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方芷儿的真实身份被凌宴轩拆穿后,她心里也坦然了许多,面对凌宴轩的疼爱,也不再闪闪躲躲了。王府里上下所有的人都看得出凌宴轩对芷儿的溺爱,他无时无刻不宠着她,呵护着她,而芷儿也从来没有刁难过府里的人,她很低调地在府里生活着,凌宴轩不在时,她便和月叶在清泉湖边静坐,平日满脸笑容的芷儿,只有在清泉湖时,便会一脸的严肃,心事重重。
“姑娘,月叶不明白,姑娘似乎很喜欢这里?”月叶挑拨着湖里的清水,不解地问,这个芷儿姑娘每天都要来这里坐着发愣,有时还会走神了。
芷儿浅浅笑着,笑容里裹着哀伤,月叶只觉得她满眼清澈的湖水,仿似经历了生死离别,可是她又不敢多问,她只是个奴婢,懂得主子不想讲她就不能问的道理。
“月叶,你爹娘呢?”芷儿看着湖里游来游去的鱼儿,成群结队的,多热闹呀!
月叶很茫然地望着前方,“爹娘没钱养大我,就把我卖进王府当奴婢了。不过进了王府,总有口饱饭吃,月叶已经很满足了。”
“你不想念爹娘吗?”
“有呀,我每年都可以出府和爹娘见一次面的。”月叶不以为常地说。
芷儿羡慕地说:“真好,可以见到!”
“姑娘的爹娘呢?”月叶好奇地回过头问。
“我爹娘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连他们的模样都想不起来。”芷儿沮丧地抱着双膝,不知为何,来到清泉湖,她就喜欢保持这样的姿势,似乎这样会让她感到温暖。
“原来姑娘有这样的身世呀,不过现在有王爷疼着姑娘,姑娘可是好福气了。”
月叶一提起凌王爷,芷儿的脸上就更沉重了,她面对他的百般迁就,却无力拒绝,她喜欢他的霸道,喜欢他的宠爱,喜欢他的怀抱,可是她到底能拥有他多久呢?
方芷儿沉思了起来,凌宴轩带着披风悄悄走到她身后,示意月叶退下,他把披风披到芷儿的身上,温柔地说:“这儿风大,小心着凉了。”
“王爷!”芷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包裹着,见到是凌王,委婉一笑,靠在他的身上,“王爷,你对我阿玛和额娘有什么印象?”
自从进了凌王府后,她无时无刻不想着阿玛和额娘,她心里很苦,就算拥有凌宴轩的喜爱,也不能弥补她心里的想念。她希望有个人能给她讲讲阿玛和额娘的事,哪怕是她已经知道的故事,只要有人讲,她心里就会好受些。
“怎么了?”凌宴轩担心地看着眼前有些憔悴的芷儿,她天天腻在这清泉湖边,心思全在往事里。
“我想听,王爷告诉我好吗?”芷儿用撒娇地语气央求着凌宴轩,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他的面前提及阿玛和额娘,她心里很感激他,最起码,他走到了她的心里,并竭力保护着她心里的痛苦,他不论多忙,都会抽空闲陪着她。
凌宴轩扶起芷儿,带着她到湖边的亭子里坐下,挥手让丫鬟端来热茶给芷儿暖暖身子,他把芷儿的手指捂在手掌心里,回忆着他对慕容将军的记忆,“其实,慕容将军是我崇拜的人,他上战杀敌的勇猛,一直到现在,在边疆地区,还成为美谈。”
“嗯,我阿玛他会叛国吗?”这是芷儿最想问的。
“在我心里,将军不会。”凌宴轩坚定地说着,与芷儿对视,让芷儿看出他眼里一露无疑的肯定。
“那当年为何会让宣王府死得如此凄惨?”芷儿站起身,悲愤地看着凌宴轩。
“芷儿,当年帝位之争,这是难免的。”凌宴轩也无可奈何。
芷儿突然跪在凌宴轩的面前,“王爷,芷儿求你,若有一天,芷儿要离去,请王爷放行。”
“不,这是不可能的,你是本王的人,本王不会放了你。”凌宴轩斩钉截铁地告诉芷儿,他不忍心再去训斥她半句,她是慕容芷,她的痛,她的伤,她的眼泪,今生,应该由他去填平,只因为当年他对这个牙牙呓语的娃娃心中的那份纯洁的喜爱,而如今,相处下来,那份坚定不移的深爱,他要以王爷的身份保护她。
“王爷,茶来了。”丫鬟适当的出现,冲散了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
“放下吧。”凌宴轩叹着气,从知道她的身世后,他就没一日放心下来过。
“王爷,有发现。”正在这时,李皓天匆忙跑来。
凌宴轩一听,神情顿时抖擞起来,他吩咐丫鬟:“照顾好芷儿。”接着拉起跪在地上的芷儿,柔情不已地在她耳边轻语,“你回厢房去吧,我先去办事,一会再回来陪你吃饭。”
芷儿乖巧地点着头。
“走!现在是什么状况?”凌宴轩带着李皓天朝王府大门走去,他严肃地问道。
“杜大人布下了线眼,现在人已被围在迎香楼里。”李皓天很小声地回答着。
芷儿顺着风向隐隐约约听到了迎香楼,心里扑通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起来,难道是尹大哥被发现了?
她尾随着凌宴轩追过去,丢下一头雾水的丫鬟。
可是凌宴轩和李皓天已经踏出了王府,骑着快马,扬长而去,芷儿急得要出府,却被府前的守卫阻拦住,“姑娘不能出府!”
“为什么不能出府?我要去找王爷!”芷儿看着凌宴轩的身影消失的视线里,恨不得能插翅追上去。
“王爷有令,姑娘要待在府里等他回来。”两边的守卫伸手交叉挡住芷儿的出路,看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就恕芷儿无礼了。”芷儿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硬要冲出去,她一定要去看看。
守卫有命令在身,自然不肯放她出去,于是,两方交手打起来了。王府的守卫知道芷儿和凌宴轩的关系,下手不敢重,只守不攻,芷儿却招招攻,很快守卫就败下,芷儿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名守卫,充满歉意地抱拳:“两位大哥,王爷的怪责,芷儿自会承担。”说罢,便朝着迎香楼的方向狂奔过去,她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此时的迎香楼,怕是是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