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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不醉不梦 倦柔 9808 2022-11-09 06:43

  我一怔,以为他说的孙飞飞的事,“孙飞飞流产真不是我干的,我有那么傻吗,还自己送上门去。”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陈子彦手里把玩着打火机,一会点着一会熄灭,“李小姐是明知故问,我说的是娱乐城的事。”

  我惊愕,“娱乐城发生什么事?我最近都没看新闻。”

  他伸手钳制我的下颌,半眯着眼,“你和我耍心眼还嫩点,那个记者是白良石收购的杂志旗下的。”他的掌心在我脸颊处流连,纹路清晰的掌纹,映在我皮肤上,心上。

  他缓缓开口,“我说的对吗?”

  我佯装要挥开他的手,“什么杂志记者?我听不懂。”

  他松开手,慵懒散漫地靠在软枕上,手在扶手上有节奏的轻叩。

  安然自若是大爆发的前兆。

  我默然。

  他说,“李小姐有时候戏演过了,会起反作用。”

  我抬眸淡然,“我承认是我做的?”

  “为什么?”

  我系好睡袍的腰带,坐在他旁边,手缓缓攀上他的胸膛,风情万种地说,“很简单我要他死!”

  他没丝毫的惊讶,捉住我胡作非为的手,扬眉,“李小姐何时这样狠心过,你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吗?”

  我说,“当然知道,我要他一无所有,接受法律的惩罚。”

  “让我猜猜。”他饶有趣味地凝视我,“孙文振害死了你的父母,所以你要报仇。”

  我笑说,“陈总知道的事情真多。”

  他面无表情,“现在我和孙文振是同气连枝,你整他就等于整我,你说我能袖手旁观吗?李小姐还是适可而止,不要逼我出手。等娱乐城的项目完工,我和孙文振分道扬镳,到时候你想怎么整他都行,说不上我还会帮你实现愿望,现在绝对不行。”

  “陈总这是给我最后的通牒吗?”我话锋一转,“娱乐城的项目至少要二年多才能完工,我等不了那么久。”

  他擒笑,“李小姐听过一句话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凑上前,在他耳畔处呵气,“既然我和陈总目的不同,为了各自的利益,我们还是散伙,各走各路吧。”

  他揉捏我玲珑的耳垂,“所以李小姐这是迫不及待,要投入白良石的怀抱吗?”

  我浅笑,“陈总可不要乱说,我与白先生只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他提醒我,“我早就说过,游戏开始后,只有我有权利喊暂停或者结束,你只有无条件的顺从。”

  我攥紧手心,面上仍笑吟吟,“所以陈总这是逼我和你作对?我们好聚好散,留一份美好的回忆,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撕破脸呢?”

  他伸手揽我入怀,在后背处轻拍,下颌蹭在我的头顶,“好了,别闹。你乖乖在我身边,你的愿望我一定替你达成。有时候我们要学会蛰伏,抓进敌人的命脉,一击即中。”

  我凝视墙壁的油画,然后闭上眼睛。

  第二天我是在陈子彦怀里醒来的,我抬眸正好对上他含笑的双目,他的唇压过来,说了声早。我回吻了下他,笑说,“这是没刷牙的早安吻。”

  他伸臂拦住要下床的我,唇扑面而来,我欲挣扎,他吻的反而更深入。一吻结束后,他的指尖的滑过我的唇畔,“这才是早安吻。”

  我擦了擦唇,“早起没刷牙,陈总都不觉得会有口气吗?”

  他也擦了下唇,还放在鼻前闻了闻,“好像确实有点。”

  我瞪了他几眼,穿好衣服,钻进卫生间洗漱。

  陈子彦靠在床头上大笑出声。

  周末罕见他不去公司,我们俩窝在沙发上,他看文件,我玩一会手机,又逗弄泰迪狗,气氛安逸而和谐。

  一会,我突然记起什么,抱着他的胳膊,好奇问,“孙飞飞流产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干的?你的孩子没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呀?”

  听着我连连发问,他合住文件夹,懒洋洋地坐着,“这事孙文振自然会去查,再说不是我孩子,我伤心什么?”

  “什么?”我惊呼出声,忙坐直身子,“你肯定?”

  他抓着我的指尖玩着。

  他的沉默算是承认,我不禁瞪圆眼睛,“孙飞飞竟然出轨!”我碰了碰他的手肘,眨眼问道,“这可有意思了,你说说这是谁的孩子呢?”

  我眼眸里冒出八卦的光。

  他含笑,反问我,“你猜猜会是谁的孩子?”

