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顾哲问。
江德摇摇头,没说话。顾哲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江德的肩膀,半托半抱的把温谨带走了。他们前脚一走江德就带着霍青南跟上。
夜幕里,两辆豪车连闯四五个红灯直奔医院。
手术室外。
温谨一直默默流泪,顾哲怎么安慰,她只重复着:“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江德垂着手站在墙边,他知道这些伤只是小事,最重要的是还是心理问题。就是不知道霍青南能承受到什么程度。
“江德,调查清楚了吗?”顾哲问。
“不用查,那群人多没想着隐瞒。墨家这个四少做这种事轻架就熟,霍家主是被本家的一个堂兄骗过去的。”江德当时看着传回来的东西,差点没提刀杀到墨家,他最狠这种人,那年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幕幕都快成了他的心魔了。
温谨闻言,猛然抬头:“是墨家的人?”
江德点点头。
只见温谨起身就往外跑,顾哲赶紧拦下,急道:“小温谨乖,我们先等哥哥。”
“顾哲,墨四就是个畜生。”温谨红着眼眶,咬牙切齿道。
“是是,我绝不允许他逍遥法外。但是,小温谨不能让他抓住我们的把柄。”顾哲说。
温谨死死地闭了眼睛,她悲声说:“顾哲,我就只有这一个哥哥了,他们怎么敢怎么敢?”顾哲紧紧抱着温谨颤抖的身体,迭声安慰着:“不会的,不会的。他会有报应的。”
江德在这边只觉得束手束脚,憋屈的直捶墙。
没多久,就有大夫出来了。温谨直勾勾盯着,问:“怎么样啊?”
大夫说:“送来很及时,伤势不重。身体里有毒品残留,所以要戒毒。病人已经醒了,进去看看吧。”
大夫说完就走了。
温谨却如遭雷劈,她哥哥那么温文尔雅的人,怎么能这样对他?
江德悄声送了口气,他知道他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顾哲扶住温谨说:“我们进去看看。”
可刚推开门,就听见霍青南沙哑着嗓子说:“谨谨不要进来。谁都不要进来。”
“哥哥。”温谨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在听到霍青南这句话一下子爆发出来。
“谨谨别哭,哥哥累了,你让哥哥休息一会儿,好不好?”霍青南的声音透着疲惫,从声音里还能听的出这是怎样一个清新俊逸的人。
可是最不想的事还是发生了。江德倚在门外,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好,谨谨明天再来看你。明天你一定要见我。”温谨忙不迭地擦着泪,努力收起自己的情绪,想像往常一样跟霍青南撒娇,可是说到一半又哭了。
“好。”霍青南轻的能被风吹走的声音最后一次传出来。
顾哲直接打横抱起温谨就走,看了一眼沉默的江德,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周遭安静下来。
江德就靠在墙边,哪也没去。果然,后半夜的时候,他果然闻见浓浓的血腥味。不敢耽搁,直接推门进去,就看见霍青南挣扎着下床,但是却跌坐在地上,血腥味是伤口迸裂后散发出来的。
一开始霍青南看见江德还有点疑惑,很快他就知道了:“我还没有那么懦弱,大晚上寻死觅活。”
江德抿紧唇,绷着脸面,不说话。霍青南倒也没说什么,他撑着床想要站起来,明明这两天复建做的不错,现在两条腿就像非要跟霍青南作对,怎么也撑不起来。
霍青南泄气的坐在地上,蜷起自己。江德两步上前,直接抱起霍青南问:“去哪?”
这一下瞬间就让霍青南苍白了脸,但也就一瞬霍青南就恢复正常,他好像自若的说:“去洗手间。”
如果不是颤抖的身体,江德怕就信了。
外面。
顾哲直接把温谨带回他在菏泽的住处,勉强哄着让温谨闭了眼。半夜时候,温谨一个激灵就醒了。自己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就要溜。
要不是顾哲一直留意温谨,温谨这会儿就一个人跑了。客厅里,温谨捧着顾哲拿给她的一杯温水,拘谨的坐着。顾哲靠在窗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最后还是温谨实在忍不住,先开口道:“顾哲,今天谢谢你。”
“不用谢我,人是江德救的。”
温谨又说:“我是想去看看我哥,真的。”
“怎么不叫我?”顾哲反问。
温谨不好意思地说:“太麻烦你了。我。”
温谨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哲打断了:“温谨你听着,我就想你麻烦我,这代表你需要我。你清楚吗?”
温谨又不说话了,顾哲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又说:“温谨你不能当一辈子鹌鹑啊,好歹给我个机会啊。”
“好。”温谨轻声说。
顾哲要不是耳力好,就真的错过这个字了。他有点好笑,就这样一个鹌鹑一样的人,他刚刚是怎么想到她会半夜去闯墨宅的。
他掐灭手里的烟,散了散烟味关上窗户,坐在温谨身边说:“让你松口,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