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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冯正礼

  时怛吃饭的速度不快也不慢,但跟面前两个人相比,自然属于慢吞吞那种,看他一筷子夹起好大一块米饭,一口又吃掉一块排骨,怕耽误他们时间,自己也不由自主加快了速度。

  但没等吃一半,余光看到对面的筷子一放,她抬起头来,看见他正拿着纸巾擦嘴角。见自己正看着他,仿佛看穿她此刻内心所想,便说道:“还有时间,不急,你慢慢吃。”

  她复又低下头继续吃,可能还是怕耽误对方,吃得有些快,一不小心便噎住,正要放下筷子拿汤,汤已经送到了手边。

  她不由分说接过来,灌下去两口,这才把堵在喉咙的食物咽下去。

  “别急,慢点吃。”

  景明瞅着师傅对人家的贴心温柔,一时满腹郁闷,原本是想膈应情敌的,但反过来被当成透明人,嚼蜡一般扒完盘子里的饭菜,嘴巴一擦,看了看时间——师傅不走,她也不走。

  凭啥到她的地盘她还得让他们独处啊!

  两个人都停了筷等她,时怛的食欲属实受到了影响,若单单是解宋也就罢了,还能觉出点情趣来。

  现在,活像她是犯了啥事。

  解宋:“吃完回家?”

  她边吃边摇头,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出版社的编辑给我发了一本漫画稿,下午约了跟漫画家见面洽谈。”

  “你还译漫画?”

  “译啊。”她抬起头来跟他对视:“我傻啊?跟钱作对。”

  他眼里掠过浅淡的笑意,许是意识到景明也在边上等着,扭头交代一声:“你先上去吧,趁检材送来之前休息一下。”

  时怛看向景明,景明看着解宋,心里的郁闷又浓了几分,也不敢再厚着脸皮留在这里,端起盘起身走了。

  人走后,她握着筷子问:“我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

  “还有点时间。”他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吃吧。”

  她拿一双眼睛望住他,老实地说:“可我吃不下了。”他打的跟她根本不是同等的分量。

  “饱了?”似乎是怕她没吃饱一般,还得再确认一遍。

  “饱了。”

  他伸手接过,另一只拿了她手里的筷子放到自己的空盘上:“我来吧。”

  时怛只看着他毫不嫌弃地低头吃自己剩下的饭菜,出神了片刻,忽然捉弄道:“我感冒了。”

  他当即抬起头来,浓眉肉眼可见地微蹙:“什么时候的事,看过医生没。”他忧心是因为这些天发生的事让她有些受不住。

  时怛只是想看看对方担不担心被传染,可当事人完全没有往这方面走,只好老实交代:“蒙你的。”

  可解宋的担心是真真切切的:“待会儿你跟我上楼,我帮你检查一下吧。”

  “我随口一说的。”时怛没想到他认了真:“你看我既没流鼻涕,声音也正常。”

  “如果感冒了,医生开给你的那些药不能混着吃。”他反复叮咛。

  “没有。”

  他嗯了声,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探一下温度。”说着伸手覆在她额头。

  那只手掌心是温热的,动作间,时怛嗅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消毒酒精的味道,掀起眼皮觑他,看见他微微上挑的唇线,可能常日外在奔忙,嘴唇有些干燥:“家里有体温计吗。”

  “有。”她说。

  他放下了手:“应该没发烧,保险起见还是量一下。”

  她不说话,盯着他瞧,眼里有缕深意左右徘徊。

  “怎么了?”

  下午2点,时怛准时来到约定的地点,编辑跟原作者还没到,她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热饮,编辑的电话拨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时怛,我的车跟人发生了点碰撞,要晚一点才到,你先跟冯先生谈下翻译问题,帮我招呼好他。”

  “人没事?”

  “没事,这人胡搅蛮缠得很,我先不跟你说了。”

  电话刚挂,跟前一道淡淡阴影笼罩下来,她以为是侍应生,抬头一瞧,一张陌生面孔跃入眼帘。

  对方站在桌前,面带微笑注视自己,浑身散出一种淡淡的书生气。

  站起身来,时怛向对方确认:“冯先生?”

