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见宁阑
豪车在公园的河边停下。
陆元祁一手撑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后视镜里,女孩的绝美的脸在镜子里一览无余。
凝视了好一会儿,他出声问道:“聚众赌博吸毒的事是你做的吧?”
宁清屿先是一愣,而后双手一摊:“苍天有眼,你这话有歧义,不是我做的,我是揭穿这件事的人,赌博吸毒这种事不是我按着他们的手去做的哦。”
她答得轻松自如,全然不怕这些世家子弟关于这件事后面牵扯的利益,更不怕自己会遭到报复。
陆元祁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不再就此事而辩驳,转移话题道:“你知道宁家现在出什么事了吗?”
没等她回答,他自问自答:“吸毒的人其中有一个是宁家表亲,叫宁阑,现在被关在宁家本家教育,宁氏因为这件事股价大跌,紧急召开家庭会议,此刻可能还在会议桌上,如果他们知道是你捅出这件事,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宁清屿第一次知道这件事,难怪从来不爱接她的宁家司机今天居然亲自来接她。
她垂着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半饷,她猛然抬头:“陆大少爷能送我回一趟宁家吗?”
陆元祁突然有些看不懂她了,他不信她会不知道这件事牵扯的利害关系,可即便这样,她却仍旧是一副镇定的模样。
她真不简单,至少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事已至此,他不想说什么帮忙的话,因为确定她不会同意他出手相帮。
陆元祁手打方向盘,调头回去。
快到宁家的时候,宁清屿让他停车,然后打开车门,自己下车。
“就送到这吧,陆少爷,谢谢了。”离宁家还有几百米左右,她想要自己走路回去,否则更加说不清了。
“真不让我帮你?”
宁清屿笑了笑,说:“陆大少爷,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开车。”
她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却已经说明了答案。
陆元祁看着她转身离开,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宁清屿回过头来。
思忖好一会儿,说出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你以后能不能别喊我陆大少爷这么土的称呼了?好歹我们也有好几次交情了。”
宁清屿笑得更甚,“好吧,我答应你,但我还没想好怎么叫才不土,下次再说吧。”
说完就抛跑开了,陆元祁望着纤细的背影,唇边的弧度渐渐敛去,眉头紧皱成一团。
她此次回到宁家定不会太平,宁家的人……特别是那个叫宁阑的男孩,不会放过她的。
宁宅的一号会客厅,现在里面坐满了人,形形色·色的人,七大姑八大姨的,宁清屿没认识几个。
见她回来,众人只是侧目,并没有打招呼的想法。
会客厅里已经没有她的座位了,气氛有些僵,商奕朝她点了点头:“宁小姐,坐这吧。”
宁清屿对他礼貌一笑,道了声谢谢。
“哎呀,我以为你要和元祁哥哥回陆家了呢,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啊?”宁清栀阴阳怪气地说;“不过他可能念及你的身份,不愿和你待太久,毕竟陆家可不是一般的家庭……”
这持续的阴阳输出使得一家之主宁海很是不悦,轻轻敲了敲桌子:“好了,现在是在开家庭会议,其他事放一边去。”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不敢主动出声。
“你来说说,”宁海看向宁清屿,“你和陆家那小子到底什么关系?你不知道陆元祁要和清栀家族联姻的吗?”
宁清屿看了一眼宁清栀,后者有人撑腰,脸上的幸灾乐祸很是明显,她知道自己刚刚和陆元祁离开的事情,宁清栀一定添油加醋地告诉宁家人了。
“我和陆家少爷并没有什么关系,对方是个知书达礼之人,觉得和我的绯闻连累我了,才会找机会跟我道歉。”
她说得倒是很得体,即使宁清栀要找茬,也不会在这句话中找,她便就算过这一关了。
本来这个话题已经要结束了,宁夫人却是不满意这个回答,满脸嫌弃地说:“陆家要的是门当户对,像我们小栀这样的,而不是来历不明的女孩。”
话落,有人附和了几句,关于陆家的这个话题又开始没完没了。
宁清屿不想把陆元祁卷进宁家的这场家庭会议之中,大言不惭地说:“宁夫人,您若是真的瞧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陆家少爷,就应该不要把眼光放到我和陆家少爷这件事上,否则你现在的言行会让我觉得你是在嫉妒。”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反应各异。
宁清栀气得咬牙切齿。
商奕轻轻挑眉,脸上是难以辨识的表情。
而宁夫人则是气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大声吼了起来:“好你个小狐狸精,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会嫉妒你?嫉妒你来历不明、一穷二白?还是嫉妒你那母亲……”
“好了!”宁海一掌拍在桌上,气得吹胡子瞪眼,“都少说两句,我们今天的主要会议内容是讨论宁阑的教育问题,祭祖的时间快到了,你们想想如何教育吧,宁家出现吸毒这种丑闻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没教育好不许让他参加祭祖。”
宁海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见家住都离开了,其他人也就陆陆续续散席。
宁阑……宁清屿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虽然是宁家人,但她以前并不认识,若是他那天没有参与欺凌,就不会被她曝出吸毒之事,宁清屿也就一辈子都不会认识他。
从陆元祁那里得知,这个人年纪不大,但长相狡诈,为人阴险恶毒又十分好色,浑身没有一个优点。
今日再次见到,宁清屿相信他确实浑身缺点了。
方才开会的时候,他一直坐在他父亲背后,以藏着掖着的姿势,散会之后才愿意出来,经过宁清屿之时,他默默地盯着她,那眼神无法聚焦,空白得像是没有任何含义,过了几秒之后竟对着她笑起来。
宁清屿皱了皱眉,瞬间觉得头皮发麻,想起了那天他扯着她的衣服,将她抵在墙上的模样,疯狂又邪恶,犹如一只不懂规则与章法的野兽。
究竟是吸毒的人都是这样瘆人,还是只有宁阑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