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风云变(三)
“流年,你去了哪里?”花念歌一看见慕流年就赶紧走了上来,挽住慕流年的胳膊,有些委屈的说。
这幅样子看在别人的眼里,怎么看都是恩爱夫妻的模样。
“检查了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毕竟那么多重要的人物都在船上,可不好出现任何的差错。”慕流年淡淡说道,任由她挽着往大厅里走。
“慕少和花小姐真是鹣鲽情深,形影不离啊,羡煞旁人。”君澈迎面走来,言笑晏晏的说。
“是吗?能让君少羡慕,是我的荣幸。”慕流年淡淡笑道,看着君澈的目光意味悠长,甚至带着一点冰冷。
“有人可以当做楷模,那也是我的荣幸。”君澈笑道,看着慕流年的目光也是清冷。
“聊的这么热乎,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知道?”斯朕缓缓走过来,在众人的注目下,他缓缓的抬高手臂,手里把玩着的赫然是那个刚刚被花念歌扔掉的木雕娃娃,老旧的充满了光泽。
君澈的目光一凝,回眸看着花念歌的目光透着质疑,他不是让她丢掉了吗,为何竟然会出现在斯朕的手里,是斯朕知道了什么,还是花念歌背叛了他,根本就是斯朕的一个圈套?
花念歌的脸色在瞬间就有些惨白,她明明是扔掉了,如果被斯朕知道是她,她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不敢想那个结局。
“你们都盯着我看干什么?”斯朕笑着举高了手臂,摩挲着自己的木雕娃娃,“这个吗,我丢了很久了,刚刚在甲板上捡到了,今天真是运气好。”斯朕笑着说。目光扫过花念歌和君澈。淡淡的但是却有莫名的压力存在。
花念歌不自觉的低下了眉眼,君澈倒是淡淡的没有任何反应。
慕流年敏锐的感觉到他们之间汹涌的暗流。他的眸子只是暗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斯朕没有再说话,只是越多他们径直往客房走去。步子缓慢而优雅,可是看见他的人还是不自觉的避开了。因为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冷冽气息和邪魅的味道。
慕流年对着君澈点点头,也是和花念歌往客房的方向走去,中午是最炎热的时候,这个时候还是在空调房里来个舒适的午睡更重要。
“你回去好好休息,你的身体需要好好的休息。”慕流年叮嘱道,她的身体状况别人看不出来,他自然是知道的。
“你呢?”花念歌问,她就是感觉慕流年从来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甚至是猜不透她的心思,五年前的慕流年没有这么难掌控的。
五年,真的是一个很长的分水岭,有人成长有人。
而她在五年后,已经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哪里是她可以安全栖息的地方。
“有事情要处理,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你安心休息就好,晚上才有的忙。”慕流年说完打开房间的门,把花念歌送了进去,然后自己走了出来。
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的房门依然是紧闭着。慕流年目光沉沉的看了看,然后回身走了。
“不休息吗?”斯朕站在窗口问。窗外是碧海蓝天,阳光灿烂。
可是身后沙发上的女人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并没有去睡觉。
“不习惯房间里有男人。”花已陌淡淡说,丝毫没有午睡的意思。
“你这是防狼?我是你的未婚夫,慕流年连孩子都有了,我可都没有亲过你。”斯朕冷笑,感觉这小女子戒备的太没有道理了,他要是想要,谁也阻挡不了他的。
“美男当前,我倒是怕我变成了狼。”花已陌笑嘻嘻的打哈哈,和斯朕共处一室已经很别扭了,还睡觉,芒刺在背,她睡得着吗?何况,她还有那么多事情都没有做,斯朕在,幕后死死盯着的那道视线瞬间消失,都不敢出来了。
不行动,她要怎么知道自己暗处的对手是谁?不是想要以身犯险,她只是想要除了隐患,一直安全。
“放心,只要我不愿意,你就是变成老虎也没有用。”斯朕笑道,意外于花已陌竟然会开玩笑了。
“斯少……”花已陌笑着慢慢靠近,抬头直视着斯朕,“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共处一室,尤其是那个女人还是可以动的未婚妻,不为所动,要么是那个男人无心,要么是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心有所属,斯少,你属于哪一种,你是无心,还是心有所属?”