  来者友好伸出右手:“冯正礼。”

  伸手回握,她请对方落座。

  “时小姐比照片中要显小些。”

  “照片?”

  “朋友圈。”

  她了然,脸上带着礼貌浅笑:“贝姐出了点事,要稍迟一些才到,希望您见谅。”

  “不碍事,她跟我说过的。”跟时怛说话间隙,冯正礼一直微笑注视她,目光直接而坦然。

  “您看下要喝什么?”

  两杯饮品相继上桌,时怛已跟对方寒暄近十分钟,着实不知要讲些什么,目光从对方放在一边的公文包上掠过:“贝姐说您有一些硬性习惯跟要求,您可以跟我说一说。”

  将列举出来的条件从公文包里拿出来,冯正礼道:“时小姐用不着这么客气,冒昧问一下你哪年生人?”

  话锋转得很突兀,但时怛还是礼貌回答:“94年。”

  他含笑说道:“那我比你大不了几岁,担不了尊称。”

  略一颔首表示知晓,她翻开折叠整齐的信纸,信纸上是用钢笔写下的文字,笔锋不似男儿锐利,倒有一些女孩子家的娟秀。

  她注意力落在纸上,眼睫微垂,珊瑚色的口红,上唇有一颗细小的唇珠,多添了几许风情,脸颊打了一层薄薄的腮红,这便是全脸的妆容。

  冯正礼端起杯子,慢条斯理地将表面的热饮吹凉,才浅嘬一口,视线却一直固定在她那张脸上。

  “您上面的条件…..”她抬起头,话尾收住,因为捕捉到了对方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

  内心多少有些不舒适,但眼前是她的衣食父母,表面依然风轻云淡继续道:“一共七条,其他六条我大体都能做到,但是第五条:译者每完成千字,请发送至我本人邮箱予以确认之后再进行下一千字译作。”

  “难为到时小姐了吗?”

  “我粗略扫描过贵作每一篇章的字数,约莫在500-600字左右,您全文共36篇章,如果我每千字要等待您的确认,会极耽误进度。”

  他得体地传达自己的原则:“我的译文版需要做到百分之一百跟中文版一样呈现给海外读者。”

  “这是当然,译者不会擅自加入自己的想法。”

  “那依时小姐的意思?”

  “或者冯先生跟我可以各退一步,每十个篇章给您确认,您在两天内给我答复。”

  他脸上带着笑意,优雅地交叠起双腿望着她。

  这人很客气、很有礼,但时怛能从对方良好教养的表面上看出,他一直挂在脸上的笑,也很表面。

  她也不急,若是谈不拢,除了可惜少一笔收入,也没什么其他的损失了。

  “时小姐一点不退让?”

  “冯先生,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让步,毕竟做翻译的除了有明确的交稿时间,也需要让自己的思路不断线,若是我翻译得不好您要推翻重来,那在有限的时间内,我怕自己顾头难顾尾。”

  “十篇章修改起来的话,工程不是更大?”

  她笑着说道:“那这就是我的问题了。”

  “那这一条暂且先等贝编来了再细谈吧。”

  “好的”

  她正要端起热饮,被对面的人绅士制止:“冷了,换一杯吧。”

  “没事。”话音落,已送到嘴边。

  冯正礼的眼睛从她的左右手一扫而过:“问时小姐一个私人的问题,不知方不方便?”

  “您说。”

  “时小姐结婚了吗?”

  “还没。”复又说道:“有一位交往一年的男朋友。”

  他打趣道:“以时小姐这样的才情跟样貌,对象应该要时刻防着人撬墙角吧!”

  “冯先生谬赞,您没见过他,时刻该防着的人是我才对。”

  他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看来时小姐的男朋友是个很优秀的人。”末了又问:“哪里高就?”

  这个问题已经越界,时怛扭头从包里拿出他的漫画:“聊了这么多,差点忘了问您一些问题。”

  “贵作这两天我已经拜读完,有了一个初步的理解,有几处疑惑点劳烦冯先生指点一下。”

  40分钟后,三个人走出咖啡店。

  贝编:“我就先回出版社修改合同。”

  冯正礼:“时小姐要去哪?”

