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尴尬的一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钟绝煜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小刀，小刀在手指间咻咻的转动，刀刃闪烁着寒光。
“我觉得你这么长的头发和胡子实在是太不卫生了，很容易滋生跳蚤啊，螨虫什么的，一点都不健康。帮你清理一下怎么样？免费的哦！”
神农打了一个寒颤，偌大一个身子缩成一团，抖抖索索的说：“我……我警告你……不要……不要乱来啊……”
莫云光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掀起了神农长长的头发。
之前的感觉得到了证实：两个若有若无的凸起，正是一对牛角。
莫云光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钟绝煜，有些茫然：“牛首人身，和神话里一样！”
钟绝煜走上前，一只手扣住了神农下巴，另一只手拿小刀，剃掉了他脸上的胡子。
露出来的是一张稚嫩的脸蛋。
钟绝煜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拉了拉莫云光。
莫云光看看地面，嫌弃的拿钟绝煜的衣袖擦了擦，才坐下。
两人看着神农，像看着一只待宰的和牛。
“说说吧，为什么隐瞒身份？现在到底多少岁？究竟叫什么名字？那个王又是怎么回事？”
“唉，”神农哀叹一声，也坐在地上，“没有见过牛头人吗，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钟绝煜不为所动：“你叫什么？”
“我姓姜，叫姜轨。”
钟绝煜明显感到身边佳人的身子一紧，他一挥衣袖，盖住了莫云光的手。
也盖住了自己轻轻按在她手上的手。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却是莫云光发问了。
牛头人神农摸了摸头上的角，从身边捡了一块石头磨了磨，又掏出一块油状物体，小心翼翼的上蜡，又掏出一张布片给它抛了抛光。
看得两人一脸黑线。
他嘴里也没闲着，回答道：“因为我娘把我生在姜水旁边了啊，对面又是矿山铁轨，我不就叫这个名字了。”
矿山铁轨？莫云光歪了歪脑袋，微微嘟起嘴，显然正在思考。
钟绝煜却直接问：“现在是什么时候？我要具体时间。”
牛头神农懒散的回答：“新厄斯历11213年，或者说天霞历27年。”
莫云光这次是真的震惊了。
她想过很多可能性：时空乱流，外星入侵，但这都是建立在这些事发生在过去的基础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里是未来。
看起来，文明不仅没有进步，反而倒退的极快。
钟绝煜面容不动：“你知道赤神吗？”
牛头人点点头，又摇摇头：“听说是一个古老的国家，但没有历史记载，他们说都是革命者编的。”
“他们是谁？”
“族里的人，村民……成年的种族都不认为赤神紫霄存在过。怎么可能有那些可以隔着几百米喷出火焰的东西。听说还有可以上天的钢铁傀儡，都是骗小孩子的东西，哈哈哈，谁会信那些啊。”
两人一问一答，都没有注意到莫云光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她咬着下唇：这到底是几轮沧海桑田，自己的国家在历史中都已经看不见了么？
那自己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既然历史早已注定，既然我迟早不存在，那我的所作所为又能带来什么？
钟绝煜突然轻呵：“不要胡思乱想！未来还是过去，都无法影响现在的你。静守本心！”
莫云光呼出一口浊气，被盖在袖袍下的手反手抓住了钟绝煜的手。
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不放。
钟绝煜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也轻轻握住她的手，让她安心。
牛头人却是有些不耐烦了，“喂，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麻溜的问！”
莫云光顿时有些焦急的说：“那你之前为什么称呼自己为神农？为什么要说谎！”
牛头人摸了摸角，又伸手抠了抠肚皮，无奈的说：“美人，你不会不知道这只是牛头人的一个采药者职称吧。其实我也没有全都说谎，换算成人类年龄，我确实只有十二岁好吗！”
钟绝煜轻声说：“你和这个村庄有什么关系？”
牛头人从身上的草衣上拔了几根草，放进嘴里嚼着，含糊不清的说：“我平时采药经常路过这个村庄的，这里的村民还蛮好客，那个叫文的家伙，我还在他家里蹭过几顿饭。不是我说，他婆娘做的小炒牛肉是真的好吃。”
“额……你吃牛肉？”
“我和牛又不是一个种族，有什么不能吃的？我才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钟绝煜突然将脸凑到了牛头人姜轨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那你对他的死，有没有一点点的怜悯？你之前的眼泪，有多少是真的？”
姜轨收起了嬉皮笑脸，也正经的看着钟绝煜。两人就这么大眼对小眼。
良久，他突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牛头人怎么会因为人类的死而伤心，牛头人可是一个快乐的种族，是天生的演员，牛头人从不伤心！”
莫云光和钟绝煜却没有反应，而是看着姜轨一个人癫狂的大笑，过了许久，莫云光才幽幽开口：“那为什么你笑得这么悲伤呢？”
姜轨伸手，摸了摸莫云光的脑袋：“美人，牛头人从不悲伤，哈哈哈！”
钟绝煜叹了一口气，站起身。
为什么总有人，哦不，是牛，手欠呢？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的时候那张脸真的很欠揍？”
“不好意思，从来没有过。”
“那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砰！
牛头人被一拳打进森林，撞翻了几棵大树。
钟绝煜走上前，摸了摸牛头人的角：“最后一个问题。”
“王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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