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莺拦在那一行人的前面,清了清嗓子,很享受得喊道:“此山是我开,此书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那群人很快警戒起来,都摆开架势,拿出武器,准备对付来人。
“既然你们不乖乖交出买路财,那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
潋莺说罢,以很快的速度用绿色的粉末将那个队伍从头到尾得撒了一遍,就在快要完成之前,却被最后那几个看护宝箱的高手将她抓住。
那几个人威胁她交出解药,否则,就杀了她。
不过,潋莺当然知道,若是得不到解药,那些人肯定不会轻易对她怎样,于是,便开口大叫道:“欧阳瑞~你死哪儿去了?”
欧阳瑞一直在草丛当中观察那几人和潋莺交手时的身法和招式,虽然,所知的信息并不多,但已经摸清了个大概,听到喊声,立马从草丛中跳出来,和那几个人打了起来。
欧阳瑞不愧是要继承苍魔教右使的人,三两下就将那几个人制伏了。
等到所有的武林高手和家丁都被绑了起来,欧阳瑞将从轿子里抠出来的一中年男子,中年妇人和一个少年推到了潋莺身前。
潋莺一副山大王的架势坐在一个宝箱上面,拿着一把刀指着那三个人,问道:“岂有此理,路过本大王的地方,也不交出银子来孝敬一下!”
看着哪明晃晃的尖刀指着自己,三人吓得哆哆嗦嗦,缩起身子。那妇人紧紧把少年紧紧抱在怀里,财主模样的男人道:“大王饶命,小的不知这是大王的地盘,惊扰了女大王。您要多少银子都可以,只要不要伤了我们的性命便好!”
潋莺本就心情不佳,刚才又被那群这财主雇用的武林高手威胁一番,更是不爽,便“哼”了一声道:“迟了~”说完又道:“漂亮的妇人卖去窑子,美少年带回去当男宠,至于这个又丑又肥的男人,杀掉好了!”
三人一听,都吓得“扑通”跪下,连声求饶道:“女大王不要,女大王饶命啊!”
那财主模样的人爬到潋莺脚边道:“女大王,您既然喜欢犬子,就让他长久陪伴在您身边,拙荆也随便您处置,至于鄙人,既然毫无用处,就放了吧!鄙人保证回去之后,以一半家财孝敬女大王,就当是……就当是犬子的嫁妆好了!”
财主模样的人说的天花乱坠,潋莺却面无表情。等他说完,潋莺眼里的冷漠变成厌恶,仿佛是被什么噁心到,转过头去,直截了当得下命令道:“欧阳瑞,砍了这人渣!”
欧阳瑞一听潋莺这么说,忽然愣住了,刚才那语气很明显,只是为了吓唬人,可是现在却真真切切得不是。而且,以往,少主虽然爱好打劫这一项幽冥教的传统活动,但从来都没有杀过人……
欧阳瑞犹豫着,潋莺冷冷的语气又道:“还不动手?”
看来少主这回似乎是认真了,欧阳瑞只好举起了手里的刀子……
就在钢刀快要落在那财主的颈间时,忽然潋莺手里的刀自动飞出去,挡住欧阳瑞落下来的那把刀,发出“当”的一声,随继,欧阳瑞手里的刀断成了两截。
“你们走吧!”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来到三人面前,自作主张得道。
那三人,连同刽子手欧阳瑞都一齐看向潋莺,发现她不为所动,依旧静静得坐在那儿,眉眼低垂。看了一会儿,那三人感恩戴德得向着眼前的白衣恩公再三跪拜,这才狼狈得逃走。
欧阳瑞打量了眼前的人片刻,迟疑得问道:“你是沐家堡的沐堡主?”
沐清风对他点头笑了一下道:“想必阁下就是苍魔教的欧阳瑞!”
欧阳瑞对他抱拳,沐清风也抱拳道:“久闻令尊大名,不知欧阳明前辈可好?”
“家父甚好!”
两人在这里交谈甚欢,潋莺却是跳下宝箱,往一旁走去,沐清风连忙又对欧阳瑞点了一下头,便追着潋莺而去。
潋莺一个人在前面疾步走着,沐清风默默得在后面跟着,走到一条小溪边,潋莺停下了脚步,沐清风也停下了脚步。
潋莺没有和他讲话,只是自己一个人坐在河边,捡起一颗石子,往小溪里扔,然后,数着石子溅起的水花。
不知道扔了多少颗石子,太阳已经逐渐西垂,橙黄色的暮光洒在溪面上,波光粼粼的,甚至让人的眼睛有些眩晕。
潋莺看了一阵,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回过神来的时候,沐清风还在那儿。
于是,她便转身扭头回了苍魔教。
潋莺回去的时候,欧阳瑞也早已经回去了。
潋莺一看见欧阳瑞就质问道:“人呢?”
欧阳瑞不解道:“什么人?”
潋莺气鼓鼓得道:“就是白天捉住的那些人!”
“噢~那些人啊!我放了!”
“没有我的命令,你竟敢放他们走?”潋莺怒喝道。
欧阳瑞做出一个把两手挡在身前的动作,连忙解释道:“可白天,沐堡主放人的时候,你也没有反对啊。”
一提这事,潋莺更生气,举手就要打过去道:“你还敢说!”
欧阳瑞挨了两拳,眼珠子一转,煞有介事道:“少主,反正他们也中了你的毒,就算逃走了,肯定都不能活了。”
其实,潋莺撒得那些毒只会让人身体酸软一阵子,并不会对人体有很大的伤害,欧阳瑞是知道的,不过却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反而这么说,好让她消气,也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潋莺生气的真正原因并不是他放走了那些人,而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作为发小的欧阳瑞能够感觉出来,于是,过了会儿,他便小心得问道:“沐堡主呢?”
“管他呢!”潋莺这么恨恨得说完,就走到一旁的石阶上坐了下去,气呼呼得一手撑腮。
欧阳瑞也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故作老成得叹了口气道:“唉~明明那么喜欢人家,人家找来了吧,又不理睬人家……”
“谁喜欢他了?”潋莺转过头来,瞪大眼睛,恶狠狠得问道。
“那你还总是去找他玩?”欧阳瑞一脸理所当然得说道。
“我……”潋莺冷凝了片刻,陷入了沉思,可是思考了会儿,她又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便眯起眼睛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欧阳瑞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悻悻得笑了笑,坦白道:“其实,你每次去沐家堡,我都跟在你身后……”
潋莺抬起手又要狠狠揍过来,欧阳瑞连忙道:“是教主担心你的安全,才让我一直暗中保护你的!”
听到他这么说,潋莺伸出一半的拳头又收了回来,她当然知道干爹对她的好,至于沐清风……
一直以来,我们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朋友?
好朋友?
或者是,很亲密的朋友?
亦或是彼此相知很深的朋友?
还是像欧阳瑞所说的,我很喜欢他?
我当然可能是喜欢他的……
但,绝不是像恋人那样的喜欢,因为如果是恋人一般的喜欢,那就会觉得自己是属于对方的,可是,在自己心底,总觉得,自己是属于干爹的……
或许自己也觉得这是不正常的,曾经想要逃离这种意识的桎楛,努力过去发展其他的关系,可是却做出了“用药”这种让沐清风和自己都处于现在这样尴尬状态的结果。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陷得这么深,更无从知晓从什么时候就变得无法自拔了,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