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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幕后出三万块钱买郝蓓孩子的人就是卢春城,可是郝蓓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乔芮峰的吗?那个女人究竟是做什么的,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卢春城的手下......”
迟池开车,田小橙坐在副驾上抱着摄相机翻来覆去地看录下来的内容,皱着眉毛自言自语:“迟池你快帮我想想啊?我的脑子都快成一团乱麻了。”
迟池宠溺地看看她,微笑着说:“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你是来捉鬼胎的,不是来查案的,这些事情交给警察就好。”
“对啊,”田小橙被他提醒,反应过来:“反正我已经打过一次电话了,也不在乎多打一次,我要把录音和摄影资料全都交给那个方星龙,让他们去惩罚卢春城,这家伙太可怕了,听他话里意思,他不仅杀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就连地下室那些孩子,也都是他嫌......嫌他们不完美才......。”
田小橙说不下去了,她想到地下室那些孩子照片和骨灰盒,恨恨地说:“要我说,鬼胎应当把卢春城吃了才对!”
“什么?!郝蓓失踪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黄山阴着脸不敢看方星龙:“八天前失踪的,我去过医院,据她的产检医生说,郝蓓的预产期就在前三四天,估摸着这会儿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就是不知道在谁手里。”
方星龙神色凝重,他知道黄山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孩子落到卢春城那个变态的手里,十有也会变成地下室柜子里的骨灰盒。
昨晚两人回到队里,黄山第一时间就去了郝蓓家,方星龙则连夜写报告和申请搜查令,准备逮捕卢春城。
只是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郝蓓竟然失踪了。
电话铃响,方星龙拿起桌上的电话:“你好......你是田小橙?卢春城犯罪的证据?哦哦,你说你说......”他迅速地坐下来打开电脑。
有了地下室里骨灰的鉴定资料,再加上田小橙提供的录音和影像资料,方星龙终于顶着重重阻力,把卢春城抓回刑警队,暂时关进拘留室。
卢春城负隅顽抗了几天,终于在证据面前低下了头,对于杀死妻子温小婉和儿子卢宛成的事实供认不讳,却拒绝交代地下室里骨灰的来历,问他郝蓓的事情,他也坚决说不认识这个人。
鉴于卢春城的身份特殊,黄山惯用的那些手段也不敢用在他的身上,审讯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警方撒出大批人马寻找郝蓓的下落,郝蓓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没有一点消息。
方星龙试着寻找田小橙所说的,同卢春城交易的那个女人,也没有一点点头绪。案子完全停顿下来,地下室的那排骨灰盒和照片被移送到证物处保管,黄山经常去看着它们长吁短叹。
时间进入初夏,天气越来越热,路边的树撒下大片的绿荫,街边的女孩子们都穿上了清凉的夏装。
田小橙觉得自己的最近的运气真不错。
顺利地在一家报社联系好实习,顺利地拿到了各科全优的毕业证,顺利地和方芳在市内合租了一间小公寓,顺利地交了几个合得来的朋友......
除了还没找到那只害人的鬼胎,人生的其它方面,简直不能更顺利了!
“俊霞姐姐,你说鬼胎会躲到什么地方去呢?”
“不知道,我回医院看过了,没有,而且不知为什么,最近医院里的小鬼也少了好多,安静多了。”
“姐姐你太过份了,回医院为什么不带着我?”
“小鬼头还怪我?明明是你跟着小橙出去玩,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没办法才自己回去的!”护士鬼狠狠地拍了小鬼的脑袋一下,小鬼呜呜地哼哼着,来找田小橙告状。
“小橙姐姐你管不管,俊霞姐姐又打我!”
田小橙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来,有气无力地:“喂,你俩能不能不要吵,这篇稿子明天一早就要交,主任都催了好几天了!”
田小橙搬到这间小公寓没多久,护士鬼就在迟池的帮助下重新凝聚鬼体,她不愿意再回到医院,借口要监督田小橙寻找鬼胎,厚着脸皮跟着田小橙住进公寓,小鬼一看,也跟着跑了过来,于是这间二室一厅的小公寓里,除了方芳和田小橙,又住进来一大一小两个酷爱恶作剧的鬼。
小鬼无声地飘过来,趴在田小橙的脖子上吹冷气:“姐姐你管不管,俊霞姐又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偷跑出去玩......”
“好了!”田小橙被它们吵得头晕脑胀,暴喝一声:“你给我下来!装那个怪样子吓唬谁呢?”
护士鬼正伸长舌头挂在吊灯上打秋千,听了这话老老实实地把自己解下来,坐到沙发上去了。
“耶!小橙姐姐好伟大!小橙姐姐是正义的化身,人间的天使......”
“少拍马屁!”田小橙打断了小鬼的吹嘘:“再发现你偷偷跟着我出去,你就回迟池的玻璃瓶里去,我这儿不要你了!”
“别啊,姐姐,”小鬼哀嚎一声:“瓶子里呆着真难受。”
田小橙索性不管稿子,转过身来批评这两只不守鬼分的鬼:“小春,你要知道外面有很多有大本领的人,如果被他们捉到你,轻则送你去投胎,重则把你打得魂飞魄散,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橙子,你又和谁开玩笑,还要打人家个魂飞魄散?”
方芳穿着件吊带睡衣,睡眼惺忪地站在卧室门口问。
田小橙无奈,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对方芳示意了个打电话的动作。
方芳这才朝卫生间走过去,一边迷迷糊糊地说:“早就告诉你别欺负人家迟池了,你总是一言不合就要打要杀的,总有一天迟池会受不了的。”
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田小橙无奈地放下电话,气势汹汹地瞪着小鬼:“还不快出来?”
“别别,姐姐,我听话还不成吗?我再也不偷着跟你出去了。”小鬼从电视机里钻出来,也老老实实地挨着护士鬼坐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