  我眼睛骨碌转着,只一瞬我脸上的笑容便滞住,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由抿紧了唇。

  陈子彦注视着我,将我的神情变化收入眼底。

  我佯装,“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住在茯苓路。”

  他笑得深沉,“就是你想的。”

  我心震动,但仍保持冷静。陈子彦对我太了解了,我一颦一动,所思所想,根本无处遁形,被他牢牢掌控着。

  既如此,索性我也不伪装,“不难猜,孙飞飞喜欢苏凌,孩子只会是他的。你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

  他轻飘飘地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是眦睚必报的人,我不相信他会如此轻易罢休。

  我也再没多说多问,不过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连着做错了几件事情,最后我把洒壶交给佣人让她浇花,看了眼不远处打电话的陈子彦,默默上了楼。

  一回房间,我立马给苏凌打电话,语音提示是空号。我紧紧攥住手机,思绪联翩,突然有敲门声,我一惊,手机掉在地上,紧接着佣人说,“太太,先生叫你下楼。”

  我捡起手机,“知道了。”

  我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下楼。

  半个月后,娱乐城项目开工,这次是经过重新招标后的工程队,建设局也派出专人监工,力求保质保量完成建设。当天长康的股票没有大涨,只是小幅回升了一些。

  陈子彦恢复忙碌,我也乖巧了一阵,私下再没搞小动作。趁着无聊我回了趟家,院子里的草坪修剪的很整齐,房间也没有堆积的灰尘,到处一派干净整洁的样子,丝毫没有久未住人的腐朽气息。

  看来白良石有找人固定打扫。

  我没停留多久,开车又去了苏凌那里,我敲了许久门没人开,倒是隔壁的住户出来,说苏凌很久之前已经不住这里了。

  我说了声谢谢,下楼坐在车里,呵笑出声,我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可笑。孙飞飞既然敢怀苏凌的孩子,那就可能想好了万全之策,我巴巴跑来担什么心,真是多余。

  我顺路去了商场购物,又去了趟美容院,等出来时已经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而在停车场我意外碰到了一个人,不,应该是两个人。

  只见苏荷从后坐下车,驾驶室又出来一个男人,单看男人的衣着打扮和气度风华,绝对不是司机,更像是上层人士。两人并排走着,却没有太过亲密的举止,苏荷难得浅笑吟吟,安静地听男人说话。

  这真是意外收获。

  我偷拍了几张照片,心情也愉悦了很多,一路哼着歌回家。晚饭时间我让佣人准备好饭菜,又主动给陈子彦打了电话,他没接,不过一会又回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笑说,“等你回家吃饭呀,今天我还准备了一份大大的惊喜,保证你会喜欢的。”

  他问了秘书行程后说,“今晚不行,我有应酬,应该回来的很迟,你别等我,早些睡。”顿了下又暧昧地说,“你把惊喜留在明晚,我可能会更喜欢。”

  我狡黠一笑,“我等你回来,这惊喜放在明晚会过期的。”

  说完我挂了电话,蹦跳着下楼吃饭。连佣人都发现我心情很好,问我是否有什么喜事?看她的眼神,应该是认为我怀孕了,她知道我是养在外面的情妇,用孩子来抓住男人,是最好的办法。

  我吃了口锅包肉,称赞,“今天的菜不错。”

  晚上陈子彦是一点多回来,我正趴在床上玩游戏,看见他进来,立马扑进他怀里,双腿夹着他的腰,手环在他脖颈间,很是得意地笑着。

  他的手托住我,以防我掉下去,“李小姐这惊喜,若是不惊,我可不太满意。”

  我从他身上下来,找出照片递给他,“看看,这惊喜还满意吗?”

  陈子彦把几张照片看完,神情难辨,“这是赵肖择,是苏荷父亲收养的孩子,是苏家的儿子,更是苏荷的左膀右臂,是她的军师。”

  我略有些失望,又问,“这两人之间没什么暧昧吗?比如说……”

  他回眸看我,“苏荷可是一心爱慕我父亲,当年不惜背着第三者的名声非要嫁给他,你说呢?”

  我又看了几遍照片,“这个赵肖择喜欢苏荷。”我很肯定,又放大照片指给他看,“你看看这眼神,完全是浸满爱意,这不是爱是什么?”

  陈子彦含笑,似乎早已了然于心。他的手在我浓密的黑发间抚摸,“这是爱,也是一把能杀人的刀。”

  我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就被他扑倒在床上,然后我忘记了要说什么,只沉湎于爱欲中。

  就在娱乐城项目顺风顺水进行时,通信公司却出了问题,他们正在进行的重大项目被林嘉生的公司控告,理由是窃取了芯片和显示屏技术。证据确凿,此项目不得不喊了暂停,因为前期已经投入大量资金,且与厂家已经签好合同,公司不得不面对巨额的亏损。

  陈子彦接连两天都在盛怒的边缘,我小心翼翼连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生怕惹怒他。但此事明显公司有内鬼,提前泄露了技术,使得对方钻了空子,先一步申请了专利。

  我没看出来,林嘉生既然给陈子彦使了这一招。我一直天真以为两人是和平相处,看来人的野心是不可估量。

  这晚,陈子彦在阳台的躺椅上抽烟,我刚洗澡出来就看见他手机在响,是静音,只有屏幕闪着。来电显示是邹,由这一个字我就猜出来是谁。

  我假装没看见,又去卫生间吹头发。等我再出来时,陈子彦正坐在沙发上接电话,我去一旁的梳妆台涂抹保养品。涂完我刚要离开,就看陈子彦朝我伸手,拉我坐在旁边。

  挨得很近,我能听见那头的女声,说的是公司的事。他认真听着,偶尔说几句,意思很明确,先把公司的内鬼揪出。

  女声是邹静怡。说起来我还忘了,她就在通信,而我有种感觉她是内鬼,要不她放着赚钱的夜场不干,偏偏选择了通信,且以她的学历,绝对有更好的选择。

  挂完电话,我问陈子彦猜出内鬼了吗?他反问我,“你在通信也当过主管,猜猜谁最有可能?”

