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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沉默。

与卿话白头 靑木知秋 4090 2022-11-09 06:37

  一辆不太显眼的马车,穿过皇城人潮拥挤的街道往城外而去,没有引起任何的注视。付云想与楚婉泽在马车内相邻而坐,未说一句话。付云想没问楚婉泽那日她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次日才归,还拿着只千年人参。楚婉泽也并未提起关于消失那天发生的任何事,当然,她也没问付云想为什么她回来的时候,看见死在他房内的游医。虽然是个陌生人,也算是条人命,何况还是救了付云想命的人。

  两人一路沉默,谁都没有说在皇城那两日的事,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断余生一直站在段念卿身边,见她一直站在窗前,担心她畏寒的体质被寒冷吹着,拿过桌上的白狐披风来到她身后,板过她的身子亲手为她系上。

  “怎么了?”

  段念卿拢了拢披风,笑着摇摇头,眼中的冷意有些退散,露出一脸伤感。

  “不去送送?”断余生本已前往灵州,后觉得不放心,留在了皇城,准备等着段念卿一同去灵州。如今见到她这副模样,庆幸自己还在她身边。

  见断余生提起,段念卿扯了扯嘴角,她倒是想去送送,想着没有必要。抓着披风的手越发收紧,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压抑,转头看向断余生道:“情染,是不是我做错了?”

  断余生不由自主的伸过手帮段念卿将吹乱的发丝挽在耳后,摸着她的侧脸,温柔之意溢于言表。“你的良心用苦,你的有苦难言,怎会是错,是他们不懂罢了。”随即牵过段念卿,抱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她后背,在她耳边缓声说道:“这是你保护他们唯一的办法,我知道的。”

  探出手,段念卿回抱着断余生,双手越发收紧,直到感觉自己真实的抱着他,才安心的闭上眼。呼吸着他怀中的气味,段念卿不由的放松下警惕。这种安心,让她贪恋了十年之久。

  “情染,别离开我,一步都不行。我会怕,真的。”

  断余生笑了笑,他不会离开。守护了这么多年,让他怎么放开。

  “我不走,到你不再需要我之前,我一步都不会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段念卿睁开眼,退出断余生的怀抱,恢复到那张无比冷静的脸,盛满冷漠的眸。

  “我已将玉玺给了付云想,你全面拦住消息,让元鳩知道玉玺在你手上。这段时间估计要你吃点苦了,若是他来找麻烦,记得不要受伤。”

  因突然失去的温暖而愣神,断余生垂眼讪笑。他明明知道她一旦恢复常态便会毫不犹豫的推开他,这落寞的感情是怎么回事。压下那不寻常的失落感,正言道:“我自然明白。不过你问出付云想是如何得知你身份的没?”

  “他知道的没那么深,仅是知晓我和你并非主仆关系,我才是摘星楼真正做主的人。除此以外一无所知。至于他找来杀我的人,已处理干净,你无须多问。我们定下约定,他老实在金陵呆着,我会护他周全。”段念卿想着正事,自然没住到断余生那一抹不正常的神色。她是摘星楼主人的事,只有摘星楼的大长老和断余生所知,如今多了个付云想,倒也无所谓。身份的问题,早晚会被公布,现在她还不需要这个身份的加持。

  若不是看在段念卿顾忌莫涴澤的份上,断余生岂会同意放过付云想。原本打算直接处理掉即可,被段念卿给拦住,说是先看情况。到底,还是心软的救了他。对断余生来说,除了段念卿外的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不过她开口了,纵使有万般不愿,他也会同意。

  “将他牵扯进来终究有些冒险,不过既然你决定这么做,我定不会让他人伤了他们一分,你放心吧。”

  “我让你背负的东西如此多,为何没有怨言呢?”

  他总是这样,从不会说不,也不懂的拒绝。不论自己做出多荒唐的事,都会说没关系的,我帮你。段念卿不是不明白,更多是不愿意去接受,她始终是欠他的,她没有情染那种毫不计较,无私奉献的感情,她总是步步为营,处处算计。他对她的好,皆被她利用。对于情染给予的那些温暖,她无法回报,也无法面对。她是矛盾的,想要推开,让他去过自己的生活,又将他拉入自己的计划中,只因她能信任的人独他一个,这些事交予他来办她才能放心。有时,段念卿都会鄙夷自己,自私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双手奉上。”他从不觉得段念卿给他的会是负担,能够为她减轻内心的负罪感,已是他最值得高兴地事。段念卿太累了,从未为自己做过任何事,总是担心没有保护好其他人。能为她分担她的累,他义不容辞。

  断余生的眼中印着段念卿的身影,他从未有过一刻,移开过目光。

  “卿儿,从陪你下山那刻起,我便没有回头路了。”

  段念卿顿住,满腔的歉意。忆起那日的梦,梦里情染从身后拿掉她自刎的剑时,她问他,为何不放手。他如此说:后路已断,怎能回头。苍决山上冲天的火光照样在他的脸上,无比坚定的眼眸中印着她的脸。

  情染,你真傻。

  “希望以后所有事会由我亲自来做。”

  断余生理解她的固执,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皇城实在不适合你,是时候随我去灵州了,三月武林盟会在即,再不出发,可赶不上看热闹。”

  “恩,明日便走。”段念卿低声回答。

  皇宫。

  元焕刚从勤政殿批阅完奏章,打着哈欠往寝殿而去,走到半道上,察觉身后的一众公公婢女没跟上来。奇怪的打量四周,确定锦衣卫还在暗处守着,便未多想,继续往前走着。骤然停住脚步,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意味着他可以随意为之。临近深夜,难得可以自己四处走走,别有一番滋味。举步而下,偷偷绕道,准备去御花园散散心。未走远,被人从身后拉住了衣领,停了动作。元焕气急,正要发作,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回头看到站在他身后环着手臂的帝师,瞬间乖巧。

  “师傅还真是神出鬼没。”

  “你胆子越发大了。”

  元焕目光飘忽的望向他出,那些人定是知道师傅来了,才退下的,自己怎没猜到,还侥幸的准备逃出去玩玩,真是糊涂。这下好了,又要被帝师教训一通。

  瞧见了元焕那作怪的表情,帝师并未多说什么,而是话锋一转,说道:“我会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回皇城,万事都要同丞相商量,不可瞎胡闹。奏折还是如从前一样,经学士院挑选再上奏到勤政殿容你批阅。近期内不论朝臣如何谈论关外之事,皆不予理会。镇远将军去边疆数年,是时候班师回朝了。我说的这些,可记住了?”

  “师傅要去何处?”帝师交代的如她不在时一样,除了那什么镇远将军,在边疆呆了十多年也未上奏请归,请他回来便请回来吧,反正国家安定,关外平和,守着也没什么用。元焕好奇的是帝师要往何处去,何时归。他虽烦于帝师管教,离了她也不行。

  帝师伸出手指做出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领着元焕往他的寝殿而去。“我去何处无关紧要,你在皇宫里老实呆着便是。”

  元焕在她身后做着鬼脸。果然,帝师一点人之常情都没有,自己不过是好心的关切,她只记得念叨,毫不通情达理。明明他同她差不多大,她身为师傅,受尽他尊敬便也算了。像哄小孩一样对着他,真是憋屈。

  “师傅你早去早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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