当日斯朕说她的话,如今她是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斯朕有可能对待圣手比较不一样,可是,斯朕究竟知不知道圣手是一个女人而不是男人呢?如果不知道那是惊世骇俗,如果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么些年,也是够有心机。
“花已陌,你猜错了,我这个人是属于只要别人人心的人。沙发借给我躺一会,你自便,变成狼还是变成老虎都随意,女鬼我也是不介意的。”斯朕微微一笑,然后坐向沙发,几乎是反射性的,花已陌立刻跳了起来。
斯朕跳了起来,就这个胆子还去变狼还是变虎,那简直是在说笑话。
他闭上眼假寐,不去看花已陌。
花已陌却在扭头的时候,看见了斯朕手里的木雕娃娃,她眉梢微微扬起,果然,胡萝卜办事还是很有魄力的。
只是不知道斯朕要怎么做?
花已陌走进屋子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然后走了出去,这个时间段基本都在午睡,走廊还是大厅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基本算是空旷的。
她缓慢的走着,甲板上的遮阳伞下一片空荡,花已陌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看着外边波涛翻涌的大海,此时她想着遥远的世界的一个角落,临风在做什么。
一个人缓缓的在她的面前坐下,花已陌回过眸子,对上一个笑脸。
“一直没有看到你,我以为你不来了。”花已陌笑道,能见到朋友自然是让人很放松的事情。
“只是在忙。”蓝司辰递给花已陌一杯饮料,“在斯朕身边还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是各有所图。”花已陌抿了一口果汁低笑道。
“还笑,难道你不知道那是多么危险的事情。”这么说着,蓝司辰的一个爆栗子敲到了花已陌的头上,顺带揉乱她的一头长发。
“你要干什么,我讨厌别人揉乱我的头发。”花已陌不高兴的撅着嘴,只有在蓝司辰面前的时候,她才会觉得是非常舒适的,斯朕她要时时戒备着,慕流年是她不能碰触的。
“我只是希望你安好,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我的身边,我……”蓝司辰一脸的欲言又止,平时流连花丛无往而不利的他,面对花已陌的时候,他却感觉到自己口拙舌笨,完全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
“蓝大哥,有你这个哥哥在后面支持我,我真的非常的开心,谢谢你。”花已陌似乎压根就没有听懂蓝司辰的言外之意,十分感激的看着蓝司辰。
蓝司辰后半截的话堵在那里再也说不出来了,一双桃花眸子里满是复杂的情绪。连带看着花已陌的目光也满是挣扎。
“蓝大哥,我一直想,如果我也有这样一个哥哥在前面给我遮风挡雨,是不是花家就不能到今天了?”花已陌说着这话的时候微微的怅然,目光看向宽广的海面。
“我就是你大哥,不论出什么事情,以后都有我呢。”蓝司辰叹了一口气,然后重新给自己定位。不管她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他都没有办法再说出口了。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都安然,所以我的事情,蓝大哥不要插手,就像是我说好的那样,好好的保护好自己,也许有一天可以做我的港湾呢。”花已陌笑着站起身,可是一时没有站稳,脚步一扭,就倒向地面。
“小心。”蓝司辰急忙伸出手去扶花已陌。
花已陌没有站稳,直接跌进蓝司辰的怀里。
“没事吧?”蓝司辰低头问,手还是扶着没有松开。
“有点疼,估计是扭到了,应该没有什么大事。”花已陌尝试着动了一下,发现确实是很疼。
“你就不能小心一点。”蓝司辰弯腰一个公主抱,花已陌就稳妥的待在他的怀抱里,他抱着花已陌走向不远处的一间小小的医务室。
船头的某一处,背着光的角落,慕流年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两个人亲密的样子,眸子一点一点的变的冰寒。
花已陌似乎和谁都能融洽的相处,就是他不行。
他的心头似乎是着了火一样,蔓延的火苗烧的到处都是疼的。而他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花已陌,他如今的不冷静,他的不理智都是因为花已陌,那个他想要抓住,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对待,该是爱还是恨的女子。
慕流年豁然起身,冷冷的眸子带着决绝似乎终于有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连带着脚步也携带者一股巨大的怒火。
“你自己行吗?”蓝司辰再次不确定的问。狐疑的看着一直坚持自己走的花已陌。
“没事的,一点小伤,我九死一生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点小伤实在是小儿科。”花已陌笑的没心没肺。
“你……”蓝司辰直接无语,看着她跳着往前走,就站在原地没有动。
一阵风从身后刮过来,蓝司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一个身影大步向前,然后一把捞起花已陌,闪进了一个房间,房门砰然在蓝司辰的面前关上然后是落锁的声音。
蓝司辰的脚步动了一下,然后又停下了脚步,因为那个人那个气息,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样对待花已陌的,除了慕流年,还有谁?
