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靳陵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拳打在了墙上,现在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瞳儿还没有找到,现在梦瑶又在养伤,这下连靳祯都出事了。
他回来这么久一直没有联系他就是为了不想让他卷进这件事情里来,他也搞不懂,为什么靳乔突然就要对付他了。
话已经传来,他当然是不能不管的。
他立刻叫来一个下属,让他立刻回将军府通知尹骞。靳乔来者不善,他自然不会就这样轻易跟他见面,否则岂不是正中他的圈套、
尹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是震惊的,没有想到靳祯竟然真的去做这件事了!然后心里就涌起一阵自责,虽然当时自己提醒过他,但是如果要是在阻拦一下,岂不是就会避免这件事情发生了?
他二话没说,立刻去找到靳陵。
“靳陵,你为什么突然要靳祯去帮你做这么危险的事?”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责问靳陵一头雾水,“你在说些什么?”
尹骞不悦,“难道不是你要他帮你去偷祭司大人的骨灰么?”
靳陵面色一冷,重复一遍,“你说他去偷祭司大人的骨灰?”
“你这副样子。莫不是这件事情你不知道?”
靳陵心里大致有了猜测,于是道:“我并没有让他去做这件事情,而且,我也没有联系过他。”
“可是几天前他突然跑来我这里问我你是不是已经回来了,还说你让人给他传递消息,让他帮你这个忙。”
“看来……靳祯是中了计,这肯定也是靳乔的手段,他想通过控制住靳祯来威胁我。”
尹骞说不出话来,没想到靳乔居然如此有心计,他一拍桌子,怒道:“都怪我,要是当初靳祯来跟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来向你确认一下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都是我的错。”
靳陵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问道:“你是还在怪我没有看好她们两个么?”
尹骞没有回答,他又继续道:“你该怪的,毕竟是我的原因才会这样。”
“先别说这个了,依现在非瞳的身份,赵晗不会对她们不利,现在最紧要的人应该是靳祯,你打算怎么办?”
靳陵坐了下来,眯了眯眼,“靳乔想要和我见一面。”
“所以呢,你会去么?”
“去,但是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你先找个机会替我去东宫走一趟,查一下靳祯被关在什么地方。”
“好,我今天就去。靳乔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自己也一定要多加小心。”
靳陵点头。
“对了,见面在什么时候?”
“三天后。”
尹骞站起来,神情严肃,“好,我现在就回去,靳乔这个小人,老子真的是见到他就想暴打他一顿。”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急忙地出去了。
他从靳陵那儿离开之后,直接就进了宫。然后就听说这段时间靳乔一直在养心殿侍疾,便又动身去养心殿。只不过在路上却意外的遇到了一个人,他惊讶道:“十公主,你怎么会在这儿?”
靳涵刚要说话,但突然开始咳嗽起来。尹骞关心地问道:“公主可是有哪里不适?”
她慢慢止住了咳嗽,有礼地回道:“少将军好,我刚才准备去见父皇,但是太监说我也染着病,怕过了给父皇,于是便没有见到。”
尹骞心里不禁一阵心酸,堂堂一国公主,想要见一见自己的父皇竟然还要被一个太监拦在门外,这样的皇权令他感觉到莫名的寒心,或许靳陵尽快继位也是目前最有用的办法,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情况。
他深吸了一口气,柔声问:“公主找皇上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靳涵点头,“九哥……我找不到他了,他跟我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然后就不见了。我想要见见父皇,让他派人找一找他。”
尹骞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只能暂时安慰两句,“公主不必担心,九皇子已经不小了,况且他是一个皇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倒是公主你自己,现在既然生病了,那就应该好好在寝殿休息才是。”
靳涵点头,“那我就先告辞了。”
“公主慢走。”
尹骞颇不是滋味,靳涵看起来那么瘦小,除了有靳这个姓氏,她哪一点像是养尊处优享尽荣华富贵的皇族公主。
说到底,靳陵,靳祯还有靳涵都是可怜人,都不过是皇权争斗中的牺牲品。因为生母母族势微,也不是嫡出,便处处受到冷眼。以前有靳陵性子强护住这两个小的,宫里人还未曾做的这么明显。但是自从靳陵离开了,靳祯和靳涵就孤立无援,虽然期间皇上突然对靳祯好起来,但是却并没有给他足以自保的权力,导致最后被算计现在落入靳乔的手里。
他越想越不平,便加快了走向养心殿的脚步。
太监进去通报,“太子殿下,尹骞少将军听说皇上病了,特意前来探望。”
“哦?尹骞来了?”
皇帝刚喝完药休息,尹骞并没有打搅他,默默退了出去。
尹骞看到他出来,忍住想要打他的冲动,行了一个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靳乔赶紧上前虚扶他一把,“少将军多礼,你我二人之间何须这样客气?”
“皇上现在情况可好?”
“无碍,再休养几日便可大好,现在他刚服完药睡下,还是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尹骞听罢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微臣还是告退吧,改日再来给皇上请安。”
靳乔听到他说要走,眯了眯眼,“怎么少将军这就准备走了么?难道不打算去本太子宫里坐一坐?”
尹骞停住脚回头,“怎么太子殿下不用侍疾么?”
“父皇醒来还有一阵,陪少将军喝杯茶的工夫还是有的,请吧。”
鉴于以前尹骞和靳陵的关系,加上他什么时候不来看父皇,靳祯一出事就来,这让靳乔想不怀疑他都难。
尹骞也不管他现在心里究竟盘算些什么,总之能够去到东宫自己就一定要想办法找出一点线索。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起到了东宫,喝了一杯茶之后还未等尹骞先开口,靳乔就主动说道:“少将军还从来没有好好观赏过本太子这儿吧,今日天气大好,不如咱们出去走走?”
