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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节 “以为”

不甘的心 中玄子 9942 2022-11-09 06:21

  我“以为”天空飘落的雨点是为我而泣,我“以为”夜晚的路灯是为我而明,我“以为”美丽的笑容是为我绽。……“我以为着以为的以为”!

  青春的号角吹响了沉睡不醒的脚步,行装上路是征途上的一次体验,学着在人潮中适应,适应该走的路!

  寒风凛冽的早晨,公路上没有路灯,拉煤火车不时轰鸣而过,没看过火车的时候总想着早点建好,建好之后还会因为火车穿过村子感到自豪,直到有一天烦了、厌了、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才发现什么都没有得到。

  公路上的风比村子里大,站在公路上能看家,灯黑着,但我知道父亲和母亲并没有睡着。

  风吹着忘了时间,大巴车终于来了,不记得等了多久只知道这是公路上的第一辆大巴车。

  这个点的大巴车票价要便宜些,车上人很多。车主和司机很开心,车上的人精神饱满,像是刚举行过仪式?

  找到一个位置坐下,看着车上的人,看着车窗外头,不知道家人起来了没有,他们在干嘛,我不知道这趟出门多久会回来。

  大巴车行驶的很快,比回家的时候快很多。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路程,不一样的感知。试着触探世界的呼吸,总感觉是另一番味道。

  大巴车进入比村子醒的更早的市区。早上八点已经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大巴车上的人都会在市区就近下车,这样可以节约时间,方便换乘。我在离火车站不远的地方下了车,火车站依然人来人往,我也加入了这样的行程。

  售票厅每个窗口都排着长龙,找一个不太长的队,排到后面,排队的时候总感觉自己的队比其他队要慢。不时的看看前头到底在干嘛,为什么不动呢?当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希望后面的不要着急。

  下午19时35分开,硬卧2车厢43号中铺,一张。

  从来都是硬座出行,头一次选择卧铺,更多的是好奇。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惊喜和失望,我学着用一颗不懂的心慢慢体会这样的遗忘。

  把行李寄存到“小件寄存站”,十块钱的寄存费,填写身份证号,拿票,就妥了。

  几个小时候玩的不错的朋友,都在省城读书。从小学习都比我好,家庭条件都很优越。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和比我好的人做朋友。以至于和他们在一起总会自卑!即便是自己当了兵有了工资,条件还是不如他们。自尊心的不服气,总想在某个地方得到升华。现在唯一比他们好的是,见识比他们多了一些,步入社会也比他们早了一步。

  城市的喧嚣掩盖了很多梦想的力量,也许只有时间可以证实这种力量的必然存在。

  省城,我对他一点都不熟悉。小的时候见其他同学去过省城,内心不知有多羡慕。如今站在人潮中,到觉得并没有那么神奇。

  按照郭峰发的路线信息,坐上公交车去找他。郭峰,和我同村,脑子特别快,学习成绩也特别好,尤其是数理化总是全年级第一,就是语文考试作文从来不写。家里条件也是我们几个里最好的,性格特别简单,对我也很好。

  大概20分钟的样子,就到了他说的地方,他现在算是实习期和几个大学同学在外面合租了一间房子。在门口就听见房子里很热闹,推门进去几个人正围着电脑玩着游戏,因为没有读书对大学生活一无所知,眼前的场景像是网吧。玩着游戏一切都不重要了。

  郭峰嘴里叼着烟,冲我笑了笑说

  “旋子,你先坐一会儿!马上就完了”

  “没事,你先耍,我给他们几个打个电话”

  “不用打了,他们一会儿就过来了”

  郭峰说完,扔给我一根烟。

  可能是当过兵,感觉他们几个人像孩子一样。

  坐着无聊,拨通李桀电话

  “李桀,我明天早上八点多就到了”

  “嗯,你现在干嘛呢?”

  “我在朋友这里,回来也没见他们,一会儿他们几个都过来,一起吃个饭”

  “嗯,别喝酒”

  “我知道,你干嘛呢?”

  “我没事,想你呢,你想我不”

  “呵呵,傻丫头。明天就见面了”

  “嗯嗯,知道了,那你一会儿去吃饭吧,和他们聊聊,坐上火车了发短信吧”

  “好,那我挂了,拜”

  人总是这样,没有的时候想有,有了又会觉得烦。天天在一起天天吵架,分开一段时间又特别想。两个人在一起有时候分不清是感情需要还是生理需求。

  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是郭峰打的,挂了他电话进了屋,他从厕所出来说

  “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走了”

  “在外头给对象打了个电话,你打完了”

  “没有,让我同学帮我打一会儿”

  郭峰攀着我的肩膀,像小时候放学那样很多朋友攀着肩膀走成一排,特有意思。郭峰,性格特别好,家里条件好却从来不乱花,这可能是生在村里养成的习惯,这种习惯可能在城市里有点不入,但我觉得特别真实。