“你究竟要干什么?”花已陌被慕流年扔到了房间的大上,一下摔得头晕眼花,她愤怒的坐起来,她究竟是招他了还是惹他,慕流年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对她。
慕流年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扑了上来,压制住花已陌的身体,双手捧着花已陌的头,眼睛定定的看着花已陌的眼睛:“花已陌,我也想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也想知道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携带着疯狂和野蛮吞噬了花已陌想要说话的嘴唇。
似乎是风暴,似乎像是深深的渴望,花已陌感觉自己就要溺死份疯狂里。她的挣扎踢打,对于慕流年似乎没有任何的作用,后来她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慕流年为所欲为。
窗外是浪花的声音,是风的声音,是海鸥的声音,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她甚至能看到窗帘在风中飘飞。
她能近距离看到慕流年紧闭的双眼,沉醉的表情,唇齿间的温度,慕流年的气息笼罩了她整个人,所有的感官。
慕流年似乎感受到她的注视,缓缓的睁开眼睛,与她近距离的对视,然后慢慢离开她的嘴唇,支撑起身体,目光恰恰能把花已陌的整张脸都看在眼里,她的冷清与丝毫的不动容,让他感觉到挫败,花已陌永远知道如何打击他。
一个女人不沉迷,也没有怎么拒绝,不是讨厌,就是心有所属,而这两个结果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喜欢,非常的不喜欢。
“告诉我,住在你心里的是谁?”慕流年的手按在花已陌心口的位置,冷冷的问,多少带着质疑的味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花已陌冷声问,“如果慕少是够了,麻烦你放开我。否则小心我告你。”
“够了?告我?”慕流年冷笑着俯下身又一次吞噬花已陌的语言,对于他来说,就没有所谓的够这回事。花已陌就是他的毒品,无法遏制的渴望。
甚至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感觉可怕,可是他就是停不下来。
花已陌又一次感觉到风雨的侵袭,似乎下一秒就要窒息一般,鼻翼间充斥着慕流年气味,从五年前救了慕流年到五年后重逢,她一直都很熟悉的味道。
可是,却是她再也不能碰触的味道。
“你的心里住着谁?”慕流年再一次问,目光暗沉如幽深的海底,他就是想要知道,“蓝司辰,斯朕还是斯御或者陌寻枫?”
“慕流年,与你何干?”花已陌冷声说,嘴唇已经红肿,有微微的痛麻的感觉传来。
“花已陌,我会让你知道与我有什么关系,因为你是我的女佣,你的一切都要由我来支配,包括你的人你的新,你的喜好!”慕流年捏着花已陌的下巴冷声说。
那个神情告诉花已陌,你最好乖乖听话,我支配你的人生那是天大的恩赐。
“呵呵,慕流年,你是真的把自己当回事了吗,就不怕你的老婆孩子看见吗?”花已陌翻身推开慕流年坐起来。起身准备走出去,半刻也不想和慕流年待在一起,因为她真的不保证自己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心。
“花已陌,回来!”慕流年冷声说。
“如果我不呢?”花已陌头都没有回。
“有人盯着你,你难道要找死?”慕流年冷声说。
“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总是好过和你在一起。”花已陌说。
“走吧!”慕流年说,然后声调一变,“走出这个房间我就从福利院开始,你的朋友很多,我不介意一个一个的拔掉。你感觉如何?”
“慕流年,你不能那么做?”花已陌骤然转身,她不相信慕流年会那么做。慕流年不是自诩为云市的守护人吗?
“如果我想要的得不到,如果我想做的事情都不能做,我就没有必要守着了。”慕流年的声音里真的让花已陌听出了愤恨。
他在恨什么,该得到的他已经得到,该做的他也早已经做绝了。
可是即便这样,慕流年都不想要放过她。
“慕流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残忍?”花已陌问。
“那你就乖乖听话。过来午睡!”慕流年指了指身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