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就在火车上怎么商量了半天,最后等到地方了,茶叶没喝一口,就自己找上门去。
周家祖宅内到是严谨,可在别院,就算周家来的其他人都有几分随性,每天修炼好后,便是在庭院里切磋切磋。
这别院不比祖宅小多少,背面靠山,四周也没什么人,周博翠这次带出的人都是这一辈年轻里的佼佼者,还年轻气盛呢,眼下一个个对练完,要么掏出手机,要么玩着自己的游戏,或者静心看百~万\小!说,弄弄自己感兴趣的法器什么的。
周南桉也能下走走时,几个人就围过去,问他凡尘有什么好玩的,他们想借着这时候出去浪浪。
周南桉知道的不多,还是沐羲出去玩的时候记住的几个地方,和他们一说,想了想又顿了顿“记得带足了钱。”
“消费很高吗?”有人立马好奇的追问。
高不高不知道,反正每次他看着沐羲的对账单就觉得养兔子不易。
便在一群人打算出门时,刚巧碰上找上门来的一群赵家大爷们。
周博翠这次带来了十二个人,还有一些后来来的侍卫或旁系,这次除了处理这件事外,停留的时间比较久,干脆把这批小年轻的带出来放放风。
所以除了留下的四分之一外,剩下的四分之三浩浩荡荡的走到门口,便听见赵家的人“砰砰砰”的砸门。
是的,砸门,非常没教养的举动。
这让从出生起,便生活在规矩和教养中的周家子弟不由皱眉。
“哪个东西这么没礼貌!”火气大的立马咒骂声,挥手,隔着老远便打开门,瞧见二十多个赵家的人,可架不住他们不认识“你们是谁?”但还看的出只是普通人。
这么无礼,就是其他大世家上门找茬都不会如此,更何况几个普通人。
“你们这些后生可真没礼貌!去,把你们周南桉好周博翠叫来!说我们赵家的人找他有事!”赵恩带头装模作样道。
“什么狗屁赵家,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那人说着,挥手,一阵飓风,直接把这群人扫地出门“再来寻事儿,有你们好看!”
“你!你们!”赵恩怒道“报警!我们的家孙女找不到了,肯定是你们藏起来的!”
周南桉站在门口扫了眼,对周家那些人摇摇头“别理他们,你们去玩你们的吧,左右是写普通人,能惹出什么事儿。”
当初周博翠他们也这么说的,赵家的人还不是惹出天大的事儿,还要他们周家来兜着?
不过,对方打算用武力什么的,那就还真不怕。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无视赵家的人,直接讨论着去哪儿玩,玩什么,先前周博翠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好好见见世面,但一定不能惹是生非。
这些人也是知道轻重的,出门便只是玩的尽兴。
赵家的人又气又急,可刚刚报警,警察虽说会来,但愣是他们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来,再打电话来了,对方根本就直接置之不理。
赵家的人要找周家的人麻烦?这不是纯粹有病吗?他们找什么借口?什么理由?赵婉婉又不在周家,要找拼自己本事去找,要钱?呵呵,人丑但想得挺美的。
赵恩和赵盛两人见半天也没人给开门,更没一个理事情的,便干脆合计合计“反正这墙也就两米多高,咱们翻墙进去,把门开了!就不信周家的人就是乌龟王八蛋,缩在龟壳里。”
二十多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翻个墙还真不难,周南桉站在房里自然感觉到动静,冷哼声,周博翠和周易天品了品茶,根本没去管赵家的人。
进门便有阵法,没有得到允许,是进不来的。
待赵家的人打开大门,浩浩荡荡,自以为是的进来后,愣是原地怎么转都出不去,又是迷阵又是幻觉,足足七天,才把最后一个人自己逼疯,弄死自己。
把尸体直接扔后山,一把火烧了,固然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可还真没人去管这件事儿。
赵家的人苦等多日,依旧没到赵恩等人,便直接报了警,可周家做事,怎么可能留下把柄?
