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老爷买的吧?”雪珮猜测。..cop>平日里老爷最是疼爱小姐,时常会捎些新鲜的水果给她,故此二人想当然的便觉得是舒自成买来的。
二人正猜测间,舒自成便笑吟吟的走了进来:“你们在说些什么,这样高兴?也说出来让老夫开心开心。”
远远的他就已经听到了舒清的欢笑声,落在他的耳朵里显得格外的清脆悦耳。看来让舒清到陈州来散心果真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自从来到陈州之后,舒清比从前开朗了许多。
“爹这是明知故问。”舒清起了身。
舒自成怔了怔,一脸无辜:“爹是真的不明白呀。”
舒清这下子倒是懵了:“这酸枣难道不是爹买来的吗?”
“酸枣还要过几个月才香甜,这个时令里哪里有好吃的酸枣,除非是从扬州运过来。”舒自成摇头,“更何况爹这几日忙生意上头的事忙得晕头转向的,哪里有工夫去回扬州替你去买酸枣呀。”
舒自成的这一番话让整件事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既然不是雪环与雪珮买的,也非是舒自成买的,那究竟是谁替她买的呢?
舒清想来想去,或许也就只有常云平了。
舒清心中困惑不已,雪珮却是眼前一亮,猜到了那个送枣之人是谁。..co是莫温顾!犹记得今早他临行之前特意扭头问了她一句舒清想吃些什么,想来定是他托人去买来的。
雪珮是清早与他说的,莫温顾傍晚便送来了这么多新鲜的酸枣,可见王爷这一次是真的上心了。
雪珮咬着唇瓣,眼看着舒自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心中不免有些挣扎,她到底要不要将庆王与小姐重逢之事告诉老爷呢?若是告诉老爷的话,想必老爷又要带着小姐去奔走他乡了。可是她隐约总觉得王爷这回是洗心革面,打从心底里开始改变了的……
雪珮挣扎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将莫温顾曾来造访的事告诉舒自成。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无论舒清想要吃什么,雪珮总是能变戏法似的给她变出来,无论是多么稀奇多么难以寻找的东西,都是有求必应。
时日一长,舒清也逐渐的看出了些端倪,近来她总是时不时的觉得有人在偷偷的注视着她,然而她能感觉得到那种注视并没有恶意,相反的,似乎还带着一种纯碎的温柔和深情。
对于那无迹可寻的视线,舒清虽然觉得奇怪,却又无从下手,很多时候她猛地转过头,根本就看不到半个人影,看到的也只有婆娑的树叶和她自己那孤零零的影子。
临子悦与莫温顾用京城商客的身份很快就与常云平成了忘年之交,几日的磋谈之后,莫温顾发现常云平这个人做事滴水不漏,说话更是曲折迂回,虽然如此,不过莫温顾能感觉得到,常云平对他还有临子悦并没有敌意。..cop>莫温顾与临子悦商议一番之后,决定先向常云平探探口风。
二人将常云平约至了陈州的风云阁里,精心设下了一场盛宴来款待他。
雅间之内,满室皆是醇厚的酒香,八仙桌上摆满了饕餮美食,荤素皆有,都是些平日里陈州吃不到的京城特色菜,为了今日之宴,莫温顾特意从京城请了一个上等的厨子,自然,这当中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私心——舒清在外漂泊已久,想必定然十分怀念京城的膳食,如此以来,他就可以随时让她吃上她想吃的菜了。
桌子上的菜已经上了大半,莫温顾主动举起了酒樽,对常云平道:“常老爷,晚辈先敬你一杯。”
“莫公子客气了,老夫先干为敬。”常云平诚惶诚恐的也举起了酒樽,甚至还站了起来,卑躬屈膝的将杯里的酒给一饮而尽。
趁着常云平吃酒之际,临子悦与莫温顾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二人在京城之中是有名的年轻才俊,举手投足就能惹得女子们为他们沉醉,大街小巷几乎便没有人不认识他们,但这是远离京城数千里外的陈州,认识他们的人几乎是少之又少,甚至就连陈州的知府也不认识他们二人。
故此,莫温顾也不必担心他们的身份会被常云平识破。
见常云平果真把杯子里的酒都喝干净了,临子悦笑了笑,适时道:“早就听说常老爷的生意做得大,胸襟却比生意还要大,今日酒席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临公子真是要折煞老夫了。”常云平呵呵笑道,却让人捉摸不透他眼底的神情。
临子悦眯了眯眼,亦是跟着在笑。
常云平是只老狐狸,而他则是只小狐狸,他们两个人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三人聊着一些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话,谁也未进入主题。
酒过三巡,常云平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那一双高深莫测的眼底此时也逐渐有了些醉意。
临子悦见时机已到,便笑眯眯的试探道:“常老爷,你行商多年,可否有做那种生意的门路?”
“那种生意?”常云平打了个酒嗝,说话的嗓音也浑浊了起来,“那种生意是何种生意?”
“便是朝廷禁止的那种生意。”临子悦说得很隐晦,不过料想常云平也能听懂。
常云平摇头晃脑,看来是真的喝醉了:“临公子说笑了,老夫乃是本本分分的正经生意人,又怎会去触碰朝廷的禁忌呢?”
临子悦与莫温顾闻言,忍不住都皱了皱眉。
常云平都醉成了这样,想来也不会对他们说谎,莫非说他们要从常云平这里下手的思路是错误的?
“临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常云平口齿不清的又问。
临子悦做出无奈之状:“实在是因为家中近来出了些变故,马上便要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身为家中之长子,临某自然该想个法子才是。”
“临公子又何苦如此偏激呢?”常云平叹息,“这可是一条不归路啊。有什么困难,老夫也可与你一齐想法子。”
临子悦捂着额头:“在下家中的那一堆烂事实在是说来话长,常老爷的一番好意在下就心领了,在下是怕会连累到你,所以才会剑走偏锋。”
“这……”常云平沉吟片刻,“既然如此,我倒是认识一个人,或许他能帮得上你们。”
“那人是谁?”临子悦迫不及待的问。
“此人就是黑风寨的寨主——付东篱。”常云平一字一顿道,“他乃是个土匪头头儿,近来也学人做起了生意,还做得神神秘秘的,你们不妨去他那儿打探打探。不过……嗝,可千万别说是老夫指点你们的啊。”
“这是自然。”临子悦微微一笑,又道,“常老爷,你喝醉了,让晚辈送您回府去吧。”
“不必,不必……”常云平连连摇头,“我家那不成材的长子常乐就在下面等着我,老夫自个儿下去便是。”
“既是如此,那晚辈便送你下楼去吧。”
临子悦与莫温顾齐心将常云平送到了楼下,亲眼看到常乐将他搀上马车,这才安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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