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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贼心贼胆

  冯正礼的腿夹住她的,一手将她的双手按在身前,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只露出了一双憎恶的眼睛与他两相对峙着——他在考量她话里的真实性。

  折返到停车场的解宋从冯正礼的车前经过,越过变态的肩膀,时怛赫然瞧见了他,情绪陡地激烈起来,嘴里呜呜地呼叫解宋的名字。

  扭头去看,竟发现意料之外的人从自己车头经过,冯正礼也是一惊,愈发将她的嘴巴按得更紧。

  时怛又挣扎又喊叫,眼睁睁地看着男友上了旁边的红旗。

  冯正礼冷笑两声:“你以为他能看清你?这车从外面看进来,可是模糊得很。”

  他的身影将她的视线挡住,耳边传来了引擎发动的声响,一颗心犹如被绑上石锤,无助地往下坠落。

  时怛发了狠:“好,那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谁也别在这圈子里混了!”

  “你以为我会被你这话震住?”他话音才落,听到外头有人拉了两下车门,下一秒,砰的一声巨响,冯正礼那边的车窗被砸裂,他身体一颤,下意识缩起肩膀。

  还未等他回神,背后一只手攥住他的后衣领蛮横且快速地将他往外拖去,时怛惊惧地扭过头,只看到站在车外的人的一截腰身。

  冯正礼被一股强劲力道粗暴地扔到地上,晕头转向到眼前直冒金星。

  解宋伏低上半身,第一眼看见她的错愕且满脸的惊魂未定,视线再下移,她的吊带下滑、胸口半敞,裙子现出褶皱......

  眼里涌动着漆黑深潮,他暂且把情绪遮去,朝她伸出手:“别怕,过来。”

  犹如曙光将黑夜洞开,时怛的绝望因他的出现而碎裂,转瞬慌忙拉住,借着他的力道朝他挪去,忙乱下又回头去捞自己的手包,脚一下地,软得几乎就要站立不住。

  单用一只手牵住她的解宋一把揽上她的腰身,这才没让她狼狈跌倒。

  他把她扶到副驾驶,关门前叮嘱:“在车上等我。”

  她忙忙拉住他的衣袖:“别报警。”

  他望住她,眼里透出不明白。

  “我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他还要上我的节目。”

  “撤不了?”

  “撤不了,台里已经批下来了。”

  安抚地拍拍她涨红的脸,他把车门关上。

  冯正礼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正拉开车门预备逃之夭夭,一只铁臂陡地从身后横亘过来,砰一声将车门关上,连带他的手指也一并夹住。

  急剧的疼痛没能使他忍住,冯正礼当场惨叫了出来,急切地想要把那只手推开,但并没能如愿。

  他痛苦回头,对上一双极具压迫感的黑色瞳仁。

  解宋不发一语,眼神瞬也不瞬地扣住他,瞳孔里倒映出一张扭曲的狼狈面孔,直到对方痛得蜷缩不止,才拉开车门一并将人甩开,屈身钻入驾驶座。

  冯正礼缩着被夹的手动弹不得,手指中部被夹出一节深深的青白色凹痕,但此刻顾不得疼痛:“你要干什么?”

  解宋却径直暂停行车记录仪,一段段播放晚上的录音。

  他抓着只剩下痛感的左手狼狈地站在车门看着却不敢妄动——这个人的身份,他不能不忌惮。

  沉眸听着当晚的录音,解宋面色冷峻,一双嘴唇牢牢抿起,下颌线紧绷得分外冷硬,眼里狂风卷着落叶扫过每一个区域。

  他拿出手机按下录音键,从时怛上车开始播放,而后转过头,看向冯正礼。

  后者心中猛一咯噔,被那双眼睛盯着,犹如被投掷在深秋的山林,那寒意初时不彻骨,却密密地从毛孔五官又慢又缓地钻进去,爬过身体里每一个角落!

  解宋把记录仪里这段关于时怛的都删了,留底的只有自己手机这份。他下车,冯正礼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浑身气势迫人,语气眼神皆是少有的沾着戾气:“但凡再有下一次,这录音不仅会送你进警局,也会让你的读者们看清楚你是个什么玩意,上她的节目,也请你给我规规矩矩!”