只是说,赵恩等人第二天便离开了,到底去了何处却不得而知。
甚至赵恩等人在火车站的身影都有录进录像里,但似乎没有上火车的消息,所以,赵家的人最后去了何处,谁都不知道。
赵家剩下的人想赖在周家身上,可也有几分莫名的害怕,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可人说没就没了,这,这太恐怖了。
赵家这些人也都是些吃软怕硬的,固然周家看似什么都没做,可人说没就没了,这实在是让其他人毛骨悚然。
一时间,剩下的其他人都和鹌鹑似的,不敢再轻而易举的得罪周家的人,背地里可没少骂,不过骂的最多的还是赵婉婉。
“要不是这个害人精去人家周家的人,哪会有这种事?”
“就是,都是他害得我们这样!我老公都没了!”
“我儿子和老公都没了呢!”
“哼,我看你老公儿子都没了才好呢,和隔壁老张家那人走的可真热乎。”
“放你娘的屁,瞎说什么?!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怎么敢做不敢当啊!”
赵家因为几个顶梁柱的消失,而乱蹭一团。
周家安抚了外界,惩罚了赵家,又安抚了安家,至于外界的名声,这需要周家这几年多用些心思,慢慢挽回了。
周易天心想,现在最后剩下的也只有沐家了。
“明日,我们再去沐家登门道歉,怕是总归会接待了。”周易天轻叹。
周博翠微微颔首,这决定权不定然在沐羲手上,或许也要看澜清尊者的意思。
原本周易天打算上午十点登门拜访,可了解沐羲作息时间的周南桉缺否决“今天是休假日,沐羲一定会多睡会儿。”
周易天奇怪的看着他,十点了,难道还不是对睡会儿该起来吃早饭了?
“十一点多他才会起来...”周南桉瘫着一张脸,想要尽可能表现的严肃点“如果不谁足的话,他定然会闹脾气。”
...周易天一脸“原来如此”的哦了声。
到是周博翠挑眉,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他最喜欢这时候沐羲闹脾气了,不过最好等他真睡足,快要起来前再去闹,这时间必须拿捏的准确,否则沐羲真能翻脸不认人。
若拿捏对了,那是...萌的小心肝都得打颤。
“那我们下午一点去?”周易天笑道。
“恩...”时隔这么久,终于能再次见到沐羲了,周南桉心里说不出的期盼。
微微垂下眼帘,不愿让人瞧见他此刻的神情。
果然,这次在登门拜访,澜清或者说沐羲接待了。
钟叔把人请入偏厅,众人到来时,沐羲已经和澜清,以及拦着不肯走的许臧坐在沙发上。
周南桉看到沐羲无意是激动的,垂在两侧的手,顿时紧握。
他想过去抚摸那孩子的脸庞,想要对他说心中的那份思念。
可,周南桉依旧没忘记,那日沐羲的冷酷以及绝情的拒绝。
直到今日,周南桉那还会不明白,两人之间,自己永远是失败者,因为动了心的,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人。
“沐羲...”这漫长的时光中,所有的思念,都融汇为这一句轻轻地叹息。
而那人,只是抬头看了眼他,最终还是不理不睬。
“对...”对不起?说了还有意义吗?因为他的这份感情,使得沐羲险些被他家族的人伤害,因为他可能的契约者,是赵家的人,家族选择的是对自己有利的,故而被迫和沐羲决裂,甚至还要把他这尚未成年的孩子推到风口浪尖上,失去庇护。
“对不起?”许臧轻哼声“我们沐羲可担当不起周大少这句对不起。”
周易天自然知道,人都进来了,不可能是真要给他们难堪,刁难却也不可能少。
想到这,便起身亲自道了歉“是我儿子周博翠一意孤行,又有几个长老从中作梗,这才误会赵婉婉是契约者,南桉至始至终都否认,可惜那时候却没人听。”
澜清却知道,这是天道蛊惑周南桉的假契约者,见蛊惑不了周南桉便蛊惑周南桉身边的人。
不能说这不怪周家的人,若非周家的人信心不坚定,又拿回被蛊惑?
也就是瞧见胜利便在眼前了,他们的欲念也重了。
“南桉对沐羲一片痴心,甚至在他父亲等人认定赵婉婉就是他的契约者情况下,都坚定不移的喜欢着沐羲。”周易天笑容满脸的看着沐羲,这是他第一次瞧见这个孩子,长相的确少有的精致,气韵更是出乎预料的好“我周家已然放弃了千年之局,只希望儿孙能快快乐乐的,不再求其他。”
“哼,怕不是放弃,而是不得不退出吧。”澜清说话毫不留情面“周南桉的契约者至今没有音讯,甚至连最后一个可能的都最终被否认,而眼下周家的声望和根基又被赵家破坏,我猜,周家若不在这几年积德行善,怕是千年的招牌都要倒了。”
澜清这一番话让周易天脸色难看,却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
澜清轻哼声,带着几分不屑“周南桉喜欢我徒儿是他的事,我徒儿还这么小,他就敢诱拐,胆子道是不小!”
