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你的一颦一笑,你的一举手一投足,我记得都是那般美好。——
帝枫带着姚大力从楼梯飞奔而上,由于心中牵挂着陈思的安全,他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愿意耽误,他恨不得此刻就在对方身边,把对方拥在怀里再也不放开,如果时光可以回流,当初他就会把对方留在自己身边,这样的事情便不会发生,知道对方被带走当作人质后,他的一颗心始终悬着,一刻也不曾静下来过。
帝生,王振还有陈老此刻都站在最里边那间房门外,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他们已经看到了帝枫的身影,对方正一步一步走近过来。
“嗒, 嗒,嗒……”
整个二楼的过道寂静无声,帝枫大踏步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响亮而清脆,声声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众人的表情难过,眼神中带着伤痛,似乎这脚步声每一下都敲击在他们的胸口上,一股难言的悲伤。
帝枫看着这些人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在平时,这些人看到自己走过来了一定会奔过来告诉他发生的情况,但今天却出乎反常。
现在一群人都目光呆滞地站在一个紧闭的房间门口,没有一个人挪动步子,也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都像一个哑巴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他们看着自己,似他往前每走一步,他们眼里的伤痛多加一分,连陈老似乎也不例外。
对了,帝枫突然发现人群中没有那一道清丽脱俗,绝世而独立的身影,是的,那边还有一个房间的门紧闭着,他们既然都在门外,那么她一定还在里面。
帝枫这时候也没有说话 ,扫了一眼众人后,目光带着期盼的望着那房间,他走近了过去伸手正要打开。
这时候,站在门边的帝生眼中一颗硕大的泪珠掉了下来,口中喊了声,“大哥……”,可是话哽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帝枫被对方这一声叫得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毅然决然地伸手推开了房间的门,映入眼帘的是角落里那道蜷编成球的身影,看上去如此娇小,如此柔弱,如此可怜,如此凄凉……
这一刻,帝枫的心头涌出了百般千般滋味,那颗跳动而狂乱的心仿佛被人剜去了一块,此刻变得鲜血淋漓,痛的他无法呼吸,嗓子间又似乎被人用力紧紧地扼住了,一口气既吞不下又吐不出来,双眸中的眼球如同爆裂一般,周边已经布满了血丝,红的让人心里慎的发慌。
他轻轻地迈着脚步向对方靠近,声音发出的很轻很轻,他害怕自己惊扰了她,几步的距离,他感觉走了很久很久,漫长到无法靠近尽头。
既考不下又不出来双路的眼球像要迸裂般周边变得血红红的让人心里发慌。他轻轻电而着脚号向对方靠声音极轻极轻,
终于距离不再是距离,而只是剩下了一层看不见又摸不着的薄膜,帝枫蹲下了身子,伸出宽厚的双臂抱住了对方,让她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柔声说道:“思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帝枫的哽咽的声音中还带着一阵颤抖,隐含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从他的眼睛里流了下来,划过那张刚毅中带着柔情脸脸庞,又从那带着刀削般惆怅的下巴滴落,溅在对方一缕杂乱的青丝间没了痕迹。
“冷 ,我好冷,好冷……”陈思伏在对方的怀抱里,口中不停的呢喃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呼唤对方。
帝枫双臂用力将对方抱的更紧了一点,小心翼翼地说道,“思儿别怕,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回家吧”。
“不,不,我哪儿也不去,我要留在这里等他,帝枫大哥找不到我会着急的“,陈恩泪眼朦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她用尽力气的摇头道。
“思儿,是我,我是你的帝枫大哥,我找到你了,我带你回家”,帝枫伸出一只手摸着她的脑袋,手指滑过几缕青丝又摸到对方的脸庞,看着她那泛着泪花,显得楚楚可怜而又晶莹透亮的眼睛,轻声说道。
她吃力彷徨地抬起两只纤细的胳膊抱住了帝枫的肩膀,手上越来越用力,抱的越来越紧,她一双染红的指甲都嵌进了帝枫的皮肤里,抓出了一道深红的印迹,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浓郁而忧伤……
就这样,帝枫任由对方怎么用力,他都没有抵触和阻拦,只是轻轻抚慰着她,过了好久,她的手上没了力气,不过还是死死的抱着他。
帝枫低头看了一眼,原来对方已经睡着了,眼眸已经闭上了,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迹,睡得像个听话的孩子一般安静,他伸过手擦拭掉了她眼角和脸颊上的泪渍,动作轻巧而舒缓。
帝枫抱起对方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大家都站在外面,眼睛里关切的望着他们。
“小枫,是我的错,我这一把老骨头多少年没有出山,如今想的太多,有些人都把我给忘了……”,这时, 站在外面的陈老开口说道,语气里满是自责。
陈老的话在其他人心里奠名其妙,可是帝枫却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样说,以陈老的身手,当初姚丰那一群人根本带不走他,而即使被请过去了,如果发现情况有变,他也能从这里救出陈思离开这里。
陈老却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后来两个人软禁在不同的房间,陈老始终未曾出手,直到陈思出了意外,可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于是陈老很内疚自己的忍气吞声和自私,他觉得因为自己犯了一个不能原谅的过错而导致的一场悲剧的发生,而现在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帝枫身形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陈老,眼神坚定而执着,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字字说道,“陈老,不怪你,都是我没有保护好思儿,他们会为这一切付出代价的”。
