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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四年相伴化凄凉

  前行,是一个又一个不肯停歇的脚步。终点,是再一次的扬帆起航。哭声、笑声、泪水、汗水编织了一次又一次开始与结束的更迭,而途中经历的无数不可思议,仿佛是一场默剧,用疯狂的肢体和多变的表情演绎着人生不同阶段的喜怒哀乐。当结束来到眼前,无法躲避的时候,一切又变得微不足道,自己只能用惊慌无措的眼神遥望着渐渐消散的曾经。傅莹雪孤单地站在马路上,宛如公园中那尊被遗弃的雕塑,没有表情的注视着神身边路过的幸福。毕业,一恍惚之间便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可是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还不想迈出大学的校门,但人生没有退路,唯一能做的只有向前走。傅莹雪长叹一口气,掏出了手机:“有事吗?”

  “咱们是不是应该好好的聊一聊了?”

  “好的,我马上就回去。”傅莹雪想了想。

  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纵然害怕,它也不会放过你,就算是躲过了今天,也躲不了一世。

  “好像好久都没有单独的和你坐在一起了,”马凯抽着烟,无奈地笑了笑:“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你说对吧?”

  傅莹雪还是冷若冰霜,只是语气中透着一股不甘心的无奈:“最后还是你俩变成了一对,我还是那个多余的人。”

  “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不用掩饰。”傅莹雪挤出一丝笑容:“开始的时候我的确很害怕,但是时间长了之后我发现自己反而平静了。”她低着头轻轻地喘息着:“可是是我相同了吧。毕竟是我自己的决定,而且我一直都在和你强调这是一场交易,所以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理由恨你。”

  马凯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摁灭在烟缸中:“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在春水一中我就是……这么说吧,不管是谁,无论有多讨厌我,要是对我做什么事情的话都要好好考虑一下。我也清楚,那些围在我身边的男生和吸引我注意的女生都是因为我家的实力。无论我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交女朋友,从来都没有人拒绝过我,但是你是个例外,我必须要承认,开始的时候我有点斗气的成分,我也确实看不上叶轩,他有什么啊?他有什么资格和我争啊?”看着傅莹雪瞪大的眼睛,马凯笑着摇了摇头:“自古英雄多好色,人不风流枉少年。我虽称不上什么英雄,但是我觉得没有那个男人不好色。只不过有些人没有实力而已。”马凯长出一口气:“好了,不聊以前,说说正经事吧。工作我已经让我爸给你安排好了,梨城县的一个派出所。介绍信都开好了,至于学费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安顿好了之后。”马凯顿了顿,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傅莹雪:“咱们可以随时领证结婚。”

  傅莹雪惊讶地看着马凯:“怎么……我以为你会……”

  “我会怎么样?我会和周玥在一起吗?”马凯苦笑了一下:“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本以为我们可以留在宜春的,但是我真的办不到啊。”

  “她曾经那么喜欢你,为什么……”傅莹雪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话可能有点不太合适。

  “爱到极致才会生恨。”马凯呆呆地看着傅莹雪:“你说对吗?”

  “你在说我和叶轩吗?”

  “该说的我都说了,反正事情也就这样了,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工作那我只能说抱歉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吧。”马凯掏出一个信封:“这是介绍信。如果你不想结婚,我绝不强迫。”

  命运就是如此的调皮,和每个人开着不一样的玩笑。失败者总是用同样的挑剔讲述着不一样的不公生活和坎坷前途。然而当机会摆在眼前时却又胆战心惊的远远观望,已然是一无所有,为何还要害怕呢?所以这个已知环境中最高级的物种人类才是最难以琢磨的,才是最孤独的。他们总是手中紧紧地握着名曰寂寞的武器,在人生这个武林中和各路英雄奋力厮杀,不计较后果,只为了有朝一日可以站在所有人的肩膀智商仰视自己脚下的生活。虽然古语有云:一将功成万骨枯,但前一句却是凭君莫话封侯事,也许我们一直都曲解了古人的初衷。

  傅莹雪望着天空上的点点星空,静谧的房间,孤单的身影,笼罩着一颗弱小且经不起风雨的心灵。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没再一起呢?结果为什么会如此的荒诞呢?难道自己真的要和他共度余生吗?我不甘心!不是因为工作亦或无法理喻的生活,而是虚无飘渺的爱情,纵然有一万种理由说服自己爱情填不饱肚子,但自己仍无法回避心中最想念的人,虽然现在的自己是无比的渴望一份更实际的工作。

  “想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睡觉?”马凯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傅莹雪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地?工作得到了之后连话都懒得和我说吗?”