周南桉对澜清的话一点反应都没,他只是盯着沐羲,希望沐羲有个反应,别如此平静,眼下他哪怕是跳脚,咒骂,甚至想要揍他都好的。
就如同过去,生气了,就和他干上,每天都活力非凡,对自己更是恨不得咬下一块肉似的。
“孩子的事,的确我们不该插手。”周易天看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也是告诉澜清,若沐羲也心悦周南桉,你也阻拦不了。
若是别人这话澜清还会大怒,但他说的是沐羲,沐羲这孩子其他不说,主张却是不小,这几天他看得出,对周家挺烦的。
“赵婉婉的事,我们该算算了。”沐羲忽然的开口,也代表着否决周易天的意思。
“赵婉婉的事,的确是我们不对。”周博翠立刻开口先道歉“只是,周家千年大劫将至,当时我们以为赵婉婉是唯一可以破解之人,所以才多有冒犯。”
“哼,又是命中之人。”沐羲笑着摇头“我就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认为是赵家的人了?周南桉你住在沐府这么久,赵家是什么货色你会不知道,还会认为赵家人有可能?”
“爷爷当年有过一个预言,大意是出自赵家这边的人。”周南桉轻叹“这几年我也把所有可能的人一一排查了,却没有任何一个是有可能的。”
“排查?”沐羲皱眉“怎么排查?怎么,这个还有范围?”
不过,周南桉的这番话也让他知道这一世和上一世不同之处。上一世和小瓷瓶在一起的周南桉并没有要寻找什么灵魂伴侣,一丁点的痕迹都没有。
而这一世,从一开始,周南桉不愿意离开怕是就为了排查,可他怎么就觉得这个范围是在自己身边?
“的确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条红色的手腕绳“周家每一位有命定伴侣的隐士,都会有这条红绳,待第一件见到那人,此生第一次见到对方,这根绳子便会落下。”
听到此处,沐羲忽然皱起眉头“你这根绳子是什么时候掉的?”
“就是你父母葬礼第三天。”周南桉不解他为何要询问这么详细“赵家来人大闹时,绳子忽然掉落,而那时,我眼前多是赵家的人。”
“等等,第三天,是不是我被赵家那个老太推了一把,撞到头的那日?”沐羲忽然坐直了身体,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的确,时间,应该也差不多是那时。我记得,那时你似乎磕到头后被钟叔搀扶,赵家的人又忽然涌了过来,一时间场面很乱。而绳子差不多便是那时掉的。”周南桉心中怪异的感觉越发深了。
他顺着心里的怪异说下去“沐羲我当真心悦你,若非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真以为,你对我的那份吸引,就如同命中伴侣一样,认识你,与你相遇相见相识相爱,我从本质上无法拒绝你...”
这般露骨的话依旧没让沐羲开口,反而神情越发古怪,应该说错愕道理所当然。
周家这边的人有些奇怪,澜清和许臧也有几分怪异。
澜清拉了拉沐羲,岔开话题道“每个命中伴侣之间都会有天劫和劫难,怕是沐羲便是你的劫难或...”
“不!”沐羲忽然粗暴的打断他师傅的话。
“沐羲?”沐羲一直很懂规矩,从来不会这么贸然。
“不,”沐羲还在摇头,他一边摇头一边哈哈大笑“真是可笑。”
这笑声越来越响,根本压抑不住。
澜清和许臧一时间不明白沐羲的意思,只能看着他。
钟叔却叹了口气,依旧垂着头。
“不不不,周南桉这是你欠我的,这是你们整个周家都欠我的!”沐羲大笑着起身,走到周南桉身前,一把拽起他的前襟“原本这笔账我不想算了,毕竟你是年幼无知,对我倒也是真诚,看在父亲和你们周家的关系上,我想放你一马。可现在看来,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这笔账非要我算啊,周南桉。”
“沐羲?”周南桉不解,这样诡异的沐羲他从来没见过,甚至下意识背后冒出一阵寒气。
“怎么?你也想不到吧,是啊我也想不到。”沐羲喃喃道“因为我就是你的灵魂伴侣啊,你寻寻觅觅这么多年,可就是找不到的灵魂伴侣就一直在你眼前啊。”
“这不可能,我周家的法术不可能有错。”周易天皱眉打断道“必须是,第一眼见到的人。”
“对,第一眼,第一次相见...周南桉,来和我这个二十四岁身亡的赵德彝打个招呼!”