说完,帝枫抱着陈思向出口走去,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一群人,一道听在某些人耳朵里是绝望的声音飘了过来:“这里的人,除了伤害她的人,一个不留,伤害她的人先带回去,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说罢,头也不回的抱着陈思越走越远,那道背影在帝生他们眼里是那般的凄凉。
姚丰一群人听出了帝枫话语里的意思,顿时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吓得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大声的磕头讨饶:“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听命行事,求求你们,你们要什么都给你们……“。
帝生对着旁边几个大汉一摆手,有四个大汉拿着锋锐的匕刀下了一楼,还有两个大汉挥动着手中的长刀走向了看守陈老房间的那几个男子。
那几个男子见到这种情况,吓得在地上磕的额头上都已经鲜血直流,可是两个大汉没有理会,手中长刀尖锐的一端“磁”的一声刺进了他们的胸口,又一把抽了出来,再一次插了进去,那几个男子顿时便一命鸣呼,倒在了一地的血泊中。
姚丰一直在求饶,见那两个大汉道毫无留情残忍的杀害了他的几个马仔,现在又向他走了过来,顿时吓得心脏砰砰乱跳,他知道再求饶也不管用了。
“老大 ,可不可……以…….“,站在一旁的姚大力刚想替堂兄姚丰说一句求情的话,随即帝生凌厉的眼神就望了过来,吓得对方又咽了回去,然后偏过了头去,似乎不愿看到这种血腥残忍的场面。
姚丰听到对方的声音,脑中灵光一闪,跪在地上用眼角的余光膘了一眼对方的位置,见姚大力头偏了过去看不见他的动作,这正是绝好的机会。
也不知道他从哪抽出了一把薄薄地刀片,一个闪电冲到姚大力的身边,一把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右手拿着刀片抵在姚大力大动脉处,这一刀割下去姚大力的小命必然来不及抢救了。
众人也没想到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绝地反击,而且居然拿自己的兄弟当作人质,只听姚丰凶狠的吼道,“你们都退开,只要放了我,今天我就放了他,要不然大家就一起死”,说着,右手微微用了一点力,姚大力的脖子处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有。
姚大力实在没有想到,对方竟如此无情,刚刚自己还想帮对方求情,下一秒对方就拿了自己做人质, 还扬言要杀了他,想到这些,他心灰意冷,两行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这难道就是兄弟吗?
“你让我太失望了,原来兄弟情义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今天我们一起死也好,你要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姚说完绝里的闭上了眼睛。
“兄弟?你别和我说什么兄弟,今天不都是你带人过来的吗?这些不都是你一直想看到的吗?”姚丰吼道,他的精神开始有些扭曲变态。
“你既然执迷不悟,那么快动手吧,今天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姚大力一副生死不惧的表情。
“你别逼我,别逼我,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姚丰双眼通红的嘶吼道。
姚大力没有再说话,一副置生死于身外的站在那里动不动。
就在这时,一点寒光再次从姚大力的耳边掠过,接着只见一把匕首的尖端插在了姚丰的眉心,对方手上的那把刀片突然掉落在地上。
“叮”的一声,伴随着这声音倒下的还有姚丰笔直的身体,姚大力顿时有一种从生到死,又死再生的感觉,他眼神一片空洞,茫茫然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多了,两次死里逃生,每一次都是如此惊险。
原来在姚丰刚刚精神像失常一般,疯狂咆哮的一瞬间,帝生趁对方注意力一个飘忽,眼疾手快的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匕用力的掷了出去,那把尖锐的短匕便如同离弦的箭矢一般,飞快朝目标射了过去,正刺对方眉心。
等姚大力缓过神来,他感激的看了一眼帝生,他今天一天两次从死神手里挣开,可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心里更坚定了忠诚帝盟的绝心。
这时候,去楼下的几个大汉拿着一把血渍斑斑的短刀赶了回来,其中一个大汉走到帝生跟前说道,“老大,都解决了,一个也没有跑掉”。
帝生点了点头 ,转过头看了一眼陈老,似是在询问对方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要交待的。
陈老微微颔首,眼神深邃而冰冷,他叹了一口气后,轻声说道,“告诉小枫,他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不要有什么顾及的,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的”,说完抬步往外走去,沧桑而又稳健的身影愈走愈远。
帝生转过头看着剩下的最后三人,一个绿毛青年,一个有猥琐男子,一个微胖男子。
三人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幕,心中早已懊悔到了极点,吓得全身哆嗦不停,裤裆里湿了一大片,只一个劲的求饶道:“各位老大,我们猪狗不如,求你们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和几岁大的孩子,放过我们吧……不可活”。
“天作孽尤可活,人作孽不可活”,帝生冷漠的说道。
“呸”,王振恶心的对着他们啐了一口唾沫道:“你妈妈没告诉你,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吗?“
王振心里觉得可笑,这帮小混混,说谎真是不皱头皮的,才二十多点,就学人家电影中说家有八十老母和几岁大的孩子了,信你的鬼啊。
“绑住他们,都带回去”,帝生大手一挥,说着走在前面大踏步而去。
几个大汉冲了过去,拿绳索将三个人绑了起来,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这个私人会所,留下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