“好啊,既然太子殿下有此兴致,那微臣自当奉陪。”
东宫不愧是东宫,以前尹骞对这里完全没有兴趣自然也没有好好打量过这里,现在有机会仔细看看,其中奢华显然不比别处,相较于靳陵的修巳殿,真的是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了。
“尹将军觉得本太子这里如何?”
尹骞一笑,“自当配得上太子的身份。”
靳乔哈哈大笑,“你这话说得本太子爱听,我不仅是太子,更是嫡皇子,这样的荣华当然也是我能享的,其余的什么人想要夺走可是不那么容易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讲给尹骞听的,反正他就当没有听到了。
两人逛完了花园,来到了后院的池子边,似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刚才本太子说那话可是有原因的,不是本太子自夸,这东宫好歹也住了这么多年,其中机关重重,更是有许多密室。少将军,你说面临这么多对本太子心怀叵测的人,要是不做些准备怎么能行呢?”
尹骞点头,“太子说的是,但是我们绕了这么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地方有机关和适宜做密室的地方啊。”
靳乔神秘一笑,“既然你好奇,那本太子就不如满足你的的好奇心,走吧,本太子亲自带你去见识见识。”
尹骞心中紧张,他会不会带自己去关押靳祯的地方了,他的心越跳越块,但是脸上不得不表现出镇定。
靳乔走到一处池边的一处大石头旁停下,转头看向他,“少将军,你来看看这里有何特别?”
尹骞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这儿种着一些竹子,旁边便是小桥流水,不远处的几棵梅树已经谢了芳华,看起啦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既然靳乔这么问了,那就说明肯定有玄机。
于是他伸手摸了摸那块巨大的石头,然后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
这块石头像是被拼接而成,而且故意被做旧,显得一眼看上去很不起眼。但是如果仔细摸一摸会发现这块大石头其实凹凸不平,有很多地方都凸出不少。
他仔细试了试,找到一个地方按下去,接下来出现的一幕让他惊呆了,一个地道缓缓出现在石头下方,他惊讶地看了靳乔一眼。
“这是?”
靳乔得意一笑,“少将军果然观察入微啊,没错,这就是其中一个密道,怎么样,要是本太子不说,你根本发现不了吧。”
尹骞做出敬佩的样子,“太子殿下果然高明,真是什么时候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这是自然。”
“不知道微臣是否有幸能够下去看一看呢?”
靳乔笑着摆摆手,“这当然……不行了,虽然少将军和尹将军都是本太子的得力助手,也不会对本太子有异心,但有些事情还是点到为止吧。何况这个密室可不一般,一般都是有特殊作用的。当然,不是给本太子自己准备的。”
说完之后他又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咱们回屋吧,虽然冬天已经过了,但是这春冬交际之时才是更容易‘风寒侵体’啊,你说是不是?”
尹骞勾唇,“太子说的正是,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太子走在前面,尹骞回过头看了看方才的地方,恐怕那就是一个陷阱也要去闯一闯吧,谁知道靳祯会不会真的就被关在那里面。
现在他失踪的消息完全被压了下去,甚至没有人去在意他究竟去哪儿了。可见这一次靳乔真的是下定了决心要对付他和靳陵了。
后来尹骞没有再多逗留,找了个理由就告退了。
等他走后一个靳乔的一个心腹问道:“太子殿下,您说他们会上当么?”
靳乔狡猾一笑,“当然,本太子从来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三日后,我们就将父皇请来东宫坐坐,顺便要请他到时候看一场好戏。”
“您是说要和靳陵在东宫见面?可是他会来么?”
“今天尹骞进宫究竟是来干什么的难道你看不出来么?!真是蠢,一点长进都没有,放心,只要靳祯还在我的手里,那么靳陵就一定会来的。”
“太子殿下英明,那么现在我们岂不是只要等着他上门就行了?”
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尹骞没有浪费时间,出宫以后又去了赌坊一趟。然后将今天大致的情况说了一半,特意提了池边假山的事情。
靳陵听完之后拧眉,“看来靳乔对你也有所怀疑了,否则怎么会轻易跟你说这些?”
“可是他就是算准了我们即使知道那是陷阱也会跳的心理啊,不然怎么办,难道对靳祯见死不救么?”
“是,你说得对,靳祯不能不救,所以不管前面有多危险,都必须要去。”
尹骞终于放下心,长长舒了一口气,“好了,有什么事情记得让人来通知我。我今天已经出来太久了,先回去了。总之,一切多加小心。”
“嗯。”
尹骞刚要出门,靳陵又在这个时候叫住了他。
他怔住,回头。
“多谢。”
尹骞笑笑,“你我二人何须如此。”
说完以后他就转头走了。
虽然只是一个笑容,一句简单的话,但是两个人心里都清楚,有什么东西已经释怀了。
但是在尹骞走了以后,一个下属走过来,“主子。”
“一切都准备好了么?”
“是,已经准备好了,今晚我们就会先去东宫打探一番,然后……”
靳陵点头,“嗯,很好。梦瑶呢,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回主子,请了最好的大夫,也灌了不少昂贵的药,目前已经好了很多了。”
“那就好。”
此时此刻的靳陵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甚至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就像一条毒蛇,让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