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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若有下次,定杀无赦

弦乐传 RFXYB 5037 2022-11-09 06:38

    崇圣寺

    崇圣寺是大理国最受欢迎的寺庙,香火鼎盛,许多皇家官员也曾多次来此参经礼佛。

    慕汐记得,以前有心事的时候,姐姐会带她来这儿向禅师解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到这儿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慕汐身穿一件绣着落雪梅花的轻纱挽裙,配着一双白锦布鞋,一席青丝用一束粉丝带挽着披在身后,头上扠着一支白玉珠衩,脸上遮着一面绣着一朵白云的面纱,那白云是姐姐慕芸绣上去的,戴着它,就好像姐姐一直守在身旁,从未离开。

    出来时,慕汐没让七月跟着,她想一个人到这儿静静。姐姐失踪已经两年了,慕汐每每想起,总是不愿去面对这个事实,就像禅师说的,“有些执念也许放下了就不会那般纠结了。”

    慕汐在这崇圣寺后苑一路走着,心中思绪万千,迷茫间听见有人叫喊着什么,声音如此紧张急切。寻着声,慕汐走了过去,看见一个素衣妇人倒在路边,那妇人旁侧的两个丫头抹着泪叫喊着大夫。慕汐上前,伸了手为那妇人把起脉来,那两个丫头瞧着慕汐是陌生面容,有些担忧,却见着她会号脉,疑是大夫,便没做声。

    “夫人是心气郁结,加之这外边天气燥热,惹了心神混乱,一时昏了过去。先将夫人扶到内室吧。”话正说着,慕汐便弯下身子和那两个丫头一起扶了妇人进了内室躺着,马上寺里的豫尘禅师也赶了过来,这豫尘禅师是寺庙里的高僧,能请得动他前来的不是有缘之人便是有身份的人。

    慕汐用内力为那妇人疏通经气,驱散体内的热气,并叫那两个丫头将室内窗子打开通风,用湿毛巾轻轻擦拭那妇人的额头。

    门外熙熙攘攘来了一群人围在了外面,其中一个穿着将军服的男人领着两个太医走了进来。那位将军看见慕汐坐在妇人床边,一脸警惕,传了一个眼神给那两个太医。慕汐知趣地走到一旁,看着两个太医蹲下遮了一面纱巾在那妇人手腕上,然后轮流号脉。

    这时,那妇人竟醒了,两个太医惶恐,拜了两拜,起身退到一旁,那两个丫头赶紧上去扶起那妇人。那妇人醒来时头仍有些昏沉,用手按了一会儿太阳穴,回了神,瞧见屋内这么多人,便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王妃刚才昏倒了,可吓坏了奴婢们,幸好有位小姐相救。王妃您看,便是这位小姐。”其中一个丫头说道。

    “多谢姑娘相救。”那妇人倒是和蔼,笑着对慕汐致谢,一脸慈善,许是口干了,便轻咳了几声,慕汐转身倒了杯茶递了过去。那妇人微笑接过,喝了那茶,温热的茶水入喉倒不觉着干渴了。

    妇人将茶杯递回给慕汐,无意间看见了慕汐右手腕上的红印子,那红印子只有红豆一般大,形似月牙。那妇人瞧见那月牙印有些慌张,抓了慕汐的手腕便凑近了看,慕汐受力,身子向前倾了过去,那妇人越看越不敢相信,眼底的不解转为难以相信,透过慕汐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慕汐与她四目相对,那种感觉就好像以前也存在过,慌了神,便抽回了手,退了几步。“如今夫人已醒,那我便告辞了。”慕汐施了礼,在妇人的惊愕下离开。

    还没出崇圣寺,七月便匆匆赶来了,说是芸鳳楼来了些高手闹事,寻姐姐不通武艺,要慕汐寻个对策。

    芸鳳楼

    慕汐和七月从后苑进了芸鳳楼,站在一处偏僻的角落看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几位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这般放肆!”一个红衣长裙的女子站在云台上,媚眼扫了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定在那几个黑衣大汉身上。那一身妖娆,万般风情,在这芸鳳楼中除了寻姐姐,还会有谁这般。

