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五话说过再见
马车连夜赶路,申沚崖的心汹涌澎湃。,。
申泠崖连续几日都未曾好好休息,晌午时刻,申泠崖‘迷’糊的狠,经过与申沚崖商量,停下来休息。
申沚崖小心翼翼将李沉沉从马车里抱出来,晒着太阳。
在申沚崖眼,李沉沉只是熟睡了而已。
水灵从远处打水回来的路,偶遇到一个人蹲在草丛里嚎啕大哭,水灵探头探脑,才发现是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小姑娘。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娘和爹呢?”
小姑娘‘揉’着眼睛,嘟囔着小嘴,“娘和爹刚才去找弟弟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水灵环顾一周,这荒山野岭留她一个小丫头在这里,实在不放心。
顺便带着这个小丫头返回去了。
回来的时候,申沚崖抱着李沉沉,搓着她的手,低沉的与她说些话。
“弦弦你别怕,朕会用尽方法让你醒过来,像当初一样,像你为了朕奋不顾身那般。”
“弦弦,当初你为了朕,一定吃了不少苦,朕答应你绝不离开你。”
“弦弦,等到我们找到魔医,治好你,如果你想出去走一走,朕愿意陪你。”
申泠崖在一旁的树听的真切,这份情义根深蒂固,外人怎能‘插’手。
水灵领着一个陌生挂着泪‘花’的小丫头,慢慢出现。
宫廷内,申步崖遥望天空,喜鹊默默的站在身后,这样默默的守在他的身后,也好。
凉初透从申步崖身后轻步而来,“这空还真是一尘不染啊。”
申步崖没有回头,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也不知道阿茵他们怎么样了,魔医这一次能否令她苏醒。”
凉初透侧头看了一眼申步崖,“王爷,可是后悔认识凉初透了。”
“没什么后悔一说,之前我也有错。”申步崖果断的回应凉初透的叹息。
“在这个世间,我们总是不能再对的时候看清楚事情的真相,等到某一天错的时间,全然知晓。这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悲伤很大啊。”
凉初透也毫不避讳,转过身对着申步崖,目光炯炯。
“王爷,不瞒你说这一次我是来向你道别的,我已经知道如何破解魔咒,所以,我也要赶往雪莲天山与她们汇合。”
申步崖顿时不祥感涌心头,“破解之法,是什么?为何你要这么悲伤?”
凉初透扯出一个笑容,“说到底,王爷的‘腿’还是我害得,我不该来的,不该领你们卷入我的仇恨之,王爷,对不起。”
凉初透的身躯缓缓在申步崖面前落下,申步崖拦不住下跪的速度。
“你这是何意?”
“王爷,凉初透对你的伤害,我自己清楚明白,这次辞行下次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我从来没有怪你,之前与你合作也是出于我的本意,哪怕是啼鴂的事情,都是天意,你也不必过分自责。”
“谢王爷成全,王爷你要保重身体。”凉初透起身,心里还有一大堆的话,不能说出口。
王爷,以后的路还要拜托你照顾妹妹。
王爷,谢谢你的体谅。
王爷,凉初透自知罪孽深重,护法的死更是为我当头一‘棒’,我本早该死之人,若不是妹妹当年留我,若不是妹妹暗护我,我又怎会苟延残喘到今日。
如今我算是明白了,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做。
佛香吹过,凉初透眼的黑气被化解,她的诚心醒悟令她有了重返仙道的机会。
檀香四溢,令人神清气爽。
凉初透纯黑的纯‘色’被取代,一身白衣重新加身,这般容颜是她在天宫时的样子。
凉初透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一身模样,确实意外的很。
六层天宫,神‘女’握着风铃深深吐一口气。
“你终究还是醒悟了,可惜一切都太迟了,凉儿,你背负的命运那么重,总是要等到过了很久才能明白,而这一次仅一次。”
风在空卷着树叶,申泠崖正好心询问小‘女’孩的时候,树木发出声响,申泠崖察觉有人来了,站起身本能将小‘女’孩护在身后。
等到脚步声近了,等到脚步声停下,等到看到面前人的容颜的时候。
申泠崖做梦也没想到,故人还能此相逢。
轻‘阴’的模样变化了不少,遥想当初她还是一脸稚嫩,长发舞动,口口声声,师兄师兄的叫着。
如今再相见,她眉眼之间全是慈祥,长发被挽起,一根发簪刚刚好。
申泠崖有些‘激’动,轻‘阴’又何尝不是,一开口仿佛回到了那段时光。
“将军,许久不见你还是这般意气风发。”
君舆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出现在轻‘阴’身后,见到申泠崖的时候,微笑着点头。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躲在申泠崖身后的小丫头,一把推开申泠崖,向轻‘阴’和君舆跑去。
“爹爹,娘亲……”
轻‘阴’俯下身子,‘摸’着小‘女’孩哭‘花’了的脸,“是娘不好,不该把你丢下去找弟弟,你不会怪娘吧。”
小‘女’孩特别乖巧的说道,“念儿不会怪娘,念儿知道弟弟不乖。”
轻‘阴’宽慰笑着将小‘女’孩抱起来,不好意思的冲着申泠崖笑了笑。
“这是我们大‘女’儿,君念。我师兄抱着的那个,是我们的小儿子,见君思。”
申泠崖看的出来,他们一家四口洋溢着幸福的模样。
“这可真好,恭喜你们啊。”
轻‘阴’哄着怀的君念,不经意询问,“弦茵姐呢,这么久不曾相见,我还真是想念她呢,如果弦茵姐,看到君念和君思,会不会着急着做干妈?”
