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忻祺在桌上直接和莫天晨闹掰,弄得纪粤阳也左右不是人。
洛忻祺能在高宁获得这么大的人气,纪粤阳在背后功不可没,况且往后在南方的活动,还需要仰仗纪粤阳的牵线,司徒希自然不敢得罪他。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希就带着一大堆名贵的礼物,在纪粤阳的办公室静静等候。
纪粤阳的公司就在大雅酒店旁边的大雅文体国际中心。
由于当时莫氏一发布招商信息,纪粤阳就赏脸来进驻,为此拿到比较好的楼层和单元,在他的办公室窗外,可以看到整片郁郁葱葱的空中花园。
纪粤阳虽然为人世故油腻,但对工作确是上心,九点准时就到了办公室。
可司徒希比他还早,见到司徒希那一刻,纪粤阳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犹豫间已切换了好几种脸色,高兴的、懊恼的、殷勤的、漠然的……
最后,纪粤阳还是选择了比较客套的神情,和司徒希淡淡握了握手,再请她坐下。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昨天才闹出那么不愉快的事情,司徒希今天就上门来,纪粤阳多少也了解她的心思。
瞄了一眼司徒希旁堆成小山一样的礼物,纪粤阳再看了看她另一边空空如也的座位,多少还有点不爽快的感觉。
司徒希若是真心上门道歉,怎么还忘了带最重要的主角?
那洛忻祺该来的不来,是否说明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这么心里一琢磨,纪粤阳原本对司徒希刚升腾起的宽恕之心,陡地又压了下去,本就客套的脸色也不自觉切换了敷衍的模式。
今早司徒希过来纪粤阳的办公室前,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她站在洛忻祺房间门口,按了半天房间门铃,好不容易才将睡眼惺忪的洛忻祺闹醒过来开门。
看着洛忻祺邋里邋遢的样子,司徒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昨晚不是叫你今早一早洗漱好,要去纪总那里……拜访吗?”
司徒希吞了一下口水,好歹将“赔罪”二字吞到肚子里,要不然更难将面前这个“巨婴”哄出去。
“那是你的想法,我可没同意。”
洛忻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司徒希还真想捶他两下子。
“我现在又没让你去那个莫总那里。纪总是我们在南方的指路明灯,得罪不得,你必须要去!”
司徒希算是给予了最大的耐心与忍让,三言两语就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了个简单透彻。
“不去。”
没想到在她面前,洛忻祺更是言简意赅。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洛忻祺却浑身都还是硬皮儿,怎么戳都戳不进。
在司徒希的眼皮子底下,洛忻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踱回床边,整个人大字型倒下去,还闭上了眼睛仿佛全世界都与他无关。
司徒希恨得咬牙切齿,可又奈何不得这个大男人,眼看就要到人家上班时间,“姗姗来迟”也是没有诚意的一种表现。
司徒希暗了暗眼神,转身利落地走出了洛忻祺的房间,并重重摔上了门。
恨不得这个门是直接摔在洛忻祺脸上。
“司徒大经纪人,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到我这个陋室来?蓬荜生辉啊!”
纪粤阳皮笑肉不笑,张嘴就是讽刺揶揄的怪味道。
刚在洛忻祺那里受了气,如今又要在纪粤阳这里看脸色,司徒希明面还是真诚微笑,心里只能慨叹几下“我太难了”。
“纪总,看您这话说的,贵司这般气派如果还只是‘陋室’,那我那里不就是狗窝了嘛!”
如果司徒希的工作室是狗窝,那她也等同于自认是汪星人,这话纪粤阳倒爱听。
看着纪粤阳嘲弄得意的脸色,司徒希心中一阵悲凉,没想到娱乐圈经纪人一姐如她,也有今日要用自嘲来负荆请罪的悲惨时刻。
洛忻祺,你最好以后给我好好做人,将欠我的都还给我!
司徒希内心不断呐喊。
“纪总,昨晚真的是非常对不住,我家忻祺做事不经脑子,对莫总多有得罪,特别是对您也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在此我诚挚向您道歉!”
司徒希站起来对纪粤阳鞠了个大于九十度的躬。
纪粤阳也还是打着“哈哈”装模作样扶了扶司徒希。
“不敢不敢,受不起、受不起啊!”
见纪粤阳还是不肯收下这份道歉,为了往后合作的司徒希把牙一咬。
“我家忻祺还要仰仗纪总的扶持帮助,往后给您的辛苦费,将会比之前的提升百分之三十!”
一听到这么重要的利益让步,纪粤阳顿时整个人精神了起来,心中不停盘算着自己未来能在洛忻祺身上榨取的利润。
百分之三十,确实是非常诱人的增幅。这个司徒希,也是狠了心要抱自己的大腿了。
老实说,自从洛忻祺举行了那场座无虚席一票难求的三万人演唱会,外面想联系洛忻祺的人多了去了。
那些人联系不到司徒希,又得知纪粤阳是洛忻祺和司徒希的合作方的人,都快把纪粤阳的手机打爆了,这明摆着接下来就是接不完的活儿。
现在,人家司徒希那么热情主动贴上来,还给了自己这么平顺的台阶,自己又何苦拒人于千里之外?
纪粤阳连忙给司徒希换上上好的茶叶泡的茶。
“希姐,我和您是谁跟谁呢?您也太客气了!”
“希姐”是业内对司徒希的尊称。从岁数上来看,纪粤阳也确实该尊称司徒希为姐。不过从外表上看,冻龄的司徒希倒反而像纪粤阳的后辈。
刚才初见司徒希之时,纪粤阳还阴阳怪气地称她为“大经纪人”,如今又不害臊地用一声“希姐”来和司徒希套近乎。
这油腻圆滑之态,纪粤阳还是第一人。
“不是纪总,我家忻祺又怎能这么快在南方闯出点名堂?这是我们应该孝敬您的!”
司徒希继续给纪粤阳套着高帽。
“哈哈哈,希姐真是八面玲珑大方得体,怪不得能这么多年稳居经纪人一姐之位,在下受教了!”
纪粤阳笑得合不拢嘴,司徒希则陪着“哧哧”笑着,心里一个劲儿骂着一个比一个更吃人不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