    “我们当然知道。听说这芸鳳楼的主子乐美人要招夫君,我们哥几个想来碰碰运气。”其中一个大汉说道,长得五大三粗,极为彪悍。

    “没错,这大理国谁人不知这乐美人有倾世之貌,若娶了她,怕是连神仙都羡慕,哈哈哈。”另一个大汉继续说道,一脸猥琐。

    倾世之貌站在楼上一侧的慕汐听了,无奈地皱起了眉。

    “比试招亲定在三日之后,各位阁下若是想参加,三日后再来芸鳳楼。”寻姐姐回道。

    “三日太长,我们非要今日呢!”那带头的大汉举了手中的大刀挥舞着,很是嚣张。

    “那阁下此番是要闹事了?报上你们的名号,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来这芸鳳楼闹事!”寻姐姐挥了下手,几个绿衫女子执剑飞来护在寻姐姐面前。

    “几个小娘们也想挡住我们,识趣地赶紧叫乐美人出来让大爷们瞧瞧。”

    “无耻之徒。”寻姐姐和慕汐几乎是同时说出,但慕汐是轻声细语,没有人注意到。

    那几个大汉正要上前去,哐铛一声,从头顶之上的大彩球里突然掉下一个大铁笼罩住了那几个大汉,速度之快,还没来得急反应,那几个大汉便被困在了铁笼中。在场看热闹的人不想招惹是非,识趣地退到了一旁。倒是阁楼之上东侧的一个紫衫男子眼神犀利地看着那几个大汉,手中把玩着玉瓷小茶杯。

    “区区破笼子也想困住我们几个吗!可笑。”那几个大汉怒吼一声,震得桌子吱吱晃动。

    “好强的内力。”慕汐感叹道,心中担忧这铁笼岂会困得住他们。果然,那几个大汉使劲扳扯着铁笼,竟生生将那铁笼扯开了一个大圈,人自是轻易走了出来。

    “小妮子,快叫乐美人出来,不然可别怪我们几个不懂得怜香惜玉。”

    “狂徒,这芸鳳楼的主子岂是尔等想见就能见的!”寻姐姐怒道。

    “那便不要怪我们了。”几个大汉举了长刀冲了上去,两方打斗起来。那几个大汉使的招数极其阴险,招招向着女子最敏感的地方,芸鳳楼的几个绿衫女子敌不过他们,几次飞出去的暗器也被那大汉轻易躲开,好像是知道这芸鳳楼暗器的门路。眼见着那些大汉便要攻破绿衫女子的阵法,这时,芸鳳楼之上幽幽地传来一曲箫声……

    箫声那般悠扬婉转,围绕在这芸鳳楼中,仿佛一切都定格在这曲中,没有了剑影,更没有了叫喧,这箫声像施了法一样将人们的心神牵引到了九霄之上,那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与天地合二为一的骄纵之感,正享受着,突然箫声一转,变得低沉苍凉,仿佛人瞬间从天上坠落地下,一阵狂风吹袭掀起了整个大漠铺天盖地而来,那般惊魂……

    “是销魂曲。不要听,会迷了心智的!”不知是哪个心尖的人说了一句,那几个大汉挥舞着大刀想冲破这箫声的控制,却无奈心神已乱,那内力反抗得越强,那曲便反击得越有杀伤力。

    几个大汉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丹田之中涌动着一股强大的气流逆转着全身经脉,那头颅中像是灌了铅一样胀裂疼痛,杂念越多,这曲就越惊魂。

    不到一盏茶余的时间,那大汉便失了气力纷纷跪倒在地,口吐鲜血……慕汐蓦地收回了曲,捂着左肩轻咳了几声,将箫递给七月时,回了她一笑。

    人们从箫声中惊醒,恍恍惚惚间,听到这阁楼之上传来一句,“芸鳳楼不欢迎如此无赖之人,若有下次,定杀无赦,送客!”

    声音虽冷,却还是那般的好听。人们纷纷抬头,却只看见那一抹绣着落雨红梅的轻纱挽裙渐渐走远……

    寻姐姐使了个眼色,那几个绿衫女子纷纷上前围住,那几个大汉倒是硬气,撂了句话,说是来日再会,便撑着受伤的身体离开了芸鳳楼。

    阁楼东侧的紫衫男子望着慕汐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手中旋转着小茶杯,喃喃自语,“有趣,有趣……”

    一时间,芸鳳楼弦乐以箫制人的事便在大理国传开了,有些人将弦乐说得大肆传神,很多人都在议论着弦乐的真实面容,究竟是怎样的倾城之貌有这般的才气和武艺,又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吹奏出这等的之音,大理国四方国境越来越多的人因着弦乐慕名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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