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书房的族人,小声汇报说:
长老会的成员,二长老、三长老、五长老和六长老,在收到邪神离京,叶家并未遭到邪神攻击的消息时,纷纷羞愧自杀,命殒黄泉……
听到这个噩耗时,叶孤成神色巨变,大长老瘦长如枯竹般的身子,剧烈了晃了几下,勉强站在地上。
叶淮山和叶建通两人,一脸惊愕,面面相觑,都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
只有叶少军的眼底深处,闪过一道欣慰和欢喜。
在他看来,导致族人叛逃离京的长老会成员,难辞其咎,比叛逃的族人,更该死。
“他妈的,这帮老家伙,总算还有点骨气,这么一死,竟然赢得别人的尊重,世人都会觉得他们这是以死明志,大义凛然……”
叶少军的心中暗暗思忖着。
叶孤成收敛起悲痛的心境,对前来汇报噩耗的族人吩咐道,“厚葬四个自杀成仁的长老。”
“父亲,有必要这么做吗?”叶少军反问道。
叶孤成瞪了一眼叶少军,冷声呵斥道:“只要我还没退位,我的决定,就轮不到你来指指指点点,你给我闭嘴。”
叶少军满腹怨气,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
赵家的专机。
在云层中穿梭。
机舱内的叶天,有着前所未有的郁闷。
他万万没想到,尉迟重竟然会将裴依航派遣到自己身边,美其名曰说是要跟自己合作。
而叶天则认定,尉迟重这是想用裴依航来检视自己……
当然,这只是叶天的猜测。
截止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所以虽然他对国安、对尉迟重、对裴依航很不满,但他并没有将这种情绪发作出来,甚至也没有表露在脸上。
他甚至隐隐觉得,裴依航跟随自己重返江城,这是裴依航主动向尉迟重提出的任务……
以裴依航为人处世的作风,绝对干得出这种事。
微眯着眼睛的叶天,一声轻叹,温润如水的目光,望了一眼坐在他斜对面的白凝冰。
他只能看到白凝冰凝脂般细腻莹润的侧脸,思绪又回到了一个小时前……
他带着颜如雪、千面等人,在赵家祖孙二人,以及赵家随从的簇拥下,刚要登机时,玉无双却对众人说,她不愿前往江城,她要重返西北的家族,重建玉门昔日的声威……
玉无双的决定,让叶天感到措手不及。
叶天当时也注意到,白凝冰的表情很平静,显然是早就知道母亲的决定了……
玉无双要走。
叶天也不知该用什么理由挽留。
他索性保持沉默,没说话。
首先,玉无双并不是他女人。
他无权干涉玉无双的决定。
其次,玉无双又不是三岁小孩,从他与白凝冰的这层关系上来说,还是他的长辈。
根本用不着由他来支配玉无双的行动……
玉无双与众女逐一拥抱后,洒泪而别。
看着玉无双离去的孤单背影,当时叶天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突然间失去了生命中某种最贵重的东西似的……
“叶天哥哥,你好像有心事哦,说出来嘛,让我高兴一下。”
就在这时,千面故作嗲嗲的声音,突然传入叶天的耳中,一下子将叶天的悠悠思绪,拉回了现实中。
千面话音一落,她那娇小玲珑的身子,已经做到了叶天身边,纯美可爱的脸蛋,直面着叶天,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满是狐媚的笑意,一副人畜无害的天真表情。
叶天摇了摇,很严肃的回应道:“我能有什么心事?这一次,你看走眼了。”
“切,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你一开口说话,我就知道你内库上的花。”
千面修长纤柔的双臂,环抱在胸前,老气横秋得像个成年人似的,翻着白眼,调侃着叶天,顿了顿,满脸狡黠的神情中,又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在思念玉无双那个大美人。”
见叶天不说话,千面愈发得意了,炫耀似的,继续开口道:“因为她离你而去,所以你现在很悲伤,甚至正在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将她留在身边。
唉,无知愚蠢的世人啊,总是要到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当初我就耳提面命的告诉过你:
你既然看上了玉无双,那就别犹豫。
一招出手,将她拿下。
来个母女双收,一箭双雕,坐拥极品母女花,人生一大乐事,岂不美哉?
可你偏不听我的劝。
这下好了吧。
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只剩下满腔的后悔。
唉……
我连墙都不服,就服你。”
叶天满脸黑线,有些无奈的瞪着千面,嘶声道:“我警告你不要乱说。”
千面虽然没有百分百的说中他的心事,但也八九不离十,说中了绝大部分……
“你打算怎么办?”千面凑到叶天耳边,很认真的征询叶天的意见。
叶天蹙了蹙眉,人之所以称之为人,那是因为人能够控制自己的欲妄,他对玉无双虽然有那种心思,但碍于双方的身份,他决不能将心中所想表现出来。
他可以战胜无数强敌,百战百胜,但他却知道,个人力量终究抵不过悠悠之口,以及在无尽岁月中,约定成俗的道德规则……
想到这儿,叶天懒洋洋的耸耸肩膀,爽朗的笑道:“我不想怎么办。
我从没想过与她的关系,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千面一双似乎能看穿人世的眼睛,直勾勾的锁定在叶天脸上,叹息道:“叶天哥哥啊,我还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无视一切规则的奇男子,没想到,你也有敬畏之心。”
心事再次被千面看透,叶天并不生气,依旧很平静的笑了笑。
黛眉紧蹙的千面,长出一口浊气,黯然道:“好吧。
既然你都愿意放手,我一个外人,也没必要揪着这件事不放手。
只要你开心就好。”
既然心中所想,已经被千面看穿。
叶天也索性不再隐瞒,凑到千面耳边,压低声音道:“你要替我保守秘密。”
“凭什么?”