  他带她回了《宏达国际》,找来一双新的女士拖鞋,蹲下来替她把高跟鞋脱了换上。

  “我想在你这儿洗个澡。”头顶上传来她的声音。

  “好,不过只有我的衣服,会很宽大。”

  她低声说着:“没事,不是没穿过。”

  摆好她的鞋子,他起身接过她的手包放到一边,领着她到洗手间,告诉她洗漱用品的位置、热水开关。

  “毛巾没有备用的了,我下楼买一条新的。”

  “别麻烦了,你要是不介意,我用你的。”

  “你不介意就行。”

  他退出洗手间,留给她一个独立空间,进房去找出一套干净的睡衣,搬了张椅子放到洗手间门口:“衣服我放在这里。”

  “好。”水声伴着她的回应。

  时怛出来时,偌大的屋子静得很,只有厨房偶尔传来厨具相碰的铿锵声,她走过去,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袅袅烟雾从煮锅里蒸腾而上。

  “你家的厨房果然宽敞。”

  他过于专注下厨,以至于根本没留意到她在门口,抬起头来看到她头上包着毛巾。

  “客厅里有吹风机,我找给你。”说着就放下手里的活儿。

  “你那个锅不看着?溢出来了。”

  闻声,他调小了火,用粥勺搅拌使它高涨的情绪平复。

  “你煮的海鲜粥吗?”她走过来往里看了看,滚动的白沫下偶尔被他的勺子翻出来一两块艳红的蟹钳蟹壳:“哪里来的海鲜?”

  “从机场回来后买的。冰箱里还有其他新买的食材,不过我只会这些简单点的。”

  “不是说好了今晚我给你做。”

  “你将就点,试试我的手艺。”

  两个人都有意疏化对方的负面情绪。

  “先去把头发吹干,吹风机在茶几下面。”

  时怛拖着宽大的衣服到客厅找来吹风机,聒噪的声响将屋子填满,她坐在沙发里,对着厨房的方向,这个角度其实看不到里面的人。

  这是第二次,她进入他的领域,她心不在焉地吹着发,四下环望。

  有朝一日,她真的能以解太太的身份,住进这间房子?

  还是说,最终——她只是来过!

  解宋把切好的姜丝放进去,客厅里吹风机的声音已经消失,他洗净两根葱,切成葱花放进去,这才关了火,拿了两副碗具出来。

  来到客厅时,她正窝在单人沙发里,脑袋仰倚着沙发背,一头青丝绸缎一般铺泄而下,在半空中静止不动。

  他以为她是睡了,走近些一看,却发现她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

  “时怛,可以吃了。”他唤着,一壁将吹风机收起来,但沙发上的人没有动静。

  “时怛,吃饭了。”

  第二次才让她陡地回神,忙要穿鞋起来。

  可这一次他却将她按了回去。

  “怎么了?”

  他在沙发前蹲下,拉过她的手一边将她随意拨上去的袖管拉下来,仔细地一层一层折叠,嘴里说着:“我没在电话跟微信里说明情况,就是想当面跟你解释。”

  “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天晚上视频里的女性也是像我一样,是从其他城市调到那边授课的,当地的机关把我们统一安排在同一个酒店。那段时间除了工作,我没有与她多做接触。”

  “我没有怀疑过你。”

  他把她另一只手拉过来,重复折叠:“但我也不想让你误会。”

  “也不算误会。”她说:“人家确实对你有意。”

  “但我信你,毕竟你是唐僧,坐怀不乱。”

  “那你当时为什么急着挂线?裤子。”他问着,她顺从地把盘起的腿搭在他的膝盖上,他把裤管拉下,照例挽得端正些使它不容易掉下。

  “就是想让你早点休息。”

  她洗过一身热水澡,身上是他惯用的沐浴露的味道,露出来的脚小到比他的巴掌大不了多少,脚指头圆润中透着粉嫩,叫他的心思神差鬼遣地绕远了去。

  拂开那些不安分的念头,他让她把另一只脚伸过来。

  “我跟冯正礼没发生过什么。”两个人是恋人,发生这些事,她作为女友,需要给对方一个解释。

  “我知道,肮脏人垃圾事咱们就不提了。”他信她,远比她信他要来得深!