  “旋的,现在还早了,宏的才打电话了,他们一会儿就到了”

  “行”

  郭峰站地上对他的同学说,给大家介绍一下,我朋友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刚退伍回来。我向郭峰的同学打了个招呼。他同学听了他的话,对我好像特别好奇,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我身上。脱了军装,没有一点兵样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掏出烟,给大家发了一支。交际有时候特简单,一支烟打开了所有的话题,也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年轻,都简单。

  郭峰,平时话不多,喜欢玩游戏。和我说了几句,又接过电脑玩起了游戏。我站在他身后,看也看不懂,可他们玩的特别带劲儿。

  看着郭峰和他的同学,不由的有些羡慕,这样的生活我从来没有过过。从他们眼里也看出,当兵对每个年轻人也是一种羡慕。苦过累过,不同的选择注定会有不同的人生经历。只是谁也不会知道谁的经历和磨练。总之,我们都在慢慢的感受着随着年龄带来的各种经历。

  佟的一声,房门开了,把大家都震了一下,萧宏、荣吉、瑞星,他们三个来了。

  他们经常过来,和郭峰的同学也都很熟悉。

  萧宏和大家打了个招呼,走到郭峰背后就把电脑给关了。

  “玩求了玩,赶紧吃饭去,旋哥好不容易回来了,还玩”

  郭峰站起来打了萧宏一拳。

  “透你妈的,老子正打怪了,你个乃求货,给老子开了”

  萧宏见郭峰火了,赶紧给他开了电脑。

  瑞星,和荣吉,属于腼腆性的,看见他们特别高兴,我和他俩坐在郭峰的床上,寒暄起来。萧宏开了电脑后,又给郭峰说好话

  “峰哥别生气么,跟你开玩笑呢”

  郭峰输入账号,打开游戏,战斗已经结束了。

  郭峰摔了一下鼠标

  “你个乃求货,死求了”

  萧宏,也不理郭峰了。走到我跟前,问我

  “几点的火车了?”

  “七点半的”

  萧宏,这个人性格外向,不拘一格,会和人相处,花钱最舍得。他父母都是公务员,家教不像我们,他父母都很开明,对他管教也很人性。他有亲戚在国企,高中毕业后家里人安排他上了一所专业对口的学校,他一毕业就能分配到指定的单位。他应该是我们几个人中最幸运的。

  瑞星和荣吉从小不爱说话,学习最努力。瑞星的父母都是教师,从小对他都特别严格,他的成绩多半是努力的收获,最终得偿所愿顺利进入省城最好的大学。荣吉和我的条件有些相似,可能是家庭条件的缘故和他有很多话都能说到一起。荣吉的父亲之前是做工程的,因为债务原因破产,最后经过多年的蛰伏现在成立了一家工程公司,虽然不大但做的不错,在省城买了房子,安了家,荣吉这些年变化最大。

  性格的不同,家庭环境的不同,最后每个人选择的也都不同。

  大家都长大了,有了各自的女朋友。青春岁月里,相伴最多的还是该有的爱情。

  郭峰,家庭条件最好。我们都以他为中心,大家都格外的照顾他。我们四个人坐在他的床上,聊着他们的女朋友。郭峰一会儿洗漱,一会儿梳头,一会儿换衣服。我们以为可以走了,他又去上厕所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饭点了,他的几个大学说先去吃饭。跟郭峰打了招呼,相跟着去了。

  我们几个还在等郭峰,郭峰不紧不慢的,真让人有点着急。

  萧宏不耐烦的说“你他妈,走不走了,慢慢腾腾的,我们先走了,一会儿给你带回来,你就在厕所边吃边拉吧”

  郭峰在厕所里说“马上,马上”

  瑞星和荣吉说“不着急,你就慢慢拉吧”

  很久没有和他们在一起,我的话也少了。可能是心里莫名的多了些和他们不一样的压力,不能像他们一样自在简单。

  他们都还在上学,还得问家里要钱。

  我跟他们说

  “中午想吃啥?”

  萧宏说

  “一会儿看峰哥吧,峰哥说吃啥就吃啥”

  “来,不用出去吃了,给你做好了,进来吃吧”郭峰在厕所里说。

  我们几个笑的无法忍受这样的对话。听见郭峰冲厕所的声音,萧宏过去又把厕所门给堵住不让他出来

  “你就在里头吃了再出来哇”

  看快郭峰快推开门了,荣吉也过去顶门去了,还把厕所的灯也关了。

  郭峰在里头只好头求饶

  “宏哥,我错了,快开门”

  “叫上声,宏爷”

  “宏爷,开门哇,我错了”

  见罢,他俩就把门打开了。郭峰出来满头是汗,我们笑的脸都红了,我拿了块毛巾提给郭峰。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郭峰说走吧,我们都往外走,郭峰从身后把萧宏绊倒在地上出气