“什么?”
“不,这...怎么可能?!”
在场就是澜清都错愕的起身“沐羲?这是何意?”
“何意?”沐羲几乎是掐着周南桉的咽喉“还有什么意思?不外乎,我不过是重生的,重生那日便是在赵家那个老不死的推了我一把,让这一世的我撞到头,一命呜呼,而被我枉死在另一个世界的赵德彝代替的故事而已!
周南桉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赵家的人,一刀一刀痛死我的...你一直看不起我,觉得我懦弱无能,你父亲当年预言我亲小人,不堪重用。我父亲和爷爷一直把我娇养在象牙塔,临终前也如这次一样托付给你。
然后呢?是的,你看不起我的性格,你看不起我懦弱无能的样子,于是我就和赵家的人一起玩啊,他们会讨好我,会我,但你呢?考不好,就训斥,做不好,就冷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作为世交,周伯父您在哪儿?你怎么就不管管你的儿子?你怎么就这么放心一个自己才刚成年的儿子就这么管你世交的儿子?!连一眼都不来看?
赵家的人霸占我沐氏,与我有血海深仇!所以我要赵家一个都不放过的死!!!!
可你呢?还把赵婉婉带到我家里,污了我沐府的地盘!还想恶心我?!”
从沐羲身上散发的恶意和刺骨的寒意,就是许臧都觉得胆寒。
在场众人,多只是知道沐羲本性善良,甚至多是喜欢这个性质软和的男孩。
澜清此生阅人无数,许臧更是见多了黑暗,沐羲纯真善良脾气好,随他们玩闹,就算气鼓鼓也非常好哄。
许臧更是从他身上看不出一丁点的黑暗,可眼下的沐羲他感到陌生,身上的气息又是那么的熟悉...
“沐羲,我...”周南桉从震惊道愧疚和不敢置信,口中发干,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桉哥啊,你知道...被赵家那群豺狼带到深山,虐待而死后,抛尸荒野,感觉这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腐烂,一点一点被啃食...是什么感觉吗?那时候,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沐羲,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周南桉一把搂住沐羲,用力的抱进怀里。
可沐羲反手就是一巴掌“滚!”说着轻哼声“其实这件事说到底或许还不能怪你,毕竟我那时候都二十四了,你只是答应监护道二十,我生死与你无关,也便是这点我才没想要报复你。可惜,天道都看不下去,不单单让我回来,还让我成为了你的灵魂伴侣。”说着可笑的看着周南桉“你认为,我还会和你结契吗?恩?周南桉,你以为我还会心悦你吗?”
“灵魂伴侣之间的吸引是无法避免的!”周南桉一把抓住沐羲想要离开的手腕“沐羲不要逃避自己!”
沐羲抽回手,不屑的轻哼声“逃避?周南桉,我告诉你!这个千年你们别想了!我就是和别人结婚,任何人!但那个人也不会轮到你的!”说罢直接推开偏厅的大门“师傅,送客!今后不许周家的任何一人踏入沐府!”
这个蠢徒弟命令起自己还真是越来越不含糊了,心里固然这么嘟噜,可澜清却也起身,对着还没从震惊中走出的周家一行人冷哼声“请吧。”
周易天忽然回神“澜清尊者您看这件事...他们毕竟是灵魂伴侣,命中之人,互相吸引也无可避免,沐羲或许只是在气头上。”
“也可能,那份感情早就被报复,黑暗吞噬了呢?”许臧不屑的看着周家众人“沐羲心意已决,你们就别在纠缠不休了,否则...大家都不好看不是?”
周易天不是傻子,赵家的人为什么会找到他们临时的住所,还有一个赵家怎么能闹出这么多事,还一个个翻天覆地的,赵家不过大半年壮举一件接一件,背后没人推动显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