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大寿……
灭邪大会……
陈天雄到底想做什么,这个邪又是指的什么?
我撑着下巴,忧心忡忡,却发现满脑子都是栾雪翎的身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去想其他事情。
扑通。
无奈的靠在沙发靠背上,眯起了眼睛,一觉睡到黄昏时分才醒过来。
清醒片刻,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抻了个懒腰。
嗯?
我皱了皱眉头,外面已经没有再传来拉沙车嘈杂的声音,应该已经施完工了,再看太阳也快下山了,白小雯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
可白意远和白小雯呢?
似乎此时的别墅中只有我自己。
想着想着朝别墅后门走了过去,这次我特意谨慎了些,敲门喊道,“白小雯,你在吗?”
没有收到回应。
她走了?
我先将门推开个缝隙,没看到人,这才放下心来将门彻底打开,瞳孔骤然收缩。
白小雯身无一物的躺在已经干涸的水池底,双眸紧闭,浑身上下香汗淋漓,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我心头一颤,顾不了许多,边朝她跑过去边喊道,“白小雯!白小雯!”
到她身边,俯身先是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烫,但并不严重,然后探了探鼻息,虽然粗重却并不凌乱,应该是……
中暑了?
心里有了判断,可也不能放任她在这躺着,咬了咬牙,心无杂念的将她拦腰抱起,朝别墅里跑去。
一路到她房间前,踢开房门,把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呼呼。
看着她布满了汗水的娇颜,想了下,跑出去到卫生间拿了条毛巾回来,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擦完放到她枕头边上,退出了房间。
刚走到楼下,就见白意远从外面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工人,手拎着块大玻璃。
“行,放一边就行了,你们可以走了。”白意远挥了挥手,让两人离去。
我看了一眼,心中了然,不是玻璃,是明天要用的放大镜。
这白意远虽然有点心机,岁数也大了些,但是做事倒是利索,这点很不错。
两人离去之后,他朝我笑道,“道长,您看这块放大镜够用不?要是不够的话我再去找。”
我走过去,用手敲了敲,然后前后看看,点头道,“没什么问题,就这块吧。”
“那您看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我一边朝带来的行李箱走,一边摇头道,“没什么了,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化解同胎桃花劫。”
说完从行李箱中拿出朱砂、毛笔和黄纸,然后上楼朝着白小霞的房间走去。
砰!
进了房间,随手带上房门。
见白小霞仿佛死人般,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皱了皱眉头,走到床前,抿了抿嘴唇,再次画出一张御雷符拍在她的身上。
有备无患!
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就地盘膝而坐,等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后,准备修炼幽冥气。
我可不想修炼到中途的时候,她醒过来再给我来上那么一口。
呼。
深吸口气,拿出五灵镇邪匣,按照在嵬市住处时修炼方法再次修炼起来。
算起来,这是第二次修炼,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身上的不适之感比上一次要轻了不少,虽然还是能感觉到阴冷,但却并不明显。
非要说的话,上一次就像是寒冬腊月,而这次更像是刚刚入冬。
一夜过去,将五灵镇邪匣中的六道残魄全部吸收,已经来到了凌晨四点。
我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身体各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嗯?
扭动脖子的时候,余光无意间瞥到了白小霞,顿时愣住。
她身上冒出一缕缕的黑气,形成一张张脸庞,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是面目狰狞。
难道是……
显鬼!
当即心头涌出抑制不住的激动,不用显灵符也能看到魂魄。
呵呵。
我冷笑出声,有了这双眼睛,便相当于多了张底牌,去陈家参加寿宴也多了分把握,至少那所谓的灭邪大会应该不在话下。
即便陈天雄刻意刁难!
呼。
深吸口气,顿觉轻松不少,走到窗前,凝神朝后院的那两棵松树看去。
果然!
黑烟一样的东西将两棵松树包裹其中,其中属于白小雯的那棵稍稍好些,而属于白小霞的那棵已经几乎被黑烟所淹没,就差树尖位置。
时间不多了,今天必须将这事解决,否则怕是会多生事端。
太阳一点点的探出了头,为大地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
我不为所动,迎着阳光,聚精会神的盯着松树,发现那些黑气虽然看似一样,但细看之下还是有些区别,但具体有什么区别又说不上来,是一种很玄奥的感觉,想来应该是幽冥气修炼不到家的缘故。
可这幽冥气修炼的条件未免太过苛刻,需要噬魂吞魄,普通魂魄倒是好找,墓地之类的阴气盛的地方都能遇到,但要是这样做,未免有损阴德,这条路行不通!
既如此就只能选择恶鬼邪煞,可这朗朗乾坤,恶鬼哪那么容易遇到……
唉,前路艰辛啊!
我不禁苦笑出声,苦恼不已。
眼看太阳一点点升高,收敛起思绪,该准备接下来的事了。
走到窗前,将白小霞抗在肩膀,出门下楼。
却发现白意远正坐在客厅中,眼睑处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头发凌乱,精神头差强人意。
“白老爷子,一宿没睡?”我走过去,将白小霞放在沙发上。
“哎,余道长就莫要取笑我了,小霞现在这样,我难辞其咎,又怎么能睡得着啊!”白意远叹息道。
他这话倒是没说错,要不是因为他惧怕陈朝雨,也不会如此麻烦。
但见他此时的状态,实在不忍心继续打击他,索性不说话,静待时间到来。
不一会儿,白小雯穿着一身睡衣从楼上走了下来,脸上化着淡妆,抹了口红,没有戴眼镜,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她走过来,和白意远打了声招呼,然后挨着我坐了下来。
嗯?
我皱了皱眉头往边上挪了挪屁股。
可刚坐下,她再次贴了上来。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朝她看去,见她耷拉着脑袋,脸颊泛红,眼神闪躲,扭扭捏捏的样子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女。
咕咚。
我咽了咽口水,眼角直跳,心想,她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忽然,她抬起头,朝我翻了个白眼,轻哼着将头扭到了另一边,尽显小女儿姿态。
卧槽!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愈发确认心中猜想,顿感坐立不安。
好在白意远现在心思都在白小霞身上,否则我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这他妈都什么事!
如坐针毡,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
终于……
煎熬并没有持续太久,到了正午十二点。
“好了!”我立马站起来,压着嗓子急声道,“大侄女,你把你姐抬到后院那棵腐烂的松树影子下面。”
她嘟着嘴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却也知道轻重,没有多说什么,站起来将白小霞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趔趄着朝后院走去。
受不了。
我也没闲着,让白意远搭把手把放大镜抬到后院。
可他岁数终归是在那摆着,说是抬,不如说是扶着,这么点路累的我连吃奶的劲都使了传来,好不容易才把放大镜抬到后院,找准角度立在太阳和松树之间,让阳光聚焦的位置正好是松树腐烂的根部。
破除同胞桃花劫需用极阳之火,而天下仅有一物称得上极阳,那便是阳光!
想了下,怕不稳妥,再在四周布下南离八火阵,最后掐动手印念叨着在嵬山之巅张成仁曾经施展过的一元转运咒来加持八火阵的威力。
“一世报不歇,解除诸冤业,闻诵志心听,冤家自散灭。”
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