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临时要飞往国外的,飞机只能买了经济舱,还排到了最后的位置,起飞的时候整个整体无比的难受。
她脱去厚厚的外套,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即便是在飞机上,依旧带着口罩。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戴眼镜的老头,因为位置不太好一直在抱怨,还跟池烟搭讪了几句,池烟只淡淡的回应了几句,就闭上眼睛睡觉。
恍惚间身边的位置换了人,池烟慢慢的睁开眼睛,却见隋书那张带着笑容的脸,“真巧!”
池烟有些气结,“不巧,你怎么跟着我来了?”
隋书一副耍无赖的样子,就是打死不承认,“谁跟着你来了?你去的那岛虽然是金都买的,但那也是开发的旅游项目,我去度假的不行吗?”
池烟闭上眼睛,“行,随便你!”
要飞过大半个地球,渐渐的机舱里的人都已经睡去了,只是这经济舱睡觉太过难受,池烟睡一会就醒过来,却见身边的隋书一直也没有闭眼,只是看着窗外。
私人岛屿,温度很高,跟滨市的冰雪天气几乎是天差地别,一下飞机就是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各色的面孔。
池烟居然还穿着毛衣,惹得连头发丝里都是汗。
隋书脱掉外面的羽绒服,里面很识趣的是一件短袖,还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墨镜,活像是出国度假的富二代。
池烟拎着行礼从机场出来,看见岛屿上的美丽风景,还是忍不住的赞叹了一声。
很快就有黑车司机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跟她打招呼,问她去哪里。
池烟这才想起来,自己走的太过匆忙,连酒店也没有定,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隋书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似乎已经预料到这一切了,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见远处那最高的楼吗?那是这里最大的酒店,当初金都和贺言言举行婚礼的地方。”
看着他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看来他以前来过。
“那金都住在那里?”池烟看向隋书。
“应该不会,岛屿的北边有他的一处私人别墅,最大最豪华的那个,他应该会住在那里。”隋书唇角弯起一个不羁的笑容来,“不过那个人出国向来小心,只怕会有保镖守着,见他可难得很啊!”
池烟肆无忌惮的摘下口罩,在这里,没有几个人能认出自己。
“我是金太太!”池烟拎着行李箱,上了一辆出租车。
隋书看着她离去的车,唇角微微的勾起,笑的耀眼又夺目,“我就是要看看你怎么碰壁的,真是个傻子。”
私人的别墅里,整整四层,无论的健身房,电影院都一应俱全,而且只要站在床边,就能看见最好的海岸线,以及远去的邮轮,风景如画,难怪有钱人都喜欢在这里安度晚年。
小簌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胸口的领子开的很低,带着几分纯欲的气息。
只是她的手还包扎着,显得很不和谐。
她慢慢的下了楼,却见金都正在玩着台球,杆子在他的指节间滑动,黑色的衬衣解开两个纽扣,乌黑的短发有点凌乱,但更是带着一种让人沉沦的气息。
这个男人,总是让人又爱又恨,却又无法亲近。
听见了脚步声,金都连眼都没有抬一下。
小簌不由得有点挫败感,就是这个男人居然逃婚带她来这里度假,但他此时又是这么的冷漠,难道这些冰冷的球比她还好?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西服打着领结的中意混血保镖走了进来,用流利的中文告诉他,金太太来了。
小簌如临大敌,透过一楼的巨大的玻璃往外看去,果然见远处那镂空的大门外站着一个拎着行李箱的女人。
“啪!”的一声,一个台球进洞。
金都拿着台球杆走到另一个方向,“我没有太太,让她滚。”
小簌一时间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女人千里迢迢的来吃闭门羹了。
那保镖走了,很快又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却是满脸的为难,“那位女士说她会在门外等你出来,她只问你几句话。”
金都握着杆子的手紧了紧,冷笑着道,“既然不肯走,那就别管她了。”
说着继续玩着台球,小簌也长了心眼,知道在金都心情不大好的时候不能招惹他,只乖乖的在一旁守着,看起来既温柔又体贴。
炙热的天气烤的人头昏眼花的,池烟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远去的邮轮,以及在水中站着的海鸥,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睛里冒金星了。
她就该换好衣服再过来的。
保镖看着她一个人等着有点可怜,还给她了一瓶冰冷的水,池烟几口喝完,这才觉得那种火烧的感觉消除了不少。
远处的邮轮越走越远,慢慢的消失在了海与天的交界处,连最后一点幻影也不见了。
时间流逝的明明很慢,但天还是渐渐的发黑了。
那个中意混血的帅气保镖几次劝她离开,金都不会见她,但她却一直没有走。
终于别墅的大门被打开了,一辆漆黑的加长车从里面缓缓的行驶出来,池烟隐约看见了车子里那张冷峻熟悉的脸,以及坐在他身边,万种风情的小簌。
金都连余光都没有落在她身上一下,甚至想着直接开走。
池烟一把冲过去挡在了车的前面,司机一个急刹车,然后隔着车窗,对着池烟不知道用哪国的语言,开始一阵咒骂。
坐在后座的金都轻咳了一声,那司机赶紧闭了嘴。
很快车窗打开,金都那张冰冷的脸露出来,声音低沉带着磁性,“如果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么请你从我的眼前消失,我觉得你很是碍眼。”
池烟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毛衣袖子,上面出现了几个大洞。
“为什么逃婚。”她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眼中带着愤怒。
“因为我从没有答应过你参加婚礼,你想一想!”他说着关上了车窗,黑色的玻璃阻挡了一切,也遮挡住了他的脸颊。
很快车子行驶走了,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中。