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宁清屿自然是不愿意陆元祁再呆在这里了,万一那老头又要语出惊人,那她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就当她要把陆元祁拖走的时候,某人突然站出来说话了。
“好啊,早就听说X博士黑客技术了得,我早就想请教请教了,而且今天还是清屿特地带我来的,我更不能提前离开了,是吧?”
最后两个字是看着宁清屿说的,后者给他使眼色,对方却全当看不见,和X博士一同去书房了。
书房里,两个男人隔着一台电脑对望,彼此都没有主动开口,而被关在外面的宁清屿有些欲哭无泪,她突然觉得今天就不该带陆元祁来这里。
半饷,陆元祁礼貌地说:“X博士,我们是不是该开始了,我对黑客这方面没什么基础,如果您愿意从最简单教起就再好不过了。”
对面的老人带着一副老花镜,那双深邃的眸子透过镜面看向他,过了两分钟才答话,“小子,你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俗语吧?”
“当然。”
“我是宁清屿的师傅,她还小,不能就现在谈恋爱,她那么优秀,更不应该主动追求人,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陆元祁沉吟了一会儿,眉头蹙成一团,眉间显示着迷茫,轻轻摇头:“我……实在是不懂您的意思。”
X博士看了他好一会儿,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沉沉地叹出一口气:“来吧,我教你最基础的。”
……
不得不说陆元祁就是天生聪明的苗子,又或者是对任何事物都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X博士从最开始教他时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可教完之后顿时心生喜悦,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位接班人。
书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X博士一边笑着一边拉着陆元祁的手,“你以后要常来,你很有天赋,也很聪明,我非常愿意教你。”
意料之中的事情,陆元祁倒是没觉得太多惊喜,笑着应了下来。
不过他果然一点都不客气,自从X博士同意教他之后,没两天就去找他,美名其曰要学习黑客技术,却每次都拉着宁清屿去蹭饭,这一来二往的,他也就跟X博士非常熟悉了。
宁清屿对于认生的X博士和陆元祁这么快相熟这事非常费解,每次她问起陆元祁是否有与人相处的技巧,对方总是神秘兮兮地笑着,然后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可能都是因为认识小美人儿吧。”
宁清屿白了一眼,知道陆元祁的人缘是个很难解释的现象,便不再纠结此事。
宁清屿这几日在X博士这里住也乐得轻松,而宁家那边失利过一次之后,气势全无,所有人心情都很低沉,特别是宁清栀和宁阑。
醒来之后的宁清栀心里已经全然扭曲,不是在宁夫人面前痛不欲生地哭诉自己的惨状,就是想立刻找到宁清屿并狠狠教训她,几日如此,本就苗条的身材越来越消瘦。
今日佣人给她送吃的进来,她二话不说直接砸碎陶瓷器具,吓得佣人连连后退,不敢再靠近。
“给我找宁清屿过来,我现在就要见她。”她一边砸东西一边吼着。
佣人不知所措,只好叫来宁夫人。
刚踏进房门的宁夫人差点被玻璃碎片砸到脚,看着满地狼藉,她心疼地抱住自家女儿。
“清栀,咱们好好的,好好地吃饭,我一定会帮你教训那死丫头的。”
宁清栀在她怀里,哭得声音都哑了,“妈妈,她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她怎么能……”
“是,是她没良心,我们当初就不该留她。”宁夫人恨恨地说。
宁清栀从宁夫人怀里起身,眼睛哭得红肿,眉眼之间尽是憔悴,昔日那个光鲜亮丽的帝都名媛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像是发了疯一样,急切地拉着宁夫人的手,哭着说:“妈、妈妈,我们把她卖掉吧,不,不是卖,我们把她送出去吧,她真的很危险,这次能这么对我,下次就能让我死,妈妈,我不想再让她待在这个家……”
看到自家女儿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宁夫人心疼地擦掉她的眼泪,理好她的头发,声音隐隐带着哭腔:“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这些日子,她没有一刻不为宁清栀感到难过,看着昔日令人骄傲的女儿渐渐颓丧,渐渐心理扭曲,宁夫人甚至想亲手了结宁清屿。
安慰她睡着之后,宁夫人走出房门,恰好碰上来找宁海要钱的宁阑。
她顿了顿,叫住已经走远的他。
“宁阑,你跟我来一下。”
宁夫人率先往后院走去,宁阑虽不愿意,却也跟在身后。
“你不好好在家戒毒,来这里做什么?”宁夫人低喝道。
自从他拍裸/照认错人之后,宁夫人就不让他来宁宅,更不允许他见到宁清栀,即使宁阑说过无数次已经把视频删了,她仍旧四面八方地提防着。
宁阑知道她的心思,无奈道:“大伯找我有事,我来见他怎么了?而且这是宁宅,我也是宁家的人,来这里不奇怪吧?”
这个大家族里,宁阑最怕的人始终是宁海,而对付总是板着一张脸,到处嚣张跋扈地宁夫人,他倒是丝毫不畏惧,毕竟妇人之仁,不足成事。
宁夫人自然也知道他的想法,所以平日里总会跟宁海嚼舌根,不愿他来到宁宅,可宁海毕竟是一家之主,做的任何决定、说的任何话,哪能轮得上她一个女人来插手,所以很多事情她只好亲自上阵了。
“宁阑,你口口声声说那个视频已经删了,最好是这样,别让我知道你留着视频,并且以这个来达到自己某些目的的话,我不会念及亲戚之情,会让你后悔当宁家的表亲!”
女人一旦狠起来,有时候连男人也不是对手。
宁夫人天生不苟言笑,一张冷脸只要板着都没那么吓人,可只要一说起狠话,那表情开始渐渐扭曲便就特别瘆人。
她眼神阴鸷,狠狠盯着宁阑,怕是只要他说一声“不”,她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宁阑觉得自己的处境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进退都是错的,挑战或遵从,他只有后者一个选择。
“放心吧,大伯母,我不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