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
血珠落在他身上的瞬间,冒气阵阵青烟。
“啊……”
黄英双手捂着脸,口中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
呼呼。
我大口的喘息着,集中注意力,没有丝毫松懈。
叫声持续了片刻,渐渐弱了下来,直到最后,化为一滩血水,一切归于虚无。
卧槽!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抹着头上的汗水,心里却并不轻松。
黄英虽然消散了,但直到最后,他的体内没有魂也没有魄冒出来,也就是说,那只是一副没有思想的皮囊!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天伊走过来搀扶起我。
我摇了摇头,斟酌道,“不知道,但我想,黄才应该能告诉我们答案。”
天伊顿时愣了一下,转而回过味来,俏声道,“对啊!黄建明和黄英都在,怎么不见黄才呢,他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
我翻了个白眼,看着她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再感受不到后背上传来的阵痛,顿时羡慕不已。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凶什么凶!”
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有意的,炫耀似的拍了拍已经完全愈合的肩膀,笑吟吟的说道,“我没什么事了,我们先去找那俩人吧。”
我瞪着眼珠子看着她的伤口……
不,是划破的衣服下面,斜下45°露出来的雪白肌肤,挪不动脚步。
可惜好景不长,她似有所感,脸色不善的说道,“你看啥呢!”
我回过神,想了下,连忙把衣服脱下来,一边给他披上一边说道,“捂严实点!省得走光!”
她反应过来,脸唰的一下像是红透的苹果,紧了紧衣服,低声说道,“快去找他们吧,你这伤口也的处理一下,否则会感染的。”
正要离去,我余光一瞥,脚步顿止,“等下。”
上前两步,俯身在黄英所化的血水中翻翻找找,过了片刻,眼前一亮。
就是它!
一根极细的红色丝线,要不是因为角度问题,我还发现不了呢。
“这是什么?”
我也正在疑惑,刚要摇头说不知道,忽然联想到黄英怪异之处,心思一动,想起曾听爷爷说过,在风水师中有一个失传已久的分支,脱口而出道,“傀!”
傀是傀儡的简称,这黄英竟然是傀!
难怪无魂无魄……
可这里既然有愧的话,操控他的傀儡师必然不会离的太远,是黄才!
稍加一想,心里有了答案。
组织了下语言,正要和天伊说明,身后便传来一阵掌声。
啪啪啪——
心头一颤,连忙转身,便看到黄英的身影。
我下意识的把天伊挡在身后,哪成想她丝毫不领情,扒拉开我的手,倔强的站在我身前。
我正想说些什么,黄才已经开口说道,“不愧是洛家遗孤,竟然能认出傀,真是小看你了……”
声音缥缈且充斥着无力之感,像是刚做完什么剧烈运动一样,可他身上却不见一滴汗水。
最令我感到惊恐的是,他竟然知道我是谁!
想到此,我不动声色的沉声说道,“傀儡师的传承应该已经断了才对,你到底是谁?”
“咦?”
他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也看不出任何的紧张之感,反而自顾自的走上前几步,仿佛老朋友般,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你身份的?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这人有病!
这是他给我唯一的感受。
现在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手段,又想做些什么,而我和天伊状态又差到了极点……
虚与委蛇,伺机而动!
有了决定之后,我认真想了下,沉声说道,“我的身份现在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至于你的目的嘛……”
“如何?”他笑着问道。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不想让太多的人去白城吧!”
这不是我信口开河,而是根据一连串发生的事判断出来的。
“哈哈哈。”
黄才眼前一亮,拍手叫好道,“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许多。”
我皱眉道,“还是说正事吧,你到底是谁?”
他竟在那说些有的没的,画着太极,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能把自己弟弟炼制成人傀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并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
“我?”
黄才笑了笑,然后脸色恢复平静,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是你的敌人,也知道你去嵬城古镇的目的,我是来帮你的。”
“你说什么?”
我惊了,要不是见天伊点头,我都要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
“没错,你没听错,我就是来帮你的。”黄才坦然的说道,“至于我是谁,现在还不能让你知道,你只要记住我不是你的敌人就够了。”
“帮我?”
我冷笑道,“一个能把自己弟弟炼制成傀儡,杀了自己父亲,前一秒还想着杀我,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下一秒竟然说要帮我?这话你自己信吗?”
几乎是话落瞬间,黄才脸色一沉,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摇头道,“先前只是想试试你的手段。至于剩下的……抱歉,我现在不能和你说太多,不久之后你自会明白。”
他说完不等我问,一跃而起,朝着侧面的窗户跳去。
啪嚓——
“陈伟!我们后会有期……”
人已不见,空有声音远远的传来。
该死!
我急忙跑到窗前,漆黑的夜色下,什么都看不见。
还没问他最关键的问题……
那三颗头颅是怎么回事,他就跑了!
忧心忡忡的和天伊在另外的车厢角落找到了卢立诚和袁文昌,见两人只是昏过去,并没大碍,提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可总是忍不住的去想黄才说的话。
“别想太多了,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会陪着你,一直……永远……”天伊安慰着我。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靠在她的身上,感受到温暖的体温,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上午,后背的伤口缠着绷带,想来应该是天伊在我睡着的时候帮我包扎的。
见车厢内只有卢立诚一人,正看着窗外风景,便问道,“天伊和袁文昌呢?”
“你醒啦。”
他回过神,笑道,“袁文昌在前面开火车呢,至于你那小女友,去餐车做饭了。”
开火车?
我古怪的看着卢立诚,但他显然没有回答的意思,又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