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裳目不斜视，走至僵尸医馆黑漆大门前，咚咚咚，敲响了大门，只听吱呀一声响，小二黑打开了门，看到来人是慕云裳，点了点头，道：“你等一下，我带你进去。”

　　小二黑走至陈向阳身前，像是扛大米一般，一把将陈向阳扛在肩头，走在慕云裳右前方引路。

　　“……”他是病患诶，病患诶，诶。

　　僵尸医馆内布局玲珑，环境清幽，碧绿色的湖面上，一对鸳鸯此刻正动作僵硬的划着水，右前方石子铺设的小路两旁，种满了曼莎珠华，妖红似血，顺着小路前行百米，视线所及之处，种满了各色珍稀药材，空气里满是药材的香气，而不远处，一座黑色的药楼直冲云霄。

　　小二黑带着两人径直去了药楼，刚在药楼门前站定，门自己开了。小二黑进门，像是丢垃圾一般，随手将陈向阳扔在地上，扬起了片片灰尘。

　　“……”陈向阳什么也不想说，只想一个人静静。

　　药楼内灯火通明，正面墙面上挂着一幅画，画上一片漆黑，只在右下角，用朱砂提着一排小字，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名曰旱魃。

　　画作前方是一座供台，左右供奉着曼莎珠华，正中白玉酒杯，供奉着红色的液体，散发着腥甜的味道，赫然是血。

　　药楼左侧是一排排药柜，直通药楼顶部，十分壮观，南瓜在药柜前梯子上，爬上爬下整理药材，药楼右侧黑色花鸟屏风，将其一分为二，左面摆放着一张问诊的桌子，后方倚墙而立棕红色的书柜，上面摆放着各类医书，右面摆放着一张看诊的床。

　　陈向阳正好奇扁灵去了哪里，扁灵从药楼高处落下，长发随风飘散，露出一张完美的容颜，紫色旗袍上的凤凰随着光影变幻，似乎动了动，眨眼间又恢复如初。

　　扁灵看着慕云裳，淡淡道：“你来了。”

　　慕云裳看着扁灵笑了笑，虽然半张脸被头发遮住了，但另半张脸也足以迷倒众生。

　　片刻，慕云裳伸手撩开了头发，露出另外半张脸，皮肤犹如干枯的树叶贴在脸上，眼窝深陷，露出蓝色的眼球，脸上皮肤破败处是森森白骨，嘴巴露出森白的牙齿，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修罗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我的脸损坏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身体变得越来越冰凉，他已有察觉，我还能瞒他多久？”

　　扁灵看着慕云裳的脸，伸手在腐坏处按了按，轻声道：“半年，到时候你的身体会迅速降温，人的脸皮无法承受那样寒凉的温度，我无法再帮你恢复现在的容颜，你必须放弃你现在的脸，换僵尸的脸皮。有如冰一般寒凉的身体，不适合与人接近。友情提示，半年后你若想通，可以找我帮你换成僵尸的脸皮，虽然僵硬木讷了些，但保证你可以用一辈子。”

　　“谢谢，现在帮我换脸吧。”

　　一个时辰后，两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小二黑拿来了镜子，慕云裳容貌恢复，一丝瑕疵也无，嘴角虽然在笑，但笑的有些牵强。这样的容貌只能维持半年，到时候她必须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