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宴轩离开宁凝凝的红唇,见芷儿发愣地站在那里,朝她坏坏地一笑,又吻上凝凝的双唇,这一次,他略带粗鲁,舌尖绕着凝凝舌头挑逗着,将她的身体紧紧地拥住,轻轻地磨蹭着。凝凝娇羞地喘着气,此刻她只愿融入他的身体,任他所行。方芷儿的心里揪了发疼,她不解地想:难道自己刚才被盈雪绊倒,得了内伤?她转过身,不愿再看眼前这忘我的两个人,有些黯然地出去,向李德行了个礼,回自己的厢房去了。她掩上门,脑里涌现的是凌宴轩那英俊的脸,和他与凝凝动情的画面,心里就开始揪起来,芷儿觉得有一股气憋在心口,很难受,便靠着墙翻了个身,倒立起来,她想练武,想在林中挥剑让树叶纷纷落下,可是这里是迎香楼。芷儿聚精会神地冥想,却无法集中精神。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干脆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回想盈雪的舞姿,可是盈雪的样子却成了凌宴轩的模样。她气恼地用脚尖踢墙,仿似踢的就是凌宴轩。门推开了,芷儿感觉到有人进来,不过她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舞儿,这是她和舞儿的房间,宁姐姐现在才没空来找她。“舞儿姐姐,是你吗?”芷儿问道,她不想睁开眼睛,就这样在黑暗里的眸里更好。可是没人说话,好像屋里只剩她般。芷儿好奇地睁开眼睛,只见凌宴轩端坐在她面前,悠然自得地看着她。“啊——”芷儿一慌,手下一滑,脑袋磕到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起来,她放下腿,站直身,满脸通红地望着凌宴轩,“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凌宴轩打量着眼前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冷嘲起来,“本王进来还需要向你禀告?”“不是,我是说,这是礼貌!”芷儿这才记起他的王爷身份,小声地嘀咕:“真是倒霉,一天摔两次。”却不料凌宴轩的耳力很好,听到了:“见到本王倒霉?”芷儿赶紧跪下,“不是的,我没那个意思。”“起来,让本王看看摔哪了?”凌宴轩命令着。芷儿却不肯,她提防地看着他。凌宴轩起身走到她身边,俯身到她耳边,“刚才为什么要走?”芷儿一听,马上想起他那坏坏的笑容,脸红到了耳根,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我,你,你和姐姐在行夫妻之礼。”她记得在村子里时,只有在别人成亲闹洞房时才见到牵手相拥这样亲密的举动,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就会把他们这群闹洞房的人赶出来,说成亲的人要行夫妻之礼。“夫妻之礼?”凌宴轩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他将芷儿拉起,逼视着她要逃避他的目光,“什么叫夫妻之礼?”芷儿低下头,弱弱地说:“就是你和宁姐姐做的事呀!”“哈哈,如果我也对你那样呢?”凌宴轩挑逗着,他就是喜欢看她慌乱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人。芷儿生气地推开他,她心里为宁凝凝不值,“王爷,你怎么能这样,你才和姐姐那样,你要对姐姐负责的!”“负责!”凌宴轩捧起她的脸蛋,光滑如绸缎,让他不忍拿开手,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来迎香楼的男人要为迎香楼的姑娘负责?他见芷儿忿忿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个坏主意。“是呀,以前村里的爷爷们说,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你已经对姐姐那样了,当然要负责呀,姐姐可是姑娘。”芷儿继续说着。凌宴轩趁她述述不停,轻轻地吻上了她娇嫩的红唇,他的吻,温柔如春风,但只是蜻蜓点水,很快就离开了。他,他,他对她做什么?芷儿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凌宴轩。“那我是不是也要为你负责?”凌宴轩松开手,一脸的眉飞色舞。芷儿顿时忘记了一切,只见她握拳击向凌宴轩,刚好一拳打在凌宴轩的胸膛上,凌宴轩往后退了几步,面不改色地笑起来:“方芷儿,这行了夫妻之礼,你打夫,可是要犯法的。”“谁与你行夫妻之礼,你是王爷就可以欺负人吗?看掌——”芷儿掌声如风,紧紧逼向凌宴轩。