千面仰着脸,有恃无恐的眼神,睥睨着叶天,“我凭什么要替你保守秘密?
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无利不早起。
不给我一点好处,我凭什么要为你办事?”
叶天当即愣住,差点被千面这话气得吐血。
千面一双小狐狸似的眼睛,叽里咕噜的转动着,谁也不知道她又在思考着什么鬼主意。
正当叶天一筹莫展之际,千面邪恶的坏笑道:“叶天哥哥,不如你陪我睡一觉,然后我就替你保守秘密。”
“这个绝对不信!”
叶天一口回绝,脸色变得阴沉,说一不二的道:“叫你保守秘密,你就保守秘密,哪儿来这么多条件?”
感受到叶天霸道的眼神,千面顿时心神一凛,也感到一丝恐惧,吐吐舌头,老大不情愿的轻声道:“那……那……那好吧……”
“这还差不多。”
叶天轻拍着千面娇嫩的脸蛋,面露欣喜之色。
“叶天哥哥,你就会欺负我。”
不知何时,千面的眼中,赫然挂着晶莹剔透的眼泪,一副泫然欲泣的动人娇媚模样,哽咽着轻声道。“你在大凶姐那里受了气,就撒到我身上。
你们太欺负人了,呜呜呜……”
一见千面这即将大哭出声的神态,叶天也顿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千面却趁机扑到叶天身上,将她出具规模的风景线,或轻或重的在叶天身上来回磨蹭挤压着,令得叶天的某个地方,噌的一下,挺身而起,剑拔弩张,将裤子顶起了一个极为明显的帐篷。
叶天一阵无奈,他知道自己又在猝不及防之下,中了千面的圈套。
千面刚才的柔弱表情,全是伪装出来的……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这是在飞机上,而且周围还有其她人看着呢。”
在这种情况下,叶天也是老脸通红,尴尬得无地自容。
他也担心,再任由千面胡闹下去,自己真有可能把持不住,然后将千面给不可描述了……
千面将纯美的脸蛋,紧贴在叶天脸上,笑吟吟的道:“机会难得啊,别跟我说,你不想体验一日千里的妙处。”
“不想!”
叶天一阵胆寒,像个老实孩子似的,连连摇头。
千面很不满的瞪着叶天,嘟着红唇,连声叹息,然后又规规矩矩的坐在叶天身边。
而她的目光,却落在叶天顶起的帐篷上。
“叶天哥哥,你看你那里……嘻嘻……”
千面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指着叶天的那里,笑得像只偷鸡得手的小狐狸。
叶天红着老脸,没好气的冷哼道:“还不是你这个小妖精引起的。”
“要不要我用这里,帮你解决一下?”千面满脸绯红,极为害羞的小声提议道。
说话间,她又指了指自己娇艳如玫瑰花瓣般的嘴唇。
叶天的一颗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
不想!
不需要!”
千面狠狠的鄙视了叶天一眼,笑嘻嘻的道:“切,我又不是没做过……”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几乎是下意识的用纤手捂住嘴巴,脸色更是通红如血。
“你什么时候做过?”叶天眉头一蹙,很是好奇的追问道。
他突然想起,昨夜在进入颜如雪房中后,颜如雪并不待见自己,而是千面搀扶着自己进入浴室,然后,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沐浴在暖暖的春天里……
有和煦的春风,徐徐吹拂。
也有温热的流水,潺潺流过。
甚至还有暖流,将他彻底包裹。
在那个世界中,他忘记了自己,忘记所有的忧愁和烦恼。
再之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此刻,想起当时那畅美得妙不可言的滋味,再联想到千面刚才这话,叶天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嘶声道:“昨夜,你在颜如雪的浴缸里,对我做了那种事?”
“没……没有……”
千面低垂着脸,像是偷东西被人逮住的小偷似的,支支吾吾的颤声回应道。
见到千面这副神态,即便千面口头上不承认,但叶天却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千面啊,你怎么能做那种傻事呢?”
叶天痛心疾首的轻拍着千面的肩膀,“我早就跟你说过,以你现在的条件,还不能对我做那种事。
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
“因为我爱你!”
千面抬起头,坚定沉稳的目光,直视着叶天,一字一顿的回应道。“为所爱的人,做任何事,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叶天心里一暖,忍不住将千面一把揽入怀中。
他虽然口头上埋怨千面偷食禁果,但内心却非常感动。
在这个冰冷陌生的世界,还有千面这个时时刻刻都在为自己着想的红颜知己,叶天真觉得自己这一生没有白活……
“以后,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你不许再做这种事。”叶天很严肃的对千面发出警告。
千面依偎在叶天怀中,像一只安静温顺的猫咪似的,连连点头称是。
叶天回头望了一眼与他相隔几排的颜如雪。
此时的颜如雪,身上覆盖着一张薄毯,正在睡觉。
叶天凑到千面耳边,小声问,“如雪知道你对我做了那种事吗?”
千面想了想,如实回应道:“她当时应该是有所怀疑,但却又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也没对我发飙。”
“她若是知道你做的那种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叶天蹙眉道。
千面的脸上,依旧一片绯红,点头道:“我当时是真的忍不住了,所以就……
但我并不后悔。”
“你这个妖精。”叶天有气无力的捏着千面的瑶鼻,哭笑不得的道。
千面浅浅一笑,很文艺的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道:“情到深处,难以自拔。
其实,这也怨不得我。
谁叫你的魅力那么多,让我迷失了自我呢?”
“昨夜,后来又发生了哪些事?”
叶天的好奇心,并没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消散,反而愈发浓烈,“为什么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会看到咱们三人同床共枕,而且还都是不着寸缕的原始人?
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