  “你会....介意吗?”眼睛望住他,她语气略带着试探。

  “介意。”他并未抬眼与她对视。

  闻声,时怛的心被扯着往下沉了沉,可下一秒又听他说:“这世界上的坏人仿佛抓不尽,总会有人受到各种各样的伤害。”

  抬起眼帘来,他看进她的眼睛里:“就连跟你如此之近的我也没能让你避免。”

  “一样米养百种人,这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只要他所介意的,不是她心中所想的,这便好了。

  两个人简单吃完了晚饭,解宋收拾好东西预备将她送回家。

  “衣服你就穿着走吧,改天我再去拿。”

  “走?”时怛正在看电视,听到他话转头去看,见原先在厨房忙活的人已经拿好手机钥匙站在几步开外等着自己。

  “送你回家,已经11点了。”

  她把腿一曲,抱住膝盖盯着屏幕,赌气道:“我没说要回去。”

  “那你要在这里睡?”

  扭头看向他,她问:“我不能在这里睡吗?”

  解宋原先是逗她的,此刻看她神情全然没有开玩笑的意味,沉默地与她对视着,片刻后,眼神微闪,有异样的情愫快快地一闪而过。

  “我去洗澡。”他略有些不自在,但尽量没表现出来,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时怛的视线又重新放到电视上。

  电视里播的什么,其实她已经看不太进去,也不知看了多久,忽地慢慢转过头,视线扣在浴室的方向,须臾后,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又若无其事地把注意力放回电视里。

  盯着电视,瞳孔里的色彩跟着屏幕里的画面而变换,三分钟、四分钟,默默地站起来往洗手间走去。

  二十秒后,她人已经站在毛玻璃门前,那只手像有鬼怪拉住它悄无声息地将门把攥在手里。

  里头水声骤停,她如梦初醒,邪恶之手猛地缩了回来,大气不敢出。

  “不要脸,你真不要脸!”她用唇语骂自己,可脚下没有一点挪动的意思。

  一两分钟后,水声再起,她壮了壮胆子,再度把手探向门把…..

  她只攥着,想开,可胆子又不够,只能用气音警告自己:“你太色了!被发现了怎么了得?说你急着上厕所?有病吗?”她是有贼心色胆,但勇气不足以支撑。

  “要不就偷偷看一眼?看自己男朋友有什么过分的!”

  又要尝试开门,但心脏突突地跳,熊胆还是不够。

  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自己都累了,正要打退堂鼓收手时,门却从里面忽地拉开,她的手还没来得及从门把收回,整个人被一股力道咻地拉进了浴室,玻璃门再度关闭!

  他洗澡用的水温不高,浴室里并没想象中的热气氤氲,所以时怛能完完全全看清他的面容。

  兴许是突然发现了门外的影子,他没来得及穿好上衣,右侧的领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精壮胸膛一览无遗。

  头发滴下水来,视线正盯着她,他一双黑沉沉的眼眸除了疑窦,还有她说不清的讳莫复杂。

  她把尴尬、心虚、丢脸都藏在一张平淡的面容下:“我看你一个大男人洗澡有、有些慢,我急着上厕所。”

  “你你你你你要是洗完了,就先出出出去吧。”

  “你结巴什么?”

  他的大掌握着她细小的胳膊,双方的距离十分之近,她的胃部以下几乎跟他贴在了一起——而他身前袒露,热浪过渡到她的肌肤。

  美色就在眼皮子底下,但她瞟都不敢乱瞟一下。

  “我紧...紧张啊,换你突然被拉进来,你会、会不会吓一跳,是吧?”

  “是吗?”

  “不然呢?”又急急换上一副忍不住的神情:“你出去吧出去吧,我不行了。”

  解宋莫名其妙被赶了出来,毛玻璃门一关,眼里的疑窦成了笑意,被眼帘一遮,看不见了。

  他往客厅走着,一边穿好上衣,那笑意又从眼睛跳到了嘴巴,嘴角一度往上爬,藏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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