觉吧。”司徒清冽想了想,却缓缓摇头,嘴角的笑意至始至终就没隐退过。
“不,不是他。”澜清放下茶杯“你的命定人的确已经出现,我也答应带他来你的面前,可不是沐羲。”
他决定快刀斩乱麻,绝不拖拖拉拉。
司徒清冽不敢置信的赫然站起“什么?怎么可能不是他?!”
“的确!不是他!”澜清一字一言,目光冰冷却又残酷的看着司徒清冽“至始至终都不是他,我收他为徒,的确有一部分因千年世家劫难,但绝不是你司徒家的!”
“怎么可能?!如不是他,还会有谁?我固然才活了二十三年,可沐羲给我的感觉至始至终,从所未有的!”司徒清冽微微有些失控。
若说,他真沐羲到不可缺少的地步,还不至于,只是,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