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作者有思:哪怕有一个或两个读者,我也是很开心很开心继续写的。:))
华贵的皮草、精致的妆容还有冶艳的高跟鞋,这还是她吗?冷寒衣无法移开目光,只能随着她的脚步移动。
她身边挽着的中年男人是谁?为什么动作那样亲昵?他们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疑问突然盘踞脑海,寒衣还欲再看,眼前却突然一片黑。
是叶辰的围巾盖了下来。
大大的围巾下,叶辰弯着腰迁就她的身高和她撑起一片‘帐篷’。“这下又不怕熟人看到了?”
寒衣吃惊地望着叶辰,昏暗的光线下叶辰的眼睛发亮。“你认识她……”
“你是身边的人,我都认识。”叶辰轻描淡写地回道。他这句看似平淡却深重的话,却让寒衣心中一窒,一时间像是有类似水一般柔软的东西从胸腔里慢慢地、悄悄地溢了出来。
只是,这样的举动是不是太…奇怪了?
叶辰读着寒衣脸上再次升起的隐隐红晕,像懂她的心思似的,忍住笑幽幽解释道:“情侣间总有些一些事不愿别人看见,这很正常。”
“情侣?”寒衣脸色微变,立即伸手挡在叶辰胸前,“什么情侣?”
“你说什么情侣?”叶辰不顾寒衣的抵挡,反而伸臂环起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现在明白没?”
如此亲昵的姿势,不明白才怪了!寒衣红着脸羞恼地看着叶辰,既然推不动,那打一下总可以吧?
“想谋杀我?”寒衣的手刚举起还没落下,就已被叶辰猜中,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因为被识破,寒衣恼羞成怒,举起的手放下,转而掐了下叶辰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哪敢谋杀叶总您!”说着,白了叶辰一眼,然后别过脸直接不理他。
围巾下,叶辰性感的薄唇溢出一抹笑意,似乎完全没感觉寒衣刚才那一掐,反而,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抱的更紧了。“气消了?”他把声音压地很低,伸出一手,轻轻拨弄着寒衣耳边的一缕头发。
渐渐地,寒衣只觉得脖子有些,竟有要靠向叶辰的趋势。“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她似乎已能想见人们在见到后的议论:你看那对男女,在公共场合也不注意一点。
“那你是选择被她发现,还是呆在这里?”叶辰颇强势霸道地说。未等寒衣回答,他再次用双手环住寒衣的腰,拉近两人距离。“这样才更像点。”
围巾下,温度似乎越来越高,冷寒衣的双颊发烫,目光转来转去不知该往哪放,抵在叶辰胸前的双手微微发颤,越来越凉。叶辰低头看了下她握紧的手,双眉又蹙到一起,目光冷肃又幽深。稍许,他拿下她的手反握在手心,在她的局促不安来得更盛时,拥着她离开。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间,温暖而有力量。他把她的脸藏在胸口,行走之间,侧脸与胸膛若有似无地轻轻摩擦……
“我送你回去。”叶辰打开车门将寒衣放进去。
回去的路上,不知是叶辰有意为之还是其他原因,车速相较来时慢了许多。一路无言。冷寒衣如木雕般坐在座位上,车窗外华灯绚烂,灯火辉煌。路边有许多行走的路人,三两成群,热闹着,相爱着……
不知道轻松地活着是个人选择还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嬉笑怒骂皆从容,有的人却连欢喜都要隐藏?
不顾叶辰眉宇间浮起的恼怒,寒衣向座位外移了下身子,渐渐地又想起了在酒店里看到的那个人。
雅雅,你到底在干嘛,那个男人又是谁……
‘不要走我的路。’寒衣心中默念,身心突然无力起来。‘无论艰难多少、多少,也要活得磊落点,让感情照得进阳光。不然,你将没有资格去承接任何美好的事物。’
在距离学校一段路的时候,车子便停下——再往前就是禁区,他们的相识永远会在暗处。没有多看叶辰一眼,寒衣打开车门便准备离开,却被叶辰拉住手。
“冷寒衣,”他叫她的名字,“忘了过去,我们重新认识。”
冷风吹散了酒意,心里的冰墙再次悄悄重铸。寒衣无奈地笑笑,怎么可能忘了过去?就算忘记一切,她也忘不了薛冷那张阴郁可怕的脸,和他眼中潜藏的浓烈的恨意。他是不会允许她安然和他走到一起的,他的仇恨被隐忍地压制着,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继而鱼死网破血流成河;就算忘记一切,她也忘不了姥姥的死,忘不了小屋燃烧时的火焰;就算忘记一切,她也忘不了自己当年是怎样一步步走到叶辰的门外,推门而后宽衣解带。那一次,她当真是用尽心机,用尽心力……
冷寒衣推开叶辰的手,迎向他坚定的目光,眼梢都是决绝和冷意。“我总记得自己是如何拿了你的钱,然后把身体交给了你……叶总,我们之间,仅此而已了。”
平安夜总是浪漫的,远处校园的树上都挂着彩灯和装饰,温馨又浪漫。但此时此刻,叶冷二人却如仇敌一般,在寒风里对峙。
他不放她。
叶辰瞪视着她,誓要看穿她一样:她到底有没有心,还是她本就是把刀子,只要轻轻一触,就在自己心上划一个口子!
“如果我不愿‘仅此而已’呢?”叶辰从齿缝间冷冽地挤出一句话,眼中闪着骇人的光。
冷寒衣看着他,眼神闪烁,“叶总,您这样捉弄我的原因是什么?”
叶辰冷哼一声,整整了领带,用近似冷漠无情的语调说道:“原因有很多。譬如,你有张好看的脸;譬如,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又譬如,从男性的心理上来说,我希望你还是属于我……”
这就是他的想法?就是他一直纠缠不放的原因?
冷寒衣扶着胸口冷笑一声,顺手拨了下头发,清淡地说道:“您不会缺女人,我也不过是你……其中一个。”中间的话寒衣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她和叶辰的关系,她不是情人,不是恋人,不是朋友,她什么都不是。
“我不是种.马,没有那么多女人!”叶辰的目光冰一般,“在你之后,我并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冷寒衣脸上原本早已下去的红晕不受控制地再次升起,秀气的眉皱起,脸上便有了恼意。心中不知怎的,忽地就想起一个名字,脱口而出道:“说什么假话,难道你就没碰过温小姐?”
话一说出,寒衣就后悔了,脸一红,立即把嘴巴捂了起来。但是,已经迟了。叶辰黑幽的眼睛已渐渐明亮起来。“没有。”他几乎是带着笑回答的,“冷寒衣,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我鄙视你。”
“我哪有!”冷寒衣心虚地背过身去,脸却已经红至了耳根。
许久之后,叶辰突然柔声道:“冷寒衣,别怕了。”刚才他的冷酷决绝在她微不可察的醋意里全都被丢到了一边,他期待地锁住寒衣的眸光,等着她的答案。
冷寒衣紧抿嘴唇,白皙的手已搭到车门把上。斗转星移,时间像是突然慢了下来,她做决定那一瞬竟像是过了千年万年,漫长到把她尚算年轻的心脏都已熬老。
“你想让我做第二个雅雅吗?”
这是她的答案!
关门下车,她头也不回的走向校门。身后的车,迟迟都没有再发动。
夜幕下,雪又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