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头跟着木子钢走进围墙大门,并没随木子钢进屋,而是选择来到院子里的爱晚亭,坐下里面,抚摸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画像。
他感觉一下子,又老了十岁。
这个爱晚亭是老李头亲手为心爱的老婆建筑的。
可惜他老婆命短,在六十岁不到就离开了人世,留下老李头独守爱晚亭。
老李头可以邀请白发老头进屋坐,却不允许他坐爱晚亭。每次都气得白发老头要和老李头干架,可惜他不好意思动手。两人的年龄加在一起,都快二百岁了。
“张婉婷,我来看你了,你看到我了吗?”
“你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白发老头说话的声音沙哑,像个年轻的痴情诗人。
还好木子钢不在白发老头身旁,不然,会被他吓坏的。
谁愿意邀请一个白发老头大晚上的来吊念他已故的老情人?
“我知道你在我身旁,你不用怕孤单,老李头走了,还有我陪着你呢,今夜我不走了,就躺在爱晚亭陪着你,赖着你。”
白发老头说着说着,深邃的双眸开始湿润,继续说道:“如果当初是我替你挡下了子弹,你会喜欢上我吗?”
白头老头周围空无一人,他在问逝去的暗恋者,也在问他自己孤独终老值不值得。
他的爱,他的情绪,不敢在老李头面前流露出来,怕挨揍。
老李头生性古怪,理是说不过白发老头的,有些东西他也懒得讲清楚,于是动手解决更加直接点。
“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的,因为老李头太优秀了,人又长得太帅气,还拿命给你挡子弹。”
“堂堂华野的司令员可以把命给你,我有什么资格和他抢你做老婆。我只能默默地陪在你身旁,在不远处,看着你,陪着你,这一陪就是六十年,人有几个六十年呀!”
“我的青春年华都是看着你,恋着你流失的,但我不恨老李头,谁叫我是老李头的政委呢?”
白发老头情不自禁地流下两行泪,一行敬老情人,一行敬老搭档。他浑浊的双眸,好像用心眼看透的时光,追上了那道漂亮的身影。
木子钢从房间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在离爱晚亭十米处便停了下来,没有打扰白发老头的自言自语。
白发老头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却没有人倾诉,也没地方发泄,只能吞声忍泪。
可当他坐在爱晚亭里时,就没能忍住,泪水缺堤,一发不可收拾。
“我既然是老李头的政委,就得把他的生活抓好,把你安排在他身旁,照顾他,是我对党的无私和忠心啊!”
“我没有想到,你半个月时间就爱上了老李头,把我们两个的山盟海誓都抛到脑后,给忘记了。”
“你当时问我,你可以喜欢上别人吗?我说如果你是爱上了老李,我就成全你们两个在一起。”
“如果中国统一后,我们仨都还活着,我会亲自帮你们两个主持婚礼。”
“你结婚哪天真美呀!穿着一身红,是我脑海里最难忘的一幕。我只能躲在一个地方偷偷地喝闷酒,从哪天后,我便喜欢上了酒。”
“酒是个好东西呀!可以让我忘记那些山盟海誓,可以让我在梦里多见上你一次。”
“你临走前,还乞求老李头让我牵你一次手,算是对我最终的告别和道歉。”
“我聂远征需要你的道歉和告别吗?你去了,我不是照样陪在老李头身旁吗?他此刻离开了你心爱的亭子,可我还没有离开呀!我一直守护着你,哪像老李头这个被扁担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老家伙,把我留在这里思念你。”
“老李头陪伴了你下半辈子,可最后的时间,你还是留给了我,这样说来,我并没有输给老李头,你心里还是对我有愧疚和祝....福.....”
噗....
聂远征吐出一口血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身子无力向后倒去。
木子钢及时出现在聂远征身后,扶住了他,免得他一命呜呼了。
这位老将军真是个情种呀!木子钢扪心自问不如他这般痴情。
打了一辈子光棍,却是为了守护一个心爱的女人......
“聂爷爷,您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爱情这东西,要拿得起,放得下呀!”
“您看,张奶奶去世的早,老李头一直留在这栋房子里,就是为了陪伴您呀!”
“您在陪伴他的同时,他也在陪伴您呀!想通这点,心里就不难受了,您说小子我说得对吗?”
木子钢抓住聂远征的右手脉诊。
脉诊即切脉,俗称“号脉”,也称探脉。切脉诊病,由来已久。
脉象的产生与心脏的波动,心气的盛衰,脉道的通利和气血的盈亏直接相关。
木子钢很快诊断出聂远征是胃出血,经过嘴巴把血吐出来。
聂远征大量呕血可导致血脱,甚至危及生命。
“聂爷爷,您现在得放松心情,不要死咬一个理。”
“您的脑子里,先不用想其他的事情,不然,我也救不了您。”
木子钢闻聂远征嘴里还有酒气,这次吐血,是因为他好酒贪杯,郁怒忧思,劳欲体虚引起的。
“您这种是伤胃吐血,还是伤酒吐血。我现在得给您治疗,不然,您熬不过今晚。”
木子钢快速在聂远征的百会,气海,关元,命门等穴各点了一下,好让他挂住体内几道真气。
他把聂远征放平在地上,撕开他的衣服,手一抖,出现一个布包,拿出银针,分别刺入曲池,大椎,三阴交穴来清热泻火,凉血止血.....
木子钢下手奇快,躺在地上的聂远征,脸上很快就有了血色,不再那么苍白。
聂远征胃里的血是止住了,耗费木子钢太多真气,刚刚他行针时,多加了一些真气,使得聂远征的伤势更加稳定下来。
木子钢也躺在地上,刚才救人心切,没注意到聂远征嘴上的笑容。
两人大概躺在地上半个小时,才分别坐起身来。
“你小子的医术不错呀!我这种老顽疾的胃病,你都能搞定。你给我一句老实话,你是不是夏家的直系子弟?”
聂远征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舒服多了,发现身旁的小子有夏老弟的影子。
“我外公是姓夏,是华夏国的医圣。”
“我现在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哪里,听姑姑说是去外面云游四方,救死扶伤去了。”
木子钢照实回答,不想白发老头对他动手逼供。
“你叫什么名字?”聂远征问道。
“我叫木子钢。”木子钢快速地回道。
“你认识鬼院长吗?”聂远征清切地问道
“才刚认识一天,不久。”木子钢挠了挠头回道。
“那你是木小子,木青帝的儿子,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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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