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拔舌之痛
夜幕降临,奇玉斋古色古香的大门随着员工的下班走出去而慢慢关上。
房间的灯光也渐渐关了,只有一个房间的灯还在亮着。
几道黑影从僻静的角落迅速的往上爬,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不是,主上有派另一队人来嘛?”后面的一对人看着这些身影消失,狐疑的问,那对人马显然是训练有素,身手敏捷,绝对不输给他们。
“不可能,主上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速度进去,别让人捷足先登了。办砸了主上的事情,后果你们清楚的。”为首的男子大手一挥,几个人攀着管道飞一般落在院子里。
可是,就在这迟疑的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里,院子里已经被占据了。
“谁!”看到有人进来,一声怒喝之后,一道白光迎面而来,为首的男子头一偏,闪过了那道白光,身子也顺着管道下降了一些。
“小心了,守护的相当的严密,有人先我们一步了。”几个人面色一凛,四散开来,守住了所有的出口。
院子里一片寂静,久久的没有动静,甚至是没有人出来。
为首的男子感觉异常的不对劲,大手一挥:“进去。”这次进去的异常顺利,院子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房间还亮着灯。
男子几步窜进屋子里,屋子里一片凌乱,椅子上被捆成粽子一样的,连嘴都被堵上了的,赫然就是奇玉斋的唐清远,原本儒雅的男子此时特别的狼狈。
“人呢?”为首男子拽掉唐清远嘴里的东西冷声问。
“走了,抢了我的东西,我要报警。”唐清远气的颤抖,看着地上空荡荡的绒盒的目光非常的痛苦。
“往哪里走了?”为首男子问。
“前门。”唐清远说,“快把我放开,我要报警,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男子目光一闪,其他地方都把手的异常的严密,前门是大街,夜市还有人来人往,万想不到他们是那么的大胆。
“追!”为首男子一挥手,一群人鱼贯而出,很快的就消失了。
“喂,你们把我放开!来人啊!”唐清远叫道。
为首的男子风一样的卷了回来,拿起一个东西堵住了唐清远的嘴:“唐清远,如果你骗了我,东西没被偷走,或者我找不到,你就等着我回来把你凌迟了吧!”
看着唐清远惊慌的眼色,为首的男子冷冷一笑,然后消失在黑暗里。
暗黑的巷子里,两队人马在对峙着,明显的一方多,另一方少。力量悬殊的显而易见,为首的黑衣人突然懊恼,早知道就这两个人,刚刚就应该强冲进去。
“识相的,就把东西交出来!”为首的男子冷声说,主上的吩咐向来是不容置疑,哪怕是拼了命也是一定要拿到的。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家主子争东西!”对方的男子眉眼一冷,很是不屑的说。
“那就让你看看是什么东西!”为首的男子眉眼一冷,疾步上前一个飞踢就过去了,六对三,很快就战成一团。
手里偶尔闪烁的寒光,赫然是兵器。
血腥味也很快就飘散开来。
双拳难敌四手,一个黑衣人冷喝一声:“撤!”两个人抽身而退,第三个人却被两个人狠狠的按住了。
已经撤了的男子又转身回来,手里的一个东西向空中一抛。
为首的男子连忙松开被钳制的男子去抢,万不能让那块玉碎掉了。
趁着这个当口,被牵制的男子一个翻身,跳出圈外,和另外两个人一溜烟的走了。
“头,没事吧?”另一名飞扑过来当垫子的男子问。
为首的男子从他身上起来,手里细细的摩挲着那块玉。
“扶起兄弟们,走!”那几名男子受了伤,他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哪里有人打架?”警笛声和喊叫声同时在巷子外响起。
“走!”几个人相继翻过围墙,朝着另一方向走。
“小六呢?”一个男子脚步一顿的问。
“他伤的太重,刚刚墙没有上来,后脚就到的警察已经抓了他。”另一名男子沉重的说,为了不让损失的更多,他只能放手。
“那里!”身后已经有警察上了围墙,手电筒直指着他们。
“走!”不走也得走。一行五个人,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主上。”黑衣男子恭敬的举高双手,手心躺着的沾了血迹的分明是斯朕看过的那一块玉佩。
斯朕伸手拿了过来,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果然是那一块。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细细的比对,龙廷暖玉,暗隐龙形,果然是不错的,他白天没有看走眼,雨中果然有若隐若现的龙在游动。
“怎么伤了?”斯朕终于抬起头来淡淡的问。
“有另一路人在抢这块玉佩,这是血战得来的,并且小六重伤落入警察的手里了。”为首的男子垂着头说,他的手臂还在啪哒啪哒的滴着血。
“哦?”斯朕挑了挑眉,果然不是一个人知道这是一件好东西,“去疗伤吧?”一边说着一边握着玉佩走了出去。
长夜寂寂,黝黑的隧道只能听见轻轻的脚步声,连手电筒的灯光都是异常的微弱,窒息一般的寂静,似乎连空气都是稀薄的。
尽头的暗室里,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或者说是被用绳子绑在椅子里,手臂被绳子拉着,手臂上脖颈上,到处都是血红的鞭痕。
那个人垂着头,散乱的头发遮蔽下来,凌乱的头发已经被汗水和血迹浸湿。
斯朕轻轻的蹲在她的面前,邪魅的笑着说:“这血腥味倒是充满了馨香。”
“你还是不肯说吗?”斯朕很是轻柔的问,但是轻柔的语气却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力量,那个人一个哆嗦,慢慢的抬起头,原本温润的眸子一片淡然的冷漠,嘴角甚至是带着一些嘲讽的。
“你想让我说什么,我一个腿脚不便的残疾人,你以为我能知道什么,又能做什么。”
