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看着平板上房子的照片,全是土豪的装修,进口的皮沙发,甚至连马桶都是金黄色的。
见池烟沉着脸不说话,宋民觉得自己丢了面子,语气更冲,“赶紧给老子买,这房子还算便宜的了,要不是想着你能给我养老,我早就回到滨市了,那里的房子可上亿。”
中介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父女,一点亲情也不带有的。
池烟这么好脾气的人,只恨不得拿着桌子上的绿植狠狠砸他的脑袋。
她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跟中介说道,“房子的事情我们再商量,你留个电话给我吧,我下次联系你。”
中介的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看着池烟身上穿着普通的衣服,还是打车来的,一看就是那种冤大头土豪,给池烟丢了一张名片就走了。
果然中介一走,宋民就开始吹胡子瞪眼睛的,“你这贱人,跟你妈一样,我告诉你,这房子一定要买,最近我还看上了一辆车,等着你付款呢。”
池烟用手拨弄着乱糟糟的头发,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你看上的那房子得三百平吧,你一个人住有必要吗?要不等你死了,我保证在底下修一个比这个还大的陵寝,怎么样?”
宋民拿住了池烟的把柄之后,更加的猖狂了,却见他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了池烟的脸上,“啪”的一下。
池烟的脸被扇的歪了过去,正好看着窗外的风景,半天都没有再将头给转回来。
就在他们隔着几张桌子的地方,店内用来装饰的绿荫遮挡住了金都的身影,他在听见巴掌上的刹那几乎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却还是慢慢的坐了下去。
司机坐在他的对面,手里端着咖啡,却不敢喝一口,试探的问,“要不我去帮忙吧。”
金都说道,“她不喜欢我管她的事情,她那么有本事一定会自己解决的。”
连司机都听出了他声音中带着赌气的成分。
那边已经传来宋民暴跳如雷的声音,“我告诉你赶紧去筹钱,宴冬易给里留了多少钱我可都清楚,别在这里装蒜。”
说完拂袖而去。
池烟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颊,从包里拿出粉底来涂抹,一会她还要工作,不能被人看出来。
即便咖啡苦的要死,她还是喝完了才离开。
司机看着自己已经凉透了的咖啡,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金都的脸色。
金都端起咖啡,优雅的品尝着,像是个吸血鬼一样,眼神古怪,“你去找一个那种女人,要四十左右的女人,最好长得胖些的。”
“哪种女人?”司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敢说你敢听吗?”金都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司机吓得咖啡没洒在桌子上,“金总,您是受什么刺激了,您用不着这样糟蹋自己啊,这口味也忒独特啊,您这姿色这简直是渡人啊。”
…………
池烟回到店里,收到了中介发来的消息,说宋民已经跟原房主商量好了价钱,看她什么时候过去,大家去签合同。
丁箐正好在调奶油,不小心瞥见了一眼池烟的手机,好奇的问道,“你这是要买房吗?金都果然有钱啊,买房跟买积木玩具似的。”
池烟满脸颓然,“我想买两千万的房子,还有一辆豪车,你说按照咱们店里赚的钱,我要还房贷的话够吗?”
丁箐思索了一会,痛下打击,“您可以去吃土了。”
隋书正抱着几袋面粉从一旁经过,将她们的话听进去只言片语,去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他的目光从池烟脸颊上掠过的时候,有点复杂之色。
池烟忙忙碌碌的又是一天,晚上她将没有卖完的蛋糕用盒子装起来,等宴冬易过来接她的时候,让他带回去分给他的同事们。
池烟一直在留意着外面,去始终没有再看见那辆漆黑的车,池烟知道他一定是回去了,他那样忙碌的人,是不会在自己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的。
隋书倒是一直任劳任怨的陪着池烟到了最后,看着剩下的蛋糕,也亲自挑选了几块准备拿回家吃。
他一边拿着夹子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池烟道,“今天来货的时候,经理说有几件产品好像不太对,有点变质了,说让你去看呢,她跟你说了吗?”
池烟诧异,丁箐办事十分的牢靠,怎么会忘了跟自己说呢,赶紧拿着进货单钻进后面仓库里看了。
隋书好整以暇的等着猎物上门,果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店外,警惕的往四周看着,最后进了店里。
“池烟呢?”宴冬易拧眉看着隋书。
隋书的手指转着连帽衫上的带子,嘻笑道,“在后面忙呢,正准备买两千万的房子和豪车呢,这不拼命赚钱又能怎么办?”
明明知道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人有点不怀好意,他还是一步步的钻进了他的圈套。
“她怎么会买这些?”宴冬易拧眉,“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隋书一步步的往前走,直到站定在宴冬易的面前,挑了挑眉,“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孝顺了,给她那个便宜爹买的,今天早上好像还被她爹给叫走了,回来的时候脸都被扇肿了。”
宴冬易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慌张起来,“她是傻了吗?她不是恨透了那个混蛋吗?”
“或许是受到了什么胁迫一样,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宴冬易不是傻子,池烟不是那种能被人威胁的人,除非能抓住她的命脉,而唯一可能的是拿着自己的身份去威胁了。
看着宴冬易变了脸色,隋书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柜台上就有中介的名片,问问中介就知道那个混蛋住在哪里了。”
池烟从库房里拿着手机和进货单进来,恨不得将手机丢在隋书的脸上,这小子居然跟自己开玩笑,丁箐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隋书见了她心也不慌,只是一拍脑门,“哎呀,可能是我记错了,刚想进去叫你,你就出来了。”
可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的道歉,倒像是小孩子调皮捣蛋被大人发现时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