  “我也要回去上班了。”

  “这个点不是都快下班了吗?”

  贝编笑着向他解释:“时怛在电视台工作,她的电台节目晚上才开始。”

  眼底掠过一丝诧异过后的欣赏,冯正礼:“上班也得先填饱肚子吧,如果不赶时间,我请二位吃个饭。”

  扬了扬手里的合同草案,贝编一脸惋惜状:“合同签好后,我再请你们,希望到时候一定赏脸。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门口留下时怛与冯正礼,后者注视着她,稍稍一歪头,用眼神告诉对方,他正在等待她的答案。

  “先谢过冯先生的好意,不过我4点前还没到电视台,可能就会被罚款了。”

  既如此,他不勉强,抬手看看腕表:“还有半个小时,我送你吧。”

  “不好意思劳烦您,我还要到附近买些东西,冯先生慢走。”话毕,她微微一颔首,转身踩着平底靴离开这人的视线范围内。

  在附近找了一家简餐店,进去点上一份冬阴功米粉,吃完后进了一家护肤品店,穿制服打领结的店员迎上来:“您好,请问是做护肤还是购物呢?”

  “我想买一支润唇膏,男性的。”

  “润唇膏在这边。”

  她跟着店员到唇膏区,后者专业地介绍:“这一排质地比较轻薄,适合春夏的季节,如果想要滋润一些的话在下边一排,这边呢就是带香味的,有各种类型的果香跟植物香,您可以慢慢挑选,有需要的话再叫我。”

  “好,谢谢。”

  她独自一人在这一区域舒适地挑选,每一款润唇膏都有一支试用装,边上附带着供客人使用的棉签,她挑了几支心仪的在手上试了试,最后敲定一支滋润型的,一支清爽型的。

  5点一刻,她坐上公交车前往电视台,往日她起码要8点半才到,如今不到6点人已经在办公室,只好拿出冯正礼那本漫画再仔细钻研钻研。

  组长时常要外出,昇哥还有另外两档节目,《我不是旅人》的办公室此刻便只有她一人,静谧环境下她能全身心投入,偶尔见她窝在椅子里,偶尔见她捧着书来回走动盯着看,偶尔又见她拿起铅笔在书上标注着什么。

  直到感觉眼皮子越来越重,那些图画文字开始一闪一闪的,她方看看时间——将近8点。

  将书收起来,把包一并带到化妆室,倒在柔软的沙发上短暂补一下眠。

  翌日上午11点半,三人之间的合作合同正式盖棺,冯正礼向贝编伸手:“那就劳你多费些心了。”

  “应该是我多谢您选择我们出版社才是。”

  他又朝时怛绅士伸手,后者起身回握,得体道:“希望译出来的稿子不会让您失望。”

  “贝编举荐的人,我信她。”他看了一眼贝编,而后目光定在她脸上:“也信你。”

  仿佛察觉不到对方的深意,时怛回以礼貌微笑。

  贝编:“昨天说好的我请客,那中午大家就一起吃饭?”

  冯正礼:“却之不恭。”

  当晚饭毕,时怛在贝编跟冯正礼的多番客气下,不得已坐上了后者的车。

  吃的是日料,躲不过冯正礼的攻势,她喝多了几杯子清酒,脸颊全程泛着惹人的红晕。

  冯正礼给她关上车门后绕到另一头上了车,一看她还未系上安全带,叫了一声正要探过身去…..

  许是察觉对方的意图,时怛根本没给这人机会,抓起安全带就扣了上去。

  他一笑,坐回去:“时小姐住哪里?”

  她说了一个街道名字,对小区只字不提。

  黑色的奔驰发动,从日料店的露天停车场踩上大路。

  路上,他偶尔透过后视镜打量对方的神色,看她红唇微抿,从侧边看,那一颗唇珠更是显出异样风情,外头斑驳的明媚阳光与她脸上的朵朵红霞交相呼应,愈发勾出照人的光彩风姿!

  “时小姐怎么不差遣男朋友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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