“那你看看我手里的是什么?花夫人?”斯朕举高了让玉佩清晰的映入她的眼帘。
穆遥震惊的看着那块玉佩,眸子里闪过复杂的情绪,甚至是有那么一些绝望的:“龙廷?”震惊而不敢相信的,慕流年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如果是,她的女儿花已陌还好吗?龙廷已经出来了,凤魅呢?她的心里五味杂陈,她希望凤魅会出现的,但是却不想自己的女儿九死一生。
“既然知道龙廷,就一定是知道花家的凤魅的,那么凤魅在哪里呢,花夫人?”斯朕冷声问,一黑一蓝的眸子闪着诡异的光芒。
“我知道龙廷,见过他的图画,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凤魅,三百年前出来的那一次,我没有幸运看到。”穆遥笑着摇头。
“那你一定知道凤魅是怎么出世的?”斯朕坐在随从放过来的一把椅子上,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把玩着那枚玉佩,漫不经心的问,东西已经到手了,但是他还要知道怎么用。怎么才能号令慕家的力量,让慕流年变成地上攀爬的蝼蚁,任由他去践踏。
“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凤魅是什么样子,花家是真的有凤魅还是根本就是一个传说,难道你想强人所难?”穆遥嘲讽的问,她心里想的期盼的只是她的女儿可以安然,看着这个样子,她就知道那样简单的愿望也成了奢望了。
“不知道?你认为慕家的龙廷都在我这里了,你的女儿会有多好,难道你们要在这样的地方见面吗?”斯朕冷笑着问,因为穆遥的不识趣,他确实是有一些恼怒的。
“如果能让我们母女在这里相见,自然是万分感激的。”穆遥抬起头笑着说,如果花已陌都在他的手上,他应该早就拿她们彼此互相威胁了吧,哪里还会这样的急切的审问她一个。
“看来你是坚持不说了?”斯朕耐性告罄,不是还有用,他断然是不能容许有人这样拒绝他的。
“我不知道。”穆遥抬起头,淡淡的笑了。
“既然死也不想说,那要那条舌头是没有什么用,除了那个之外的声音,我也不喜欢听。你确定不说?”斯朕冷着眸子问。他最讨厌的就是自以为硬骨头的人,这年头就没有折不断的骨头。
“真不知道。”穆遥昂着头,知道面临的是什么,所以心里反而没有了害怕,不过是一些皮肉之痛,这些年痛的还少吗?
“把她的舌头拔了!!”斯朕沉声喝道,非常不喜欢这份视死如归的不屈,大义凛然的给谁看呢!
“主上?”黑衣男子惊疑不定的看着斯朕,拔了舌头不是更加的不能说了吗,秘密还没有知道就这样好吗?
“拔了!!”斯朕一双眼睛布满了幽幽的蓝光,嘴唇更是妖异的鲜红。
“是。”男子不敢违抗,一挥手,身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的男子走了过来,从箱子里拿出一把手术刀,一把钳子。平静木然的走向穆遥,好像这番景象,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不老你费心了!”穆遥看着医生拿着寒光闪闪的刀和钳子走向她,放在她的嘴边等她张嘴,她笑了,五年前的那场大火,就是捡回了一条命,如今已经拖累自己的女儿够久了,如果她不是累赘,她是不是可以活得久一点,是不是就能放开手脚去做。
“你想干嘛!”斯朕冷声问。
穆遥凄然一笑,没有回答,嘴角却有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人也整个的疼晕了过去。
“该死!!”斯朕狠狠的踢翻了椅子,眉眼俱是冷冽,“不要让她死了!”在没有把秘密挖出来之前,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一声面无表情掰开穆遥紧咬的牙关,开始清理。
斯朕一个甩手,转身就走,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人,以为自己多么高洁,多么大无畏,他就非要折断了她所有的羽翼,然后把她踩进烂泥里。
只要他不允许,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你在这里干什么?”斯朕一出房间就看见圣手正站在院子里。
“看月亮。”圣手淡淡的说,问到走近的斯朕身上的味道,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看月亮,这大半夜的,你倒是兴致不错。”斯朕冷笑着凑近圣手的身边,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很怀念呢。”
“是吗?”圣手退了一步,冷笑道,他也是念念不忘呢,念念不忘的想要将某个人碎尸万段。
“怎么,怕我?”斯朕眯着眼,又向前走了一步。
“错了!”圣手轻轻的说,看着斯朕的眉眼满是冰寒,“是恶心!”
“恶心,那就让你喜欢上恶心的味道!”斯朕说完,在圣手警觉的想要躲过去之前,抓住圣手的肩,然后用力一拽,圣手的两只手转瞬之间已经被他扭在身后身后,整个人被抱进他的怀中。
斯朕一只手捏着圣手的下巴:“当年你来找我玩,给我木雕娃娃,可没有说过恶心我。如果今天让你恶心,当初也是你先招惹我的。”斯朕的嫣红的带着血腥味道的红唇轻轻轻碰触着圣手的嘴唇,然后开始撕咬。
“当年如果知道你那个样子,打死我都不会靠近你半步,你知道我有多悔恨那个当初。”圣手冷冷的说,没有挣扎也没有动。
“晚了!”斯朕冷笑,邪魅的眸子一片森冷的寒光,唇上的力道开始加重,清楚的让圣手感觉到了疼痛感。
圣手屈膝猛地上顶,斯朕比他更快的闪躲,并且成功的夹住了圣手抬起的腿。
“我是男人!”圣手怒了,撇过头得到一丝空隙。
“只要是你,男人和女人又有什么区别!”斯朕冷哼,不依不饶的追逐着圣手的嘴唇。
圣手真的怒了,手一动,斯朕只感觉一阵刺痛,然后就头晕目眩的踉跄着倒向一边的假山。
“你!”竟然敢对他用药。
圣手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