  “没有。我只是不想和已经喝多的人说话而已。”

  “靠!”马凯一屁股做在凳子上,点上一支烟:“你这是准备好了要过河拆桥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马凯仰起头,突出一个烟圈:“我得承认,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是真的喜欢你,只是想争口气,玩玩而已。但是日久生情,当我奋不顾身的爱上了你,甚至不顾一切的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发现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不能改变自己是你生命中的垫脚石的身份,你心中总是想着那个窝囊废,别以为我傻,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说而已,我只是希望和你渡过一段开心的时光而已,但是你……”

  “我凭什么就一定要喜欢你?”傅莹雪恨恨地瞪着马凯:“而且我也没背着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有什么好抱怨的。我一直都在跟你强调,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彼此各取所需。我没有向你要什么承诺,同样我一样也不用向你做什么承诺。”

  马凯笑了笑,无奈的摇着头:“好!既然你说是交易,那你得遵循规则吧?”

  “我哪里违背了规则?你该得到都得到了?还想要我怎么样?”

  “我怎样?”马凯甩掉烟头:“我付出了那么多就是为了一具没有实际意义的皮囊吗?如果我只是想要现在的生活就不会付出那么多,为了你的学业和工作我不惜和父亲对立,还有那么多的学费,我找什么样的女生找不到,没必要天天守着一个皮囊!”

  “你觉得自己亏了呗?”傅莹雪眼眶中噙着泪花:“你要是觉得亏了可以立刻滚蛋!我还懒得看见你呢!”

  “操!”马凯咒骂了一句:“你这种女人就是不知道好歹!”说完,马凯便摔门而去。空荡荡的房间中瞬间就只剩下傅莹雪轻轻地哭泣声。

  孤独,是生长在心灵上的黑色曼陀罗,它笼罩着自己毫无缝隙的生活,在远方有无尽的黑暗和颠沛流离的爱情,也曾渴望喧嚣,期许幸福,只是无法满足的现实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在抉择面前无视了内心,并编造着各种借口让自己活的片刻的安慰。傅莹雪知道自己已经对现实妥协了太久太久,而且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但是她还是做了一个自认为是大学四年来最正确的决定。

  “你真的想好啦?”马凯有些沉闷地叼着烟卷,神情复杂的看着傅莹雪:“昨天晚上对不起,喝多了,可能有些话伤到了你,但是……”

  “没事。昨天你说什么我都忘记了。”傅莹雪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我已经想好了。学费的事情你让你爸爸放心,我一定会还的,虽然时间可能比较长。”

  “钱的事我会和我爸爸说的,就当是我的补偿吧!”

  “还是算了吧!”傅莹雪搓了搓手掌:“应经有工作了,所以这个学费我是一定要还的。以后呢,我就不会再干涉你的生活了。”傅莹雪将存放了四年的“协议”撕碎,并递给马凯一张借条。

  马凯苦笑着:“四年,四年的朝夕相处最后就只剩下这一张借条。”用力地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他无奈地说:“既然你都决定了,那我就……”

  傅莹雪不好意思地掏出了手机:“是我妈。”然后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有事吗?妈。”她就站在窗边静静地听着,一脸的平静:“什么时候的事啊?”最后傅莹雪回头看了一眼马凯,然后淡淡地说:“我知道了,这两天我就回家。”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傅莹雪有些发呆的眼神,马凯终于憋不住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需要我帮忙吗?”

  “没有,家里的小事,我自己就能解决的。”

  “不说就算了吧!你不是要回家吗?收拾一下东西吧!”