  “叫爷爷”

  萧宏喘不过气

  “连忙喊,爷爷”

  我们就看着他俩这样斗气,其实他俩个最亲了,倒是我有些羡慕,为什么我不能和他们这样。瑞星和荣吉性格内向我们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打闹嘻嘻。

  一边下楼,一边讨论着吃啥。

  郭峰问我

  “旋的,你想吃甚了”

  “甚也行”

  瑞星说“咱们下去看哇”

  萧宏,走在后头让荣吉给他拍身上的灰。

  郭峰说“咱们去芙蓉吧,那儿环境好一点,旋的也不回来很久没聚了”

  在高中时,家里没有这样的条件在一起吃饭,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外头吃饭。大家都已经慢慢步入社会的节奏。

  饭店就在楼底下,找了一个包间。荣吉,对吃讲究,点菜由他负责,刚坐下瑞星说上个厕所,萧宏挨着我坐下,郭峰和荣吉看菜单,我俩抽烟寒暄。瑞星进来拿着一瓶酒一瓶饮料

  “喝点酒吧,下午都没课”

  服务员上了几个凉菜,萧宏自己倒了一杯饮料,他不喝酒。郭峰把酒分了四杯一瓶酒刚刚好。

  在部队喝酒总是猛喝,时间长了对酒并不是特别理解。那时候经常喝醉,不知道为什么。和他们坐一起,没有了那种一醉方休的姿态,倒想有点感觉就好。因为了解,不会参杂其他,只是简单的坐坐。

  服务员上好了菜,一边喝酒一边回忆着小时候的样子。说着说着,有些伤感。时间真的太快了!

  郭峰提酒太快,没一会儿酒就喝完了。

  瑞星说“我再去买一瓶吧”

  荣吉说“以后还有机会么,旋的一会儿还要走,郭峰下午还有培训,今天就这么多吧”

  “喝不喝了,喝了我去买去”萧宏起着哄说

  郭峰好像喝醉了“旋哥,你看,你说不喝咱就不喝了,兄弟们今天给你接风,也是给你送行,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聚”

  我提了一杯饮料“郭峰,不喝了。瑞星、荣吉、萧宏你们也马上毕业了,我祝你们学业有成,伙计在外头好好混,混好了咱们互相帮衬”

  大家一起碰了杯,这顿饭就这样短暂的结束了。

  我喊服务员过来结账。郭峰抢着结账,拧不过他,最后还是他结了帐。

  出了饭店的门,萧宏说要去找对象,打了个车就走了。

  郭峰有点醉了,非要去送我到火车站。荣吉说“我去送,你不用去了”

  瑞星说“现在还早了,到郭峰宿舍坐会儿,一会儿我和荣吉正好可以到火车站倒公交”

  郭峰说“行,我下午不去培训了,咱们聊会儿,行吧,旋哥”

  我说“行”

  相跟着又回了郭峰宿舍。

  都没有步入社会,对外界的事物充满了信心。他们都给予我极大的鼓励!有他们几个朋友,我心里很知足。

  喝了酒,瑞星的话也多了。

  郭峰,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荣吉,去了厕所。

  和瑞星聊了很多话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看了看时间,五点十分了,该走了。

  看了看熟睡中的郭峰,给盖好被子,没叫醒他。我们三个把门关上,下了楼。荣吉又跑到便利店,给我买了些路上吃的。

  瑞星和荣吉,从这里走方便,时间也不早了,他俩还要会学校。就对他俩说

  “星的,荣吉,你们俩不用去火车站了,就从这走吧”

  “没事儿,把你送过去我们就顺路走了,不耽误”荣吉说。

  兄弟的一番好意,不好推辞。坐上公交,到了火车站。荣吉把买的东西提给我“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发个短信,出去也不着急,慢慢咱们就好了,我们也马上毕业了,以后咱们看着干点啥”

  “旋哥,你进站吧”

  “行,你们也好好的,有甚打电话吧,你们也去坐公交吧,我走了”

  转身离开这座短暂的停留,奔向一个未知的希望。我没有回头看他俩,我怕我会哭。兄弟,一辈子的兄弟――此刻我的内心深处涌现的真情。

  从行李寄存处,拿上行李。进入车站候车大厅,检票处已经排起了等待检票的队伍。

  再一次加入“队伍”奔向新的旅程,眼前的景象,有点模糊。可能我也喝醉了,突然不知道了方向,但心里却很清楚。

  上了火车,找到铺位,置放好行李。陌生的硬卧车厢,并不是想象中的样子,旅行的人总是带着齐全的装备,像是很熟悉火车一样。迷迷糊糊的看不明白这些事儿和人,上了铺位,没有一丝遐想,享受着陌生的感觉。

  像梦一样,以为着自己以为的以为踏上了这条奔走的人生路。

  他们都即将毕业,同样面临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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