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个晚上,夏霄霄只得到被岑博文禁言的结果,这下正在房间里对着东西发脾气,佣人们在门外怎么敲门她都不理会。
就在这时,夏霄霄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怕是骚扰电话,加上她心下正烦躁,猛地将电话挂掉。但这个电话却是不依不挠,倔强地响了五六遍,夏霄霄忍不住还是接听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夏霄霄蓦地听出竟是那个早被她抛诸脑后的男人。
“是你?”
“宝贝,这么久没见,别来无恙?”
夏霄霄压抑着对他的厌恶,默然不做声。
见夏霄霄没有回答,电话那头倒是识趣地接下了话茬。
“想必你也没想到我这个故人还有联系到你的一天!是啊,不换个电话号码还真联系不上大小姐你!我也不绕圈子,我想和你谈桩交易,见到我后我保证你会得到高高兴兴的结果。”
“无聊!”
夏霄霄草草骂完就想挂电话,那人却毫不生气,哈哈大笑几声。
“见了我你感谢我都来不及,给你个重要提示,见面地点是——”
那人嘴里吐出了夏霄霄今天中午才离开的酒店名字,还在“重要提示”四个字上加了点阴阳怪气。
夏霄霄不禁大惊失色,这人是知道了什么要来威胁自己?可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又有什么能耐来插一脚?
那人并没有再在电话里给夏霄霄反问的机会。
“30分钟内,在约定地点大堂吧见,不见不散!”
夏霄霄攥着手机,仿佛想徒手将它捏得粉碎。
这个时间酒店大堂吧里人并不多,夏霄霄戴着帽子和墨镜走到“故人”跟前,闷闷坐下。
多日不见,曾经的翩翩男子吴柏洋此刻只像个落魄诗人,眼圈憔悴,胡子拉渣,唯独眼睛里炯炯有神,似乎打了兴奋剂一般。
不想多和吴柏洋寒暄,夏霄霄连帽子墨镜也不脱,直奔主题。
“有什么要说的快说,我可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看着昔日需要自己帮忙热情无比,如今把自己一脚踢开冷若冰霜的夏霄霄,吴柏洋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女人,不由冷笑一声。
“霄女神,这么快就和我划清界线,够果断,佩服佩服!”
夏霄霄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仿佛自己永远是吴柏洋一座高攀不起的峻峰。
“如果你今天只为找我来聊天,那么不好意思,我的时间很宝贵,是不会花在废人身上的,先失陪了。”
夏霄霄作势起身要走,吴柏洋眉头一蹙,眼光一沉,一下扣着她的手臂,用力拉她坐下。夏霄霄厌恶地将他的手甩开。
“你别心急,凡事也讲究个起承转合嘛,像昨晚的好戏,也要有个前戏才好精彩地演下去。”
吴柏洋得意地痞笑着,笑得夏霄霄毛骨悚然,特别他竟提起“昨晚的好戏”。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夏霄霄的声音不觉提高了八度,怕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她不禁往椅背又缩了缩。
吴柏洋倒气定神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知肚明。若要人不知——除非有好处!”
如果不是墨镜挡着,估计吴柏洋可以被夏霄霄的眼神刺得遍体鳞伤。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夏霄霄决定一门心思装无辜,倒要看看这个吴柏洋究竟有什么板斧,敢在她面前装腔作势。
吴柏洋又是冷笑几声,然后拿出手机,接上耳机,打开一条视频,递给夏霄霄。
夏霄霄冷漠地接过手机,戴上耳机看向了视频。屏幕里,竟然是她和岑博文在酒店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夏霄霄泼然大怒,一把扯下耳机,用力得差点将自己的耳环也扯了下来。
“你竟然跟踪偷拍我!”
“不,不,不!”
吴柏洋换了副志得意满的神情。两人地位上的高低也仿佛互换了个位置。
“正所谓‘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没有霄女神你的倾情演绎,何来这么好看的电影?”
吴柏洋眯着眼睛往夏霄霄靠得近一点。
“你的身材倒是没话说的,但是手段嘛,可就还差了点,连个男人都搞不定。我可是替你着急,更替你羞愧啊!”
夏霄霄颤抖着嘴唇,怒火盈盘,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说,如果我把这段这么赏心悦目的视频传到网上,又或者,直接交给你心爱的男人,网民会如何?你的男人又会如何?”
夏霄霄的眼睛因充血而红了一片,嘴唇则因颤抖被强行用牙烙出了一道血痕。
老半天,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到底想怎样?”
吴柏洋开颜一笑,腰板比什么时候都要直,二郎腿更有节奏地摆动起来。
“一千万,一个小时内转到我账户,视频归你,永无后患。”
“我凭什么可以相信你这个小人?”
夏霄霄压抑着粗气厉声问道。早有准备的吴柏洋从兜里掏出一张机票。
“明天下午,我就会飞往澜汨国,永远不回来高宁市。而且,就算我想留,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还能在高宁市有立足之地吗?”
吴柏洋直视着夏霄霄的眼,仿佛他能透过墨镜将她看穿。
“别的不说,你会放过我吗?”
夏霄霄怒烧心火烧眼,心里盘算了无数种让夏宇亨下手对付吴柏洋的方法。
没有得到夏霄霄的回应,吴柏洋也不生气,颇有耐性地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胸有成竹般敬了夏霄霄一下,再自顾自呷了一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不要说我不警告你,我能来找你,自然也想好了后路。倘若我没有安然坐上飞机,自然也会有方法将你的视频传播到浩瀚的网路上,让大家雅俗共赏。你别忘了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攥紧拳头的夏霄霄盯着吴柏洋一刻钟,眼神里满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凌厉,快要刺穿墨镜喷薄而出,好不容易才从嘴里轻轻吐了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