一向沉默不语的君舆碰了一下轻‘阴’,示意她那边似乎有个病人。
申泠崖也没有接过轻‘阴’的话,君舆将君思放下,轻‘阴’也随之放下君念。
“念儿,你带着弟弟在一边玩会,娘和爹有事要办。”
君念乖巧的拉过君思的手,“走,姐姐带你去这边玩。”
君思还小,‘肉’嘟嘟的模样惹人喜爱。
君舆终于开口,“可是出了什么事,李弦茵她?”
申沚崖这个时候走过来,他也好一番。
经过一番询问,得知这两位是故人,而且还是医术‘精’湛的夫妻,忙着让他们一同看看李沉沉。
申泠崖奋力阻拦,却没办法扭过申沚崖的意思。
申泠崖心想,这下糟了。
果然不出所料,当轻‘阴’为李沉沉号脉的时候,脸‘色’大变。
君舆见到轻‘阴’的表情也顺势俯下身,拿起李沉沉的手腕。
轻‘阴’指着李沉沉,“这是不是弦茵姐?”
申沚崖猛然将目光落在轻‘阴’身,虽然早知道答案,但还是想听听轻‘阴’怎么说。
“一个人无论改变了什么样的面貌,她的经脉是不会改变的,这是我和师兄可以非常肯定的一件事情。”轻‘阴’无坚决。
申泠崖躲在申沚崖身后,摇头。
水灵懵懂的站在一旁,想着想着,瞪大了眼睛,她似乎意思到了什么。
轻‘阴’费解,“弦茵姐怎么会换了容貌?”
君舆拍了拍轻‘阴’的肩膀,“我们一直没有办法,医治毁了容的李弦茵,没想到再相见,她竟然换了容颜。”
“毁容?”申沚崖反问,确实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什么都不知道。
算日后醒来,也不曾有人给他讲述,李弦茵到底经历了什么。
轻‘阴’突然一拍脑‘门’,“既然这是弦茵姐,那么那个孩子呢?”
申泠崖一脸吃屎的表情,水灵笔直着身子,感觉到发冷。
申沚崖悠悠目光,深海浩劫。
“什么孩子,什么毁容?”
君舆察觉到时间的凝固,碰了轻‘阴’一下,轻‘阴’环顾一周把嘴闭了。
申沚崖却再也不能平复,紧紧盯着他们夫妻二人,今天非要知道李弦茵到底经历了什么。
申泠崖很清楚明白,瞒不住的真相,终究要让申沚崖知道。
“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不如去我家住一晚如何,也许这位公子想知道的事情,今夜便会全都知道了。”君舆开口缓解尴尬,盛情邀请。
申沚崖的目光穿透他们夫妻二人,最后停驻在李沉沉身。
弦弦,你到底瞒了朕多少事情。
弦弦,你为了朕到底吃了多少苦。
申泠崖见申沚崖久久不作回答,只要硬着头皮替申沚崖答应了君舆的请求。
回去的路,格外沉重。
申泠崖跟在马车后面,君舆跟在他的侧身。
“师妹她……我在这里替她向你们道歉。”
君舆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小心翼翼的在轻‘阴’身后,默默的保护着她。
他们这真是天作地和的一对。
申泠崖摇了摇头,这事确实也与轻‘阴’无关,申沚崖是有权利知道真相的。
“马车里坐着的,是当今圣,次一别,走的的匆忙,这次相见又是匆忙,真是没能给孩子带点礼物。”申泠崖故意岔开话题,他实在不愿提及李弦茵那个孩子。
“我们也没想到,竟然会用这种方式相见。”君舆很识趣。
“看起来,你们过的很恩爱,这真令人羡慕。”申泠崖真情流‘露’,毫无掩饰。
“在这个世界轻‘阴’只这么一个,我不想丢了她日后再后悔。”君舆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是带着爱意的。
从一开始注定了这份纠缠,一声师兄,一生责任。一声师妹,一生爱意。
他们注定彼此纠缠,互不相弃。
君念,君思。
是最好的证明,他们的爱远想象的还要强大。
申沚崖搂着昏‘迷’不醒的李沉沉,摇晃在马车里,听轻‘阴’讲那段过去的时光。
水灵时不时还有给补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