  傅莹雪木讷地点了点头。

  大雨里

  我才想起分手的镜头

  转过身掉眼泪

  不小心让你看到

  却不让对方看到

  放手吧

  别象断了还丝连的藕

  不回忆不问候也不作普通朋友

  说珍重道再见

  彷徨而虚假的语言

  说一千道一万

  还不是要和我分开

  太多压抑在我胸口忍了很久

  太多刺痛在我心中开不了口

  这一次来去随你自由

  看不到听不见

  你的一切与我无关

  过一年

  一两年

  过两年

  三五年

  最多三五年就抛开

  内心处多年放不开

  不在乎吗从此各自一个人走

  不介意吗从此我牵别人的手

  这一次

  我拿什么承受

  毕业的浪潮将一群大学生冲到了社会的沙滩上,一双双惊恐的眼神中饱含着对未来的期许。依依不舍的恋人,诉不尽的友情,竟然在闷热的午后会变得如此喧嚣。马凯在校园的门口慢慢地抽着烟,看着远处年复一年不停重复地场面:原来这就是自己一直都在期盼的毕业,但这些看似遥远的场景为什么会将自己孤独的影子淹没在似是而非的笑声中?

  “怎么自己一个人呢?被甩啦?”

  马凯转过头,笑了笑:“她家里有事,先走了两天。你呢?怎么还不回家啊?”

  “我在等我老爸,她来接我。”

  “哦。”马凯淡淡地应着,低头踩灭了烟头。

  “小玥,上车回家吧!”

  “那我走啦?”周玥望着马凯。

  “走呗,怎么?还想让我给你来个欢送晚会啊?”

  “切!”周玥扭头钻进了黑色的奥迪A6:“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爸爸,”然后又冲自己的爸爸大喊:“这是我同学,马凯。”

  “叔叔,你好。”马凯边走边打招呼:“我帮你吧!”

  “没事!也没有什么东西,都是比较轻巧的东西。”关上后备箱,周玥的父亲笑着问马凯:“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马凯连忙摆手。

  “上车吧,还装什么深沉啊!也等不到和你顺路的了,就让我爸爸送你去车站得了呗!难道你还能自己走着去啊?”周玥趴在车窗上,撅着嘴。

  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马凯,周玥的父亲笑着说:“上车吧。”

  “那……谢谢叔叔了。”

  马凯一路无言,默默地注视着一辆又一辆超过自己或者被自己超过的车流,听着前面的父女聊着每个家庭都会发生的小事,中间周玥的父亲也打听了一些关于马凯的事情,但都是客套话,他本想提一句自己的父亲马万江,但是又觉得这么做可能会让人家很不开心,觉得自己另有企图,所以马凯最后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到了车站,周玥的父亲下车帮马凯拿行李:“今天就不邀请你去我们家了……”

  “这都很不好意思了!”马凯抢过话:“还怎么好意思去家里打扰。”

  周父微笑地看着马凯:“刚上大学的时候小玥提到过你,但是后来就不提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而且我也不想知道。”转过身,他将后备箱关上:“有时间来宜春的话去叔叔家里玩。”

  “好的,叔叔再见!”

  爱情是一道永远都找不到正确答案的哲理题,如梦似幻,虚无缥缈。我们跌跌撞撞,在视线所及之处,抓住某个人的手并肩前行,然而总会有始料未及的意外打破这种短暂的美好,甚至会拆散自诩的情比金坚。真正相伴到老的,陪自己从懵懂到成熟,从成熟到苍老的那个人,永远都是一个不懂浪漫,人笨嘴拙,甚至是一生病就让女士多喝热水的人。马凯坐在火车上,回忆着四年来和傅莹雪的点点滴滴,也琢磨着周父对自己说的话,只是烦乱的思绪终于被眼前熟悉的景色所覆盖。马凯再次露出了曾经让所有女生都趋之若鹜的痞气笑容:春水镇,这次我是真的回来了,管他什么情什么爱!父亲一定会在这里给我安排好一切,只要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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