  我说,“我在通信只呆了一个多月,人还没认全呢,就离职了,我哪能猜出来呢。”

  他眸色暗淡,冷笑着,“嘉生这是要和我下一盘大棋。”

  我说,“林嘉生这么做,是公开要和你作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涉及的生意领域不同,应该是没有利益牵扯的。”

  他说,“一个人的野心只有不断壮大,而不会缩小。既然嘉生要玩,自会奉陪到底。”

  我咧了咧嘴,没把心底的猜测说出来。

  他那样精明,善于筹谋布局,是不需要我操心的。

  三天后,内鬼被揪出,是一个只有两年工龄的年轻女孩,我有点不相信,觉得肯定是弄错了。不过邹静怡倒是升职为公司行政主管,就是我之前的那个位子,听说是子彦亲自提拔的。

  事到如今,我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之前我认为邹静怡可能是陈子彦真正的女人,如今一看,又不像,是我猜错了,还是邹静怡根本就是陈子彦手里的一把利剑。

  中午白良石约我,去了一家比较隐蔽的茶园,里面连一个客人都没有,我脱下外套,笑说,“不就是见个面吗,怎么还包场了?”

  白良石正在烹茶,“这是我的产业。”

  我接过他递来的茶,“白先生真是家大业大,不过就是缺个女主人。”

  他笑说,“李小姐对此有兴趣吗?”

  我抖了下肩膀,没接他的话茬,反而说起林嘉生,“他这次阴了陈子彦,两人肯定会明争暗斗一番,这样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白良石抿了口茶,“我找你来也是此事。”

  我们在茶园坐了许久,离开时已经五点多,我有些饿,一个人吃了顿火锅,又买了些甜品回家。结果在别墅区门口,我的车被人拦下,是崔姨,说孙飞飞想见见我。

  我打了半个玻璃,“我可不敢去,你家小姐要是再出什么事,又怪在我头上,我可担不起。”

  崔姨红了脸,但态度仍不是很好,“我家小姐找你是给你面子,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以为自己真是个人物!”

  我笑说,“我不是个人物,也不想见她。”

  刚说完,我从后视镜里就看见孙飞飞走了过来,她比那日消瘦不少,裙子空荡荡地甩着,没有往日的神采,添了几分萎靡不振。

  她亲自过来,我实在不好拒绝,就去了旁边的咖啡店。起初我们都没说话,只有搅拌咖啡的声音回荡。

  一会孙飞飞先开口,“上次的事,是我爸爸莽撞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我说,“你的孩子莫名流产了,作为父亲保护女儿,也在情理之中。”

  她绞着手指,犹豫半天才道,“子彦哥哥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我抿唇,“你敢做这事,就应该想过要承担后果。他是何等精明的人,你以为能瞒天过海吗?”

  她红了眼眶,“孩子是苏凌哥哥的。那晚我们都喝了很多酒,有些神志不清,糊里糊涂就发生了关系。后来我怀孕了,起初我很害怕,后面又很高兴,想着要把孩子生下来,可是没高兴多久,孩子就没了。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子彦哥哥,可孩子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

  我捕捉到重要信息,“你的意思是陈子彦做的?”

  想来也在情理之中,妻子出轨,丈夫戴了绿帽,就算他不爱飞飞,也绝不会容忍此事,更不会大度到替别人养孩子。

  她说,“我不知道,我只能想到是他,他见过我吐了几次,有问过佣人我怎么了。”

  我叹息,“那也不能说明是他做的。你爸爸知道孩子不是陈子彦的吗?”

  “他不知道,我也不敢告诉他,他不喜欢苏凌哥哥,要是知道孩子是苏凌哥哥的,一定会大发雷霆。”

  她抬眸面露急色,“慕一姐姐,我有很久没联系到苏凌哥哥了,你说他会不会有危险,是不是我爸爸已经知道了,找人把他抓走了。我很担心他。”

  后半句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

  闻言,我也忐忑不安,孙文振的手段我是见过的,苏凌若是落在他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回家后我洗了个澡让自己冷静下来,甚至去阳台上抽了一支烟。我打开窗户散气,凝视着沉沉夜幕长久地发呆。

  终于,门外有脚步声传来,陈子彦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看我不在,喊了几声慕一。我探头出来,说在这,陈子彦随之进来,从后将我抱住,“怎么,心情不好吗?”

  我说,“孙飞飞今天找过我,她怀疑孙文振把苏凌抓走了。”

  陈子彦没说话,把我抱得更紧。

  我淡淡说,“她怀疑孙文振,而我怀疑你抓走了苏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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