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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缘起。

与卿话白头 靑木知秋 3356 2022-11-09 06:37

  古栈小道,孤月独挂。路上已无行人,掌柜见今日生意不好,估摸着已至深夜,不会再有什么客人来此投宿,便想着早些打烊休息,命伙计去关上店门。位处郊外的客栈本就是个冷清之地,生意不好也是见怪不怪的事,伙计一整天无所事事,无精打采的坐在凳子上打哈欠。掌柜一说打样,二话不说去关上大门,以便回去睡觉。

  门快合上时,一只手横在门缝间。伙计觉得奇怪,推开门去瞧,见到一浑身是血的人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他显然已是强撑之躯,步伐不稳的虚扶在门上。伙计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吓得呆在了门前。

  掌柜翻着账目半天没听到关门声,还以为伙计趁他稍不注意又在偷懒,正准备要训斥,只见立在门口的伙计一脸惊恐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掌柜吓得一哆嗦。

  那人发丝凌乱,满身血污,看不清面容,依照身形来看是个男子。掌柜赶紧上前,伸出头看看门外是否有其他人,看了半天没发现任何异常。独有一路血渍蔓延至店门前,让人不禁有些腿软。流了如此多的血竟然还能走到这里,这人究竟是有多强的意志支撑着。

  “给我...间...上房...还有药...”男子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仿若拼尽全力,哆哆嗦嗦从怀中拿出一定银子,还没伸到掌柜面前男子就晕厥倒下。掌柜未曾反应过来,见到此景,也不知如何是好。

  “掌柜的,这人看着吓人,肯定是惹上了什么仇家。我们还是别让他进来了,以免惹祸上身可不好。”伙计害怕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人晕了也不敢上前。

  “人都这样了大晚上的还能往哪送?我看着他还有气,银子也收了,赶紧把他搬进来。我扶他去房间,你把门前的血迹打扫干净,千万别让人看出什么来。顺道去看王大夫歇息没,把他请过来给瞧瞧。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掌柜带着男子上了楼,伙计叹了口气,真不懂掌柜是哪门子的突发善心。如果惹上大麻烦,他也不管了,出了什么事都由掌柜扛着,他只管保命。

  林枫眠骤然醒来,全身如拆骨之痛,疼的他闷哼。伙计忙活一夜,难得有空坐着休息一会儿,听到床上传来声响,立马跑到床前。“公子?公子你可算是醒了。”

  林枫眠头痛难忍,视力模糊,听见有人唤他,想要回答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伙计见他醒了,连忙叫来掌柜,见他挣扎的想要起身,吩咐伙计扶他坐了起来。枫眠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伙计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的意思,掌柜想他滴水未进,此时正会觉得口渴,吩咐伙计倒杯水来,让他饮下。枫眠喝了好几口,才能勉强说出话来,看了眼四周,毫无疑问是间客栈,连忙询问:“我昏迷多久了?”伙计答:“有六日了。”

  整整六天林枫眠高烧不退,大夫说能不能救活就要看他能不能醒来。伙计还以为他没救了,这会儿倒还醒了,真是福大命大之人。林枫眠想起那日之景,才缓过神来,连忙向掌柜道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掌柜见他伤势严重,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抱着试试的心态等着,没想到他也是命大活了过来。“拿人钱财,都是应该的。”

  林枫眠想起那日他侥幸逃脱,跑了一天一夜,因长期没有吃过食物,在极度劳累中视线渐渐模糊,见前面有光便撑着最后几口气跑了过去,没想到倒也碰上了好人,肯救他一命。“感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你大伤初愈,也不便多费力气,这会怕是饿了,伙计快去厨房看看,拿些膳食来。”林枫眠被他这么一说还真觉得饥饿难耐,尴尬的笑了笑。

  伙计应了一声,匆忙而去,掌柜也还有事,不便多做停留。客套几句,让他好好休息也走了。林枫眠的伤很严重,遍布全身,特别是他的背部触目惊心的伤痕遍布,即使用了上好的金疮药也留了疤痕。林枫眠现在的情况不能到处走动,只能在客栈中静养,林枫眠不知如何感谢掌柜救命之恩。索性把身上的银两全给了掌柜,承诺日后必将报答其救命之恩。掌柜见他如此诚恳,留他在客栈住下,分文不取,直至林枫眠养好伤。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住便是一个月。掌柜与林枫眠渐渐熟络,得知他是江南人,说过几日便有去江南的商队路经此地。都是客栈的常客,可以顺带上林枫眠,和他们一起下江南。林枫眠听到此话,又是一番感谢。

  几日后,商队如期而至,掌柜与他们的领头商量一番,同意林枫眠跟着他们上了路。“掌柜为何对公子如此好?”看到走远的商队,伙计好奇的问。掌柜拍了拍伙计的肩,高深莫测的说:“你懂什么,他非池中物,我有恩与他,对我不会是坏事。”话毕,掌柜进客栈招待客人,伙计丈二摸不着头脑,听到掌柜叫他做事,不再思索此事。

  他们还是和往常一样生活在客栈中,外面阳光正好,来来往往的人群淹没了一切痕迹。或许多年后林枫眠会如掌柜料想的那样名响天下,那时却是物是人非,心境也不会与过往相同了。

  商队停在半路的茶馆整顿休息,林枫眠跟着他们一起坐下喝茶。刚落座,从远处风尘仆仆的赶来几个人,坐到了林枫眠的隔壁桌,看他们的装束就知是些江湖人士。

  一位手执大刀,面向凶狠的大汉猛拍桌面大声说道:“听说了吗?歌自若血洗了魔教。”大汉左侧身着青白道袍的道士接话道:“魔教上下几千人,无一活口,血流成河,场面甚是吓人。”其余三人听言,面色如菜。

  大汉拿起自己的大刀,看着刀上寒光,沉声道:“这魔教远居关外,多年不来犯中原,虽为邪教也未曾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歌自若何故凶残至此,老弱幼童全不放过,屠杀尽之。一切缘由不过是和摘星楼主人打了一赌,做到如此地步也是狠决。”道士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敢于摘星楼来往的人,岂非善类。”说到这,道士停顿片刻又说道:“摘星楼楼主,断余生。传闻是个喜怒无常,杀伐果断的人。仅是一个赌约,便要了几千人的性命,视人命如儿戏,何其残忍。”大汉听到道士的话,连忙说道:“要不是个狠角色又怎能建立起摘星楼这种杀人越货,买卖消息之地。”

  一直未说话的另外两人,点头应允。

  身着麻衣的剑士沉了沉声音,说道:“摘星楼的势力遍布天下,楼中死士不计千数,要不是断余生是个爱财之人,只愿买卖消息,替人消灾,以他的性情还不是另一个邪教所在。”一直未发言的黑衣剑客,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急促的说:“我可听说歌自若是想找摘星楼要一条消息,断余生不卖,两人争执不下,才立下赌约。”其余三人听到黑衣剑客的话,不禁有些疑惑。摘星楼靠的就是买卖消息生财,只要出得起相对应的钱财,无所不卖。断余生爱财如命,怎会有钱不赚,还无缘无故闹出一件轰动江湖的惨案,完全不是他的作风。三人遂及询问是何消息,竟让断余生拒绝售卖。

  “莫渊之女。”黑衣剑客仅说四字,就让众人皆是一片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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