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简单的小事,他在跟她十分郑重的商量,看来他真的是把宴霖的事情格外放在心上了。
金都忽的看向她的脸,“不过我有一点不太放心。”
池烟有点紧张,“怎么了?是家教老师也来家里不方便吗?能不能加点钱!”
“不是,是他很帅,让我有点不放心!”金都唇角微微的勾起,半开玩笑的扔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金都原本就长得惊世骇俗,以前也是目无下尘的,那时候宴冬易还半开玩笑的说,金都暗地里觉得天下没有哪一个女人能跟自己般配,但能让他开口夸帅的,还是很难见的。
“你放心,我不会有非分之想的,我还没有想过给宴霖找后爹!”池烟也不知道为什么,急的额头上都是汗,拼命的想要解释。
金都的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然后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这辈子你都别妄想了,我第一个不同意。”
池烟也觉得两个人的谈话实在怪异,见宴霖还在卧室里玩,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不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吗,她可不想听见周围有不好的议论。
“那路上小心一点,我就不送了!”她赶人这叫一个直白。
金都有些恨恨的看着她,然后故意闹气了脾气,“谁说我要走了?我才从公司里回来,就赶紧把霖霖给你送来了,我都半天没吃饭了,饿的快死了,你去给我煮碗面去!”
池烟一下子同情心泛滥,“好,你等着。”
说完自己就赶紧去了厨房,煮了一碗挂面,用香菇打卤,弄了半个小时,这才擦着汗从厨房里出来。
然而等他出来,却见原本在客厅里的金都已经睡着了,手机扔在一旁,躺在沙发上,双目紧闭,即便是在睡梦中,似乎也不踏实,双眉紧紧的皱着。
池烟将面放在茶几上,想伸手去抚平他的皱痕,手还是僵在了半空中,不敢吵醒他。
这时候好巧不巧的他的手机响了,在茶几上嗡嗡的震动,池烟赶紧拿过去接通,生怕打扰到金都休息。
她走到洗手间里,轻轻的关上门,一看来电显示,是他的那个小助理。
“喂!”池烟的脑袋还没缓过神来,嘴已经说了出去,“金都他在睡觉,你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良久的沉默,她几乎怀疑对方挂了,赶紧将手机拿下来查看,却见通话时间还在不断的攀升。
“没事,没事……”小助理声音古怪,“就是小金总今天晚上参加了两场饭局,生怕他消化不良,就打电话过来问一下,需不需点个单子,送点药。”
池烟一拳狠狠的锤在洗手台上,大理石台面让她的手指疼的厉害,“这个骗子!”
“什么?”电话那头的小助理声音里满是疑惑。
池烟挂断了电话,走到了客厅里,见金都睡得更实了,不知何时还翻了个身,枕着手臂,只露出一半俊俏的侧脸来。
她满肚子的怒火还是在他的颜值攻略下,烟消云散了,然后去卧室里拿了一床毯子给他盖上了。
等她将宴霖给哄的睡着了,便回了自己的卧室休息。
池烟睡得并不踏实,一直在梦见宴冬易,他站在满是缥缈雾气的海边,满脸悲伤的看着她,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要跟她说。
池烟拼命的往他身边跑,但他的影子却越来越淡,直到和雾气融为一体。
她茫然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脚下如同被人扯着,只感觉往下掉,然后骤然惊醒。
池烟想要翻身,却忽的听见身后传来沉重的呼吸上,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腰肢上。
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一点一点的转身,感觉滚烫的呼吸在她的脖颈间流转。
是金都!
她松了口气,却又忽然紧张起来。
他已经将西服外套脱了,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衬衫的口子敞开了三颗。
虽然闭着眼,但面貌很是贵气,乌黑的发有点凌乱,似乎睡得有点不舒服,动了动胳膊,然后醒了。
两对惺忪睡眼相对。
池烟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会睡在我的卧室?”
金都声音沙哑,“早!”
见他敷衍了事,池烟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坐起身来,“我记得你昨晚是睡在沙发上的。”
金都闭上眼睛,似乎还想在补一个回笼觉,“你觉得呢?你好狠心,让一个上了一天班的人去睡沙发!”
池烟还没有见过这么反客为主的人。
“现在八点了,九点家教老师就来了,我希望您尽快离开!”她有些没好气。
金都没想到自己睡到现在,公司还有很多事,觉是不能睡了,他只能任命的起身。
池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随手接起来,谁知却是贺言言的声音。
“池烟,你起床了啊,昨天晚上你怎么走了,我还没有介绍我发小给你认识呢!”贺言言声音里满是慵懒,好似是刚睡醒的。
“不用了!”池烟紧张的看着金都,却见对方正黑着脸起床,看起来十分的不痛快。
“不行,你要是不见他一定后悔!”贺言言对撮合她和那个发小的事情十分殷勤,“就是今天下午。”
“真的不用!”池烟现在根本不想跟贺言言有任何的瓜葛,自从知道那个人是她的父亲之后。
“你要是不答应,我可就要生气了!”贺言言看起来十分爽朗和气,但骨子里却还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尤其还有那么一个强势的母亲,所以她想要任何事情,就一定会达到目的。
“那我就你家里找你吧,咱们好好的商量一下!”
池烟心底猛地一惊,要是她过来一定会看见宴霖的,那张跟金都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贺言言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去找你吧!”池烟还是妥协了。
“我昨晚跟金都住在一起,你过来也不太方便,咱们还是约个地方吧!”
池烟抬起头来,看着金都已经脱下了白衬衣,露出了冷白的皮肉,她不由得转过脸去,耳根子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