凌宴轩一个侧身,轻松躲开了,并伸手搭在她的腰间,将她拉回他的怀抱中,双手紧紧地控制住芷儿的双臂,两人处于相拥的姿势。芷儿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好温暖的怀抱。她极力挣扎着,却逃脱不出凌宴轩怀抱。“放开我!”芷儿愤怒又冰冷地吼着。“为什么要成花魁?”凌宴轩看着她,不解地问。他听到凝凝说后,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火想对方芷儿发,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她就那么喜欢让天下的男人沉醉在她的美色当中。“王爷,这是民女的事,民女无家可归,成花魁有何不可?”芷儿语气冷漠,她讨厌凌宴轩带给她的感觉,每次见到他,她总会心跳加速,如练功后的感觉。“自古女子皆从夫,你还是找户好人家吧。”凌宴轩试探着。“我要当花魁!”芷儿坚定地说。凌宴轩双眸上似乎凝起冰冷的霜,如刺骨的刀子,他将她扳正身子,让她与他四目对视,他真是想不明白这个丫头的想法。“你要和凝凝一样?”“我要比姐姐们都要更出名!”方芷儿怒视着他。凌宴轩几近咆哮着:“你确定你要走这样的路?”芷儿郑重地点头,她已不在挣扎,安静得任凌宴轩拥着,她感到凌宴轩的武功在她之上,是她抵抗不了的。“好,那本王就等你成花魁的那一夜!”凌宴轩推开她,冷冷地说完,不再看她一眼。本来她女扮男装夜探王府让他觉得她与众不同,以为她是一个对主子尽忠的女子,念在宣王府唯一生存下来的人,他本想善待她,赎她出去,再安顿她,没想到竟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子,他心里出现的那一点点珍惜之意顿时烟消云散。凌宴轩从衣袖中掏出一小瓶金创药丢到她脚边,唤来门外的李德离去了。方芷儿拾起地上的金创药,倔强地把药放到床旁的箱子里,她才不要再用他施舍的东西。“妹妹,和盈雪学得怎样了?”宁凝凝一脸桃花飞扬地进来,嘴角掩不住从心底流露出的甜蜜。芷儿不想凝凝担心,便装作没事地说:“学了一点彩绸舞!”凝凝放心地笑起来,“那就好,我还担心她会刁难你,其实她也不是很坏的。妹妹辛苦吗?”“不哭,只要能学到东西就好。”芷儿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姐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问吧,你和我还需要客气吗?”凝凝拉着芷儿的手坐下,亲切地帮她理理发辫。“你是不是喜欢凌王爷?”凝凝长长地吁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喜欢又怎样呢?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是卑微的青楼女子。”“可是,你们,已经那个——我刚才看到了。”芷儿羞涩地低下头,怕凝凝责怪她。宁凝凝无所谓地笑起来,“妹妹还不习惯吧,以后你当了花魁也会这样的,男人,是要给点甜头让他尝尝的,而且我早就当王爷是知己了,除了他,没人能让我动心。”芷儿轻轻地“哦”了声,她了解凝凝的心了,在心里默默地说: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宁姐姐的一片深情。一个月的时间里,芷儿尽心尽力地去伺候凝凝,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四朵金花和盈雪见芷儿一日更甚一日,怕她超越了她们,都不肯再接纳授艺给她了。只有宁凝凝,毫无保留地指点她,可是芷儿初次接触琴艺,还未能达到宁凝凝那种出神入化的境界。当盈雪在阁楼上翩翩起舞时,她趁端茶倒水的空隙,偷偷躲在柱子后偷看,凝凝知道她的心思,每逢有客时,总是故意支开芷儿,让芷儿去偷学盈雪的舞技。夜里,迎香楼熄灯后,芷儿便借着月光,在后院将一天记下的东西自己练习起来,每次都是天微亮,才跑到厨房擦干汗水,回到厢房躺在床上。所以,舞儿虽与她同房,却从不曾得知芷儿的勤奋。芷儿知道短短的时间要学会宁凝凝和盈雪的本事是不太可能的,她只有出奇制胜,才有机会获得青睐。这是方权教给她的。于是,她夜里除了练好迎香楼姑娘的基本功外,还尝试着加入自己的特长。迎香楼里的姑娘个个都抱着看戏的想法,希望一个月后的花魁之夜,芷儿出丑被赶出去。“妹妹,一个月的期限即到,你可有把握?”宁凝凝见芷儿平日里的行为举止,都离花魁相差很远,不禁为她担心起来。芷儿神秘地挤挤眼,“宁姐姐,我自有想法。”凝凝看着她机灵的样子,只好叮嘱她要切记以柔克刚,芷儿自小练武,自有习武之人的豪放之气,宁凝凝见她一个月下来,并无改变多少,心里隐隐担心着,暗自思量着想法子帮她在花魁之夜夺得拔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