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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莫队生日会

  “怎么了?”他暖声问,因刚睡过,声音有些暗哑,多出几分缱绻。

  “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因为她比别人更坚持吗?还是比别人更大胆?

  还是,喜欢她?

  许是没料想她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他愣神了片刻,最后才认真地说:“跟你的原因一样。”

  “因为喜欢吗?”

  解宋坐起来,双脚踩在地板,她坐在他腿边,抬着头。

  他则低头,伸手将她鬓边的刘海拨到耳后:“嗯,因为喜欢。”

  时怛猜想,他一定不知道,她的喜欢远远要比他对她的来得深!

  可本来就是她先动了情!

  她仰头注视着他,感受着耳边他指腹的温度,忽然踮起身子凑近他,朱唇覆上他的——上头,有她送的唇膏的荔枝香甜。

  解宋这一次没有满身僵硬,揽住她的腰肢,很快地给予回应。

  时怛欺着他,他往沙发靠,脑袋抵到沙发背,她贝齿轻开,他默契地探入,搅弄风云!

  她的一颗心,沉沉又浮浮!

  耳畔边除了彼此的呼吸,这世界,安静得似乎只剩下他们。

  在擦枪走火前,解宋最先悬崖勒马,她的唇沾了他的荔枝味,潋滟、又饱满。

  时怛不懂他的中断,不是都说,男人在喜欢上你的那一秒,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亲密交合吗?

  她从不是个滥交的女人,可如果是他,她愿意。

  她看着他的眼睛,里头的情欲被压制得很快速,可时怛不明白,既然动了情,为什么不愿意!

  从沙发上下来,她把自己那些情绪都尽数收起,如同他眼里头的情欲。

  鱼汤的温度正好入嘴,面也不会坨烂,两个人面对面入了座,她面前只有一小碗鱼汤,最后变成是她陪他吃点。

  “你放了牛奶吗,怎么会这么白?”

  他在工作上有建树,但在厨艺方面,还是她成绩突出。

  “鱼头煎一下再放水炖,就会变这么白。”

  她的那小碗汤很快喝完,坐在对面看着他专心地进食,说是不饿的人,最后却是一点食物都没剩下。

  不晓得是那盒饭让他吃不饱,还是为了不拂她的意,硬生生啃光。

  吃完了,她收拾碗筷,但没有意外的,又被他抢了过去。

  她把那份他没怎么动过的释迦拿过去,隔着一张厨台用签子喂给他:“你老给我带东西做什么?”

  “不然我给谁带?”他正在洗碗,手里沾了泡沫,听了女朋友这话抽空抬眸觑了她一眼。

  “你可以自己吃啊,毕竟三餐不定时的人。”说着话,一块释迦又送到他嘴里去。

  “你吃…”才一张嘴,又来一块,似乎生怕他没得吃。

  他说:“我不大爱吃那些,有饭就行。”

  “不是你说的多吃水果身体好。”

  “女孩子要多吃,增强抵抗力、补充维生素、还能美容养颜。”他说得倒很是认真。

  “我感觉你有点重女轻男啊。”释迦又到了他嘴边:“张嘴。”

  “买给你…..”毫不意外地又被塞进去了。

  “以后你要是有了小朋友,是不是也像这样,女孩什么都给,男孩子有饭吃就行?”

  把泡沫冲净,他抬眼跟她对视,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我要是这样,你不会心疼?”

  很快反应过来他的‘心疼’意指什么,那些被挑起的不安动荡被这么一句话击开了一丝裂痕,有细碎的暖阳一点点渗漏进来。

  他弯下身,把碗放到碗柜里,继续着:“一视同仁,不过女孩会教养得细致点,男孩还是希望他阳刚些。”

  “我父亲在我小时候教导过我一句话,男孩如果做不到保家卫国,起码也得保护好自己的妻女。”

  她望着他宽广的脊背——她想,他的父母一定也是很出色的人物!

  厨房收拾妥当,他把注意放到客厅大门上:“改天我让人给你加装一扇门吧。”

  “不用了吧,开关门要两扇,很麻烦的。”

  “安全点。”

  看了看那门,时怛脑海闪过半年前立在门边的黑影,也没坚持,去提了工具箱出来,自顾自拿了一把卷尺丈量起门框的尺寸。

  解宋在客厅处看着,鼻间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提步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卷尺:“我来。”

  她正踮脚压着门顶的尺子,他站在她身后抬手轻易就压住,她只好从他腋下滑出去,让他接替。

  “过两天莫队生日,队里的人商量着给他搞一个生日会,可以带家属。”一边量着尺寸,他背对着她告知。

  家属?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两个字的时怛闪神了片刻!

  “你有时间吗?”

  “你带我去,那不就是向大家宣告你我的关系?”

  他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问她:“对你有影响吗?”

  “我听说艺人谈恋爱不好公开,以为在你们电台界不会这么严苛。是我没考虑周全。”

  她没说话,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只看着他的背影,默不作声。

  片刻,他把卷尺收起来:“找人定做可能要两三天时间,到时候我再跟你确定上门安装的日期。”

  生日会定在一个鼓仔用来出租的小房子,房子是独栋的,带了一个小型露天花园,空了半个月,正好拿来当场地。

  一伙人在这两天抽了空就来换岗布置,都是糙汉子,绑在竹竿上的气球捏出奇形怪状的模样,竹竿插在院子的土里,每根一竹节就绑两个,一些甚至泄了气。

  又学人用彩色笔写了祝福语,剪出镂空的字样贴在横幅上,横幅的边边角角又用透明胶粘了小彩灯,左右两边各套了竹竿插在那,不伦不类的。

  院子里摆了两张大圆桌,每张桌子都有一个多功能锅,烤肉跟火锅共同进行。

  人逐渐到齐,有人去把莫队妻儿也带了过来,只等着主人公登场。

  当莫队被半拖半拽带到院子里时,人群里的祝贺声像鞭炮一样炸聋耳:“欢迎欢迎,热烈祝贺英明神武的大队长。”

  莫队着实被吓了一激灵,那双脚步警惕地戛然止住,乌泱泱一片人站在五米开外咧着一张张大嘴巴注视着他,正中间还有自己的妻儿,面前是一条用竹竿气球围起来的一米长的过道,道上还夸张地撒了…..

  撒了什么?

  灯光不太够,他低下头去仔细看了看——用彩纸做成的假花瓣。

  他整个表情都在表达自己嫌弃:“你们这是在祭奠呐?”

  阿城推着他往前走:“这叫花路,祝福你以后平步青云,手底下没有破不了的案件。”

  被蛮力推着过‘花路’,莫队到处转头看:“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多惊悚….”

  ‘砰’地一声,话音才落,只听一声巨响,他猛地把手探向腰间……

  阿城忙安抚:“别别别,就是气球炸了。”

  穿过人群,寿星公又看到另一重惊喜,皱紧了眉头看着人群后面用竹竿挂着的横幅,红布白纸,贴还贴得歪歪斜斜。

  半天,才啧了一声,包含了所有不能用语言表达的嫌弃。

  负责横幅的那警员见了:“你别看剪得不咋好看,但它可是功夫活,我还宁愿去抓犯人呢。”

  主人公吐槽都懒得吐了:“都赶紧坐下吃你们的饭吧,吃完回大院的回大院,要浪荡的就去浪荡,让鼓仔爸妈知道你们把人院子糟蹋成这个鬼样子,不得扒了你们的皮。”

  “得嘞,那咱们把东西搬出来,开吃。”

  摸摸儿子的脑袋,让妻儿坐下后,他环顾一圈所有人,然后把解宋叫到一边。

  “家属呢?”

  “下次我带上她,单独跟你吃顿饭,算是赔罪。”

  明白了他意思,莫队拍拍他肩膀:“行。”颇有几分放下心头大事的成就感。

  “肉呢?赶紧把肉下锅烤了,我中午那顿没怎么吃,就等着今晚呢。”

  “别放玉米啊,谁吃素啊,放肉,牛肉猪肉什么的都放下去,对对对….”

  “哎哎哎,那汤底都没开呢,你往里扔啥呢,饿鬼投胎啊?”

  “你管我扔啥,我吃我的,你别挡道。”

  院子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滋啦滋啦的烤肉声发了出来,有人拿筷子把同僚刚扔下的东西捞出来一看,立马就忍不住吐槽了:“你会不会吃啊?开始就芋头淮山的下,熬米糊呢你。”

  有人朝屋子里拿饮料的景明喊:“顺便帮我看看冰箱里还有香菜吗?有就帮我拿一把出来。”

  立马被不吃香菜族群起攻之:“拿屁啊,一根香菜坏一锅,你小子故意使阴招独占吧。”

  “景明,有也别拿。”

  “我香菜过敏。”

  “啊呸。”

  一群人又簇拥着莫队入座,屁股刚碰椅子,电话又来,看到来电显示,第一反应竟是朝不远处喝饮料的解宋睇去一眼,然后方接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莫队让鼓仔把院子的铁门开着,然后让解宋站里头,又不说明缘由。

  当事人只好不明就里地站在那。

  数分钟后,一辆计程车缓缓在门口停下,众人听到声响便都朝门口看去——毕竟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还有谁会来。

  解宋也抬眸看去,后座的门从里推开,意想不到的人从车上下来,一双眼睛与自己对视上,展开笑颜。

  时怛一身纯色,上半身一件丝绸的米色衬衫,下身是一条灰蓝色的金丝绒长裤,脚下一双小白鞋,一头青丝披肩而下,刘海卷出自然的S弧度,浑身透露着一股休闲与慵懒,看着并没仔细打扮过,但就是分外悦目。

  只有景明一眼看出了,这女人哪里是没打扮,分明是从头到脚都精心搭配过。

  衬衫是垂顺感女人味十足的丝绸面料,还开了两颗扣,把颈项跟锁骨都露了出来,又有玫瑰金的小项链相衬,下半身搭配宽松的直筒裤,前衣摆还扎进裤头里,裤腿都快盖住鞋跟了,搞得好像一双腿长成2米似的。

  时怛从解宋脸上移开目光,落到院子里那些疑惑看着自己的众人身上,小幅度地鞠了个躬微笑:“不好意思,打扰了。”最后才跟莫队对视上,相视一笑。

  那些愣头愣脑还不清楚状况的大小伙子也下意识地点头回礼。

  解宋终于迎上来,将她带到众人跟前:“这是时怛。”

  四个字之后,没了后文,时怛自动接上:“他女朋友。”

  此言一出,不管夹菜的、烤肉的、端碗的,都不约而同沉默,一秒、两秒、人群里默契地爆开一声声无比暧昧的‘喔喔喔’。

  微微扭头看她,他再度面朝同僚们:“特意带给大家认识一下。”

  有人开始盘问了:“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从实招来。”

  阿城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两人老早就认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一起了,瞒而不报。”

  有人认出了时怛,一脸惊奇:“这不就是上次队里组织联谊的其中一位女嘉宾吗?”

  阿铭一听,眼珠子一转,反应过来:“你可以啊,难怪硬要贿赂我把名字换给你。”

  “行了,没个礼数,你们也得把人请入座,给人倒杯茶水再好审问吧。”

  莫队出来打官腔。

  “对对对,来来来,嫂子您坐这儿。”

  “是我们的不对,嫂子要喝什么,茶、椰汁、橙汁、啤酒,要啥有啥。”

  时怛:“椰汁吧,谢谢啊。”

  “客气什么。”

  她对面正坐着莫队的妻儿,恰巧两双目光相对,都友好一笑,莫妻让儿子喊一声姐姐,6、7岁大的小孩咧着换掉的门牙脆生生地就喊了,既不怕人,又不乖张。

  “嫂子是本地人吗?”

  “嫂子看上老宋什么了?”

  “会不会问话?应该这么问。嫂子,咱们宋哥是凭什么打动了您的芳心的,您也说说,好给我们几个没媳妇的取取经。”

  隔壁桌的也涌过来,时怛像动物园里的国宝大熊猫,一双双眼睛全都盯住她,满怀期待又充满八卦。

  解宋还来不及解围,旁边一道大大方方的声音就传来耳畔:“是我追的他。”

  “啊?”

  “真的假的?”

  “不能够吧,嫂子看上他什么?”

  “听她瞎说。”解宋笑道:“自然是我追的她。”

  “嗐,我就说,你天天跟我们这些大老粗混一起,怎么我们无人问津。”

  “所以嫂子,你到底喜欢宋